第四十章 真正老大
洋晨等人待了一天，
在天未蒙蒙亮时，
酒店有连接向附近建筑的多道滑索被发现，
里面的人悄无声息逃出去，
但都被红外线侦察发现。
士兵们分队迅速隐匿追踪，也留部分继续监视酒店。
不久发现到肖月被一群人带着。
天蒙蒙亮时，
洋晨跟上追踪，位置郊区，
肉眼可看见一个超大死母体，
隐形无人侦察机追踪着肖月，看样子是奔这母体去的。
高约三十米，宽约七十米，占据了些许建筑的部分，
周边毫无行尸。
接下来果然他们将肖月带进去，观察不到了。
分队士兵们迅速各处于母体周边四面建筑内位置，包围了母体。
“看来这处母体，真正老大就在这里了。”透过窗，盯着母体入口，侦察队秦队长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们进去吧。”肖恩急得难忍，恨不得制裁了那帮恶人。
秦队长很快犹豫。王猛、周成等人诧异。
经历了很多，变得寡言少语的李志严谨地表示：“那些人出离酒店的举动，并不表示发现到已被盯上。”
秦队长等露出赞许的目光。
对方故意逃出去，是以已经知道被盯上的样子来促使暴露，确实鬼得很，好在己方经验丰富，几天以来一直都没有上当。
一个小时后，发现有一波人左顾右看进入母体。那么前后加起来，有二十几人了。
士兵们发现进去的人各带瓶东西，
装的是孵化液！
精壮高大如人体雕塑的周成判断：“C市孵化液牢牢掌握在我们安全区手里。这些人能有那么多，当然是从市外搜找的，
这很…辛苦。”
大众脸王猛说道：“我们的孵化液论车。跟我们相比，我们永远都甩他们不知多远。”
王猛眼睛里的光看着很精炼，曾经当过警察的他，仍然具有那种亲和，如今个子不再瘦，也不矮了，似乎作战士兵的威猛反而不适合他。
随后大家检查自己的装备，雷霆出击。
洋晨的伯莱塔手枪已然上膛，眼里精光闪烁。
五十名士兵接连进入母体。
脚再次踏上母体内，肉乎乎的狭窄洞口，洋晨脑海闪过A市的清理母体和行尸封锁。
“怎么了？”肖恩和周成跟他近旁一起，诧异他停顿。
“我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洋晨有一闪而逝的不祥感。
“放心吧，如今和过去不同了。很快就会结束了。”王猛、周成等人劝他不要过疑了，要相信实力。
肖恩沉吟少许，不一会儿凝重地问洋晨：“一路走来，我们所经历的，你我共同目睹。你现在认为会发生什么不好吗？”
洋晨微拧起眉头，“我觉得它没有离开我。但它很模糊。我不知道。”
肖恩理解他的心情，无论如何，别人怎么看，自己是不会把他看成另类，在过去事实一向证明他确实正确，“为了你好，我必须承认，我没法完全体会你。但我相信你和小月会度过这次的。我是她哥，早已做好了觉悟，一直都这样。”
每位士兵手持枪械和盾，头戴灯光，谨慎小心，不久后来到母体庞大的孵化区。
这里通道很多，还没有发现敌人。
母体内十分安静，仿佛不存在人。
有很多死尸在孵化组织中，不少人打量。
“有重尸！”忽然有人看见通道里的重尸，枪支整齐瞄准，但这只重尸一动不动，坐着像看着他们，竟然是死了的。
对讲机中，母体外的秦队长道：“如果有活着重尸，附近一定会有丧尸。既然附近没有，尽管放心。”
大家都明白，这确实是无可争议事实。进入母体的敌方看来是在其它区域。
忽然孵化区边缘有人出现，惊恐地看见士兵们，转头跑开。
“快追！”不少士兵立刻追去。
介于安全区对母体结构的了解，秦队长同意兵分各路，如果敌方有人逃出母体，包围母体的士兵会将人抓捕。
洋晨等也追了上去，
很快到了消化区，错综复杂的通道上，又遇到一位敌方人，其慌张跑开。枪没机会击中腿，几位士兵追了上去。
肖恩握着手枪，跑回来对干站着的洋晨道：“为什么不跟上了？”
这时有一声枪响，
在母体中传播得很怪异，很闷沉，
对讲机里士兵道：“他们在上部区域内！”
洋晨立刻赶往上部区。
母体因获得了人的基因等，具有特别的呼吸部，这里通道仍然庞杂，很长很多。
洋晨深入呼吸部，对讲机信号不怎么好。
通道两旁有许多房间似的空间，只看到有敌方人影闪烁或跑动，如同鬼影在黑暗的母体内，即便士兵们有灯光与枪械，可一个都还没抓到。
周成和吴盛汇合洋晨，说：“这帮人肯定同样熟悉母体内部，丝毫不比我们差。他们待惯了这里，简直融为一体般，爬跑得不易抓。”
其实大家都没想到这点，没想到进入母体后，要抓到敌方，难度竟然会太大。
忽然一个敌方人影在通道内闪过，洋晨迅速开枪，道：“我击中了他！”
对方似露出意外的仓惶，拖着身子进入通道旁空间内。洋晨等赶到，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醒目血迹延伸。
顺着血迹，空间里有其它口子连接别的通道，几位士兵迅速进去了，周成观察口子，不是母体自然生长形成的，而是人为弄的，
肖恩立刻惊意识道：“这里是他们制造的迷宫，不会是特别针对我们的吧？”
忽然对讲机里有士兵的惨叫坐实。
顿时一股阴霾笼罩下来。
洋晨飞步进入通道，
血迹已然没了，
前面几名士兵还没有发现受伤敌方，
但这儿有些不同，母体未死时，由于生长充斥进建筑里，还没有把建筑解决，现在等于是进建筑里，只不过四面上下墙都是肉乎乎的肉壁。
肖恩、周成与吴盛握紧枪支，分别处于洋晨两旁，边前进边观察。
前方十几米远的六位士兵，被突然密箭射中上身！手里的枪短暂乱射，倒地不起！
是陷阱！
忽然两道人影从士兵两旁房间内翻跃而出，过程中双手拿起枪支，这样互换位置，仍然在房间内，
洋晨等已开枪，但没有击中，
对方也露出身影开枪，洋晨等闪身房间门位置躲避。
子弹狠狠打在门位置，凶猛异常。
肖恩冲对讲机汇报情况，但对讲机声音很杂乱，像是受着干扰，大家似乎都遭受到的攻击了！
吴盛不时探枪攻击，试图防止对方接近。
周成大力撕扯房间肉壁组织，连忙拿起凳子，示意配合。
将凳子大力向通道前面甩出去，刹那间身体躺地上滑出去，果然趁对方先注意凳子，加上视野不利，双枪射中对方。
洋晨等迅速离开这里，跟士兵汇合。
没一会儿，母体内仿佛到处是枪声了。
面对没有枪支的敌方，士兵是不虚的。但汇合到李志及十几位士兵，慌张极点的面容让洋晨等心头一凛。
李志脸色苍白：“他们埋伏了陷阱，这样杀人，捡到了枪，我们撤退吧！”
汇合到分队长时，分队长不赞同：“就算他们有了枪，我们人多。看到就打死。用不着怕他们。”
忽然通道不远处顶部掉落下方块口子，两个敌方倒姿探出半边身体，手中士兵枪支疯狂扫射！
大家躲避并开枪回击，敌方似提前算好，及时回了上去，短暂间击伤了七个士兵。
这简直防不胜防，正与死亡擦肩。
对讲机里的枪声不止是士兵们的，要求立刻撤退，先离开呼吸部！
大家持枪移动，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到了一处不长的通道，忽然上方有动静，枪顿时朝上开，却没想到两旁有敌方露出身影冲他们开枪！又死了几名士兵！
李志毛骨悚然，莫不是一开始就被敌方算计了！大家躲在通道两旁空间里。
而通道里四个敌方正向他们这里走去，持枪瞄准，就像敢死队一样，根本不怕死。
忽然王猛等些人出现后面，枪把四个全都打死。
王猛对分队长道：“这里布置了陷阱机关，就算我们有枪也只能撤退了。”
这件事情对安全区来说是极大侮辱。
原本五十名士兵分几队，现在意识到分队不利，试图汇合一起，激烈的枪响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传荡，还有对讲机中的哀嚎，
让行动人员果断撤退。
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忽然从对讲机传出来，足可让人不寒而栗：“你们真以为自己可以走掉吗？”
敌方拿到对讲机，开始对他们说话，并且声音很清楚，不再干扰。
洋晨对这声音有所印象，顿然想起来脸骨面具、扎着马尾辫，垂落过腰到臀部的人。
分队长为死去的同志追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幼稚的问题。你们来到这里，可不就是为解决威胁到你们的不安因素，解决我吗？竟然问我为什么对付你们。
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敌方悠然玩味的语气，已经是母体内所有活着的士兵听到了。
“你就是母体城区的真正老大。”洋晨说。
“是你？”对方感到惊讶，显然也凭声音认出，迟疑了几秒，随后说，“很不幸，她是你的女友，被我抓走，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啊。很好，这样不会太无聊。”
“躲在阴暗里的家伙！快给我放了小月！”肖恩怒火冲天。
“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可谁愿意大方承认呢。”对讲机里是嘲讽的语气。
“我想你还没有认识到，你已经跑不掉了。识相的话，不要做无用挣扎。”分队长说。
“那可不一定。让我的手下跟你们玩吧。我先说好，要不是我愿意跟你们说话，你们连看见都看不见我，相信吗？”
“你们这群人，只要愿意投降，安全区可以免去对你们的处决。”分队长喝声道。
“没错，我就是老大。他们不会听你们的，他们恨不得吃掉你们。他们只会听我的吩咐，当你们在死亡时，才会明白见识到了。”
分队长立刻对大家道：“母体内信号传播不利，他一定在附近不远。”
大家继续撤退，不多久有人脚下踩到东西，四面许多箭发射出来！士兵以盾牌阻挡住，簇拥分队长，马上远处敌方身影不断出没，冲他们开枪！
士兵们也都反击，借着短而密集通道杂多繁复拐角掩蔽，几波激烈的交战后，双方都有死伤。
在子弹强大威力下，这儿满目疮痍，足以引起密集恐惧症。许多子弹造成的洞激流出浑浊液体，使得脚底下变得滑。
洋晨让大家把灯关掉，这样对方就看不见了。
果然对方没有轻易开枪。
大家改别处绕行。
不一会儿对讲机发出声音：“别以为关灯就没办法了。”突然有敌方扫射，前排一群士兵中枪，王猛、周成和洋晨、分队长等听声辨位反击，击毙对方。
大家立刻把对讲机关掉，分队长奇怪到了极点：“这不是一般的人物。”
一股阴森的寒气从脚底到头顶直窜，众人不敢相信，敌方怎么会知道大致位置？
此刻，只剩下十四个人了。
肖恩估计，其他没有汇合的同志，可能已经死光了。
分队长忽然紧张到极点，想起来什么，先对大家道：“你们几个后来安全区的不知道，在曾经，安全区有位可怕的敌手。”
话毕，士兵们露出了无以复加的恐惧。
“可他已经死了。”分队长说。并不想进一步说什么。
洋晨等人听出，这次分队长感受到了那种感觉。
李志带着强烈求生欲望急道：
“我们从别处走吧。不然这样从原路回去，还不如从先前母体充斥的建筑区，离母体外壁不会太远，只要打穿它，就可以出去了。”
不少人眼睛一亮，及众人同意折回去。
洋晨警惕地把对讲机打开并向远处扔掉，让其他几个人也如此做，分布在不同的位置。
安全返回到母体呼吸部充斥的建筑里。
几个人守门口，
房间里大家撕开肉壁，墙容易被枪托砸开口子，
进入到别的房间。
大家仍然小心脚步移动，并监护后方，
如此连过几个房间，忽然前方一处房间有人形！
“是…是重尸！死了！”有士兵被惊吓。牠就斜躺着像是看着他们。
“不用管牠，我们走！”分队长催促。
再次砸开墙口子后，灯光照射，竟然是一些吊着的干瘪士兵尸体。
分队长认出这不是这次行动的士兵，是面对曾经安全区可怕敌手，下落不明的同志！怎么会在这里！
洋晨看了看时间表，现在还在上午。
众人估计，敌方想不到他们会折回来。
最终，大家又遇到了死去的重尸，像是看着他们。很快砸穿墙壁，就见到了眼前的房间内母体厚厚的外壁。
大家通过墙壁口子，所处的房间尚还宽敞，墙角有一个死亡重尸。
像这个头的母体，外壁会有几米厚，再加上壁下组织。
忽然身后一声枪响！分队长心脏中枪！
大家反应迅速，回身反击，只见是一只重尸透过墙口准确无误击中的！又躲开了他们的攻击！奔房间外逃！
几个士兵想冲墙口追上，重尸回身枪击，枪术高得他们无法探过身。有的是从门口出去，遭遇到一群枪击逼回，差点被击中。
洋晨等人也看到了重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可能！”李志打开对讲机，这时候没必要关着了。
中枪分队长倒地不起，鲜血喷涌，死前不断地说：“他…可能…还活…着……”
洋晨、肖恩等诧异，分队长没有看到是重尸，说的是谁？
士兵悲痛万分，但知道说的他是谁。
在这个位置，对讲机是秦队长急切的声音，张磊竟逃了出去，汇报过情况，现在要他们坚持住，支援很快就到。
大家急忙汇报现在的情形。
随之对讲机就传来敌方仿佛从九幽爬出来的声音：“你们到了这里也出不去，就算支援到了，拿我又能怎样，
我的生活被破坏，被毁灭，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们该受我算账。
我向来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最好放下武器，好让我留你们全尸。说不定有的人，我可能会放过你。”
李志呸了一声，道：“你这样的人才该死。有种就放马过来。不要躲在背后做缩头乌龟。什么老大，让别人去死，算什么本事。”
“无知的人哪。”对讲机里的声音似看惯了厌倦了悲哀可惜。
洋晨听觉最为敏锐，感觉到外面有动静，几步处于门那面墙拐角。
王猛等也都贴着墙边准备好作战姿态。
护着几个用尼泊尔军刀划母体外壁口子。
此刻门外通道两个敌方持枪边向门走，边不断射击门！
忽然枪声乍停，王猛果断探出身，谁知两个敌方头顶上方有两个从背后冲前翻跃中开枪，
王猛还没开枪，就迅速避回，子弹打在门边，险被射中。
这四个不要命接近着门口，洋晨等人听出后面还有几个明显的脚步跟着，王猛提醒大家躲避，这都是在短时间内发生，
敌方无惧敢死出现门口开枪，吴盛和肖恩等翻滚躲避子弹，几个掩体都被打坏了，两个士兵不幸被击中，换掉对方两个，
同时墙壁口子那边也出现敌方脚步及枪声，门口又有敌方接续，王猛从墙边反击，一秒内击毙两个，
房间内多处物品各种击碎，多处弹点大量布集，李志和周成是跃身挨近墙壁口子，冲那边房间门开枪，逼敌方不能进，
洋晨猛然抬手，门口出现几个敌方，肖恩等利索开枪，对方枪还没响就被击倒，接连出现都被击毙。
吴盛不慌不忙道：“不错，快枪。”
肖恩谦虚：“再快也没有警队射击冠军快。”
洋晨和李志讶然，看向王猛，
平和感大众脸的他露出笑容：“我是没说过这事，没什么好炫耀的。”
此刻，王猛让洋晨配合一下，
洋晨将灯光扔向通道敌方，灯光在一闪而逝照射到几个人的情况下，王猛已经向对面房间跃身出去，闪过身影的时间内开枪皆中看见的敌人！
眨眼间王猛把自己灯光也扔向敌方，接续一个翻滚出来，把地上敌人尸体当做护盾，连续开枪击毙灯光照射到的敌方，
加上周成探出身开枪，逼得他们退到房间内。
王猛利索回房间内，
大家想不到，他居然有这样漂亮一手。
对讲机里秦队长问他们到底在上面哪里，洋晨等人都说不清楚。
几个士兵继续划母体外壁，
墙壁口子那边还有几个不敢乱动的敌方。
对讲机传出毫无波澜的声音：“就算你们有精英般优秀身手，也不要以为自己能活着。”
李志笑道：“你现在的手下很多吗？你们枪支也是从我们身上来的，少给我夸口了。”
对方听完反而阔笑了起来，说：“你们算算自己死掉了多少人？无知的人啊，在死的那一刻，才知道我话的份量。
还活着的时候，只会躲在自以为是的能耐里无知的乱叫。
我告诉你，我，是古崎。
那一枪，是为报仇。如果打在你们谁的身上，你们谁已经死了。
如果是扫射，你们有几个还在叫呢？”
洋晨回道：“既然如此，你究竟是怎样知道我们的大致位置，完全没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吧？”
“很好，你仍然没死。我，了解过关于你的事，你的女友一点也不怕地告诉了我全部，你很能活，其实我们很像。我不怕告诉你和你们，我用了特殊材料，布置在某些位置，可以听到动静，这样知道大致位置。
但你们折回去，也没有令我稍微惊讶。不过长时间不见动静，必然是折回去了。”
这种玩弄于鼓掌的语气令众人不爽。肖恩怒道：“你这该死的混蛋把我妹妹怎么了！快给我放了她！不然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洋晨面无波澜：“你果然是母体城区的老大，不一般的不一般。看来你也很有出色的推理呢，
但你跟刘大阳是什么关系？”
他忽然的问话让对方十足惊讶。
“你惊讶了吗？”洋晨问道。
“没错，我是惊讶了。”古崎坦率。
“其实我能理解你说的一些话。”洋晨说。
“你不理解！”古崎沉静地否定，以陈述肯定的语气说，“但不久，你就会理解了，不过你还能活下来，有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