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山寨内讧 匪帮瓦解
洪寨主回到洪山寨内,杜二爷和刁三等人已经围坐在大堂内等候。
“哟,今日各位兄弟怎么来的这么齐啊?”洪寨主在主位上坐定,心中却已经有了防备。
“大哥,您昨日去了哪儿了?让兄弟们好担心。”杜二爷率先发话,众人点头称是。
“哦,昨日我进城去看了看女儿,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哥没有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办什么事吗?”
“老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我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大哥,咱们洪山寨的兄弟们打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家业,你可不要断了兄弟们的生路。。。”
洪寨主见事已至此,“是,我去城里除了见我女儿以外,我还去见了郡守何大人,周统领和周天赐。”
听到洪寨主这么一说,大堂内一下子议论纷纷起来。
洪寨主示意大家安静,站了起来,“数月以来,洪山寨的兄弟们莫名其妙的已经走了许多。为什么?大家知道吗?”
洪寨主见大家窃窃私语,“其实各位都知道,数月前,郡守衙门发了公告,允许百姓购置田地耕种。我洪山寨的兄弟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迫于无奈才上山为匪。如今官府为百姓着想,兄弟们跑的跑,散的散,无非是想要过好日子罢了。”
不知哪个说话,“是啊,有田地耕种,总比在山上当土匪强。”一时间又议论纷纷,点头称是者众。
洪寨主见状,“郡守何大人承诺,愿意回城的都可以和普通百姓一样购置田地耕种生产,赦免一切罪行,往事既往不咎。”
洪寨主提高声音,“为诸位兄弟计,本人决意解散洪山寨,就此回到城里做一平头百姓,愿意跟我回城的,欢迎,愿意继续留在洪山寨的,我也绝不阻拦。”
杜二爷气急,“住口,你如此行事,怎么配当这洪山寨的寨主!你忘了,这么多年,官府杀了青山寨的几十条人命吗?”
刁三拔出刀来,“老大,你要是收回刚才的话,我还认你做老大,你要是执意如此,别怪我刁三杀人!”
洪寨主拍案而起,“老二,这么多年,我执掌这洪山寨,对你在外面杀人越货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看来真是骄纵了你。我洪轩扪心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如今你们要杀了我吗?”
杜二爷紧逼,“既然你洪轩不愿意继续当这洪山寨主,也别怪我不跟随你!”
一众土匪喽啰见几位老大起了内讧,一时间不晓得该站在哪一边,气氛紧张僵持。
一个喽啰突然扔掉手中的刀,“各位老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想当土匪了,我要回家种田去了。”说完就往寨门跑。跑到半路,被杜二爷安排埋伏的人一箭射中,立马倒地不起。
众土匪一下子激动起来,“怎么能杀自家兄弟!”,“疯了!”,“这可怎么办!”
洪寨主早已料到,这杜二爷平日里就是蛮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隐忍已久,“老二,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今日要杀了我。”
洪寨主总算还是有几个忠心的手下,连忙持刀护在洪寨主身前,“你们是疯了吗?”
洪寨主眼神严峻,环视一圈,“你们都想杀了我吗?”一众土匪低下了头,显然是被杜二爷和刁三胁迫的。
杜二爷眼见控制不住形势,大吼一声,“今日谁敢离开这洪山寨,谁就得死!”拔刀就向洪寨主砍来。洪寨主一个侧身躲避,顺势抽出手下护卫的大刀,与杜二爷打斗起来。旁边的土匪喽罗们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避让,退出大堂,趁乱又跑掉了一半。
洪寨主与杜二爷和刁三一顿混战,且战且退。没有杜二爷年轻,又是以一敌二,洪寨主渐渐体力不支,不小心就被杜二爷划了一刀,挨了刁三一脚,倒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洪寨主自知难逃一死。
“你是老大,我现在不杀你。来人,给洪梅儿报个信,带周天赐来洪山寨来见我,只许她二人前来,否则就杀了她爹。”杜二爷知这一切变故都是那周天赐所赐。
“是。”喽啰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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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哥,天赐哥!”洪梅儿收到报信,一时间乱了方寸,连忙来找周天赐。
“怎么了,梅儿?”天赐打开院门,迎接洪梅儿进院。
“不好了,天赐哥,我爹被二叔三叔抓了,要杀了他。这可怎么办啊!昨天就不应该放我爹爹回去。”洪梅儿急得语无伦次。
“梅儿,别急,报信的人怎么说?”
“他们要我带你去山寨见他们,否则就要杀了我爹。”
“梅儿别害怕,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放心,我这就去山寨,把你爹带回来。”
天赐安慰好梅儿,又让她去找周统领,自己孤身一人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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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寨外,周天赐骑在马上高喊,“我周天赐来了!”
杜二爷听得真切,“哟呵,敢一人前来送死,是条汉子。”
刁三拿出弓箭瞄准欲射,被杜二爷拦住,“擒了周天赐,让老大杀他也不迟。”
几个喽啰打开寨门就想擒住周天赐。周天赐一把抓住缰绳勒紧,马儿高声嘶叫,抬腿乱踢,原地转圈。周天赐趁势拔剑欲刺,与几个喽啰周旋起来。大白天的,没了地形优势,几个喽啰也进不得周天赐的身,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斗了起来。
周天赐卖了个破绽,几个喽啰一拥而上,架住周天赐的脖子,终于生擒住了他。
杜二爷哈哈大笑,“看你小子身手不错,倒是练过的。奈何我们人多,你乖乖就擒,我等会儿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儿。”
周天赐也义正词严,“要杀要剐随你便。”
洪山寨内很快摆好了祭坛,几个喽啰押着周天赐跪在中间,台下一众土匪喽啰三三两两站立围观。
杜二爷和刁三走上台去,“有请洪寨主!”
洪寨主被抓住后软禁了几天,如今洪山寨内被老二和老三控制,自己身不由己。
杜二爷,“老大,今日就由你亲手杀了这周天赐,为几个月前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你只要杀了他,我们还奉你为老大,否则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刁三,“是啊,老大,山寨的兄弟们死的死,跑的跑,这周天赐罪不可恕。”
台下土匪喽罗们也起哄附和,“杀了他,杀了他!”
洪寨主从喽啰手中接过刀,犹豫不决。杜二爷见状,眼神指示,几个手下见状,拿起长矛指向洪寨主。
洪寨主,“周天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天赐,“洪寨主,你也算是一方英雄好汉,切不可再错下去了。杜二爷,刁三爷,你们如此行事,朝廷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杜二爷气急败坏,抽出长刀,指向洪寨主,“你杀不杀?”
洪寨主无奈,“周老弟,对不起了。”正欲举刀砍下,寨子内突然乱了起来,有兵器格斗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报--!官府的兵杀过来了!”一个喽啰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原来是洪梅儿带路,周统领率领千余士兵,沿着山路小道上山,趁着洪山寨内土匪聚集的空挡,突然进攻洪山寨。守门的土匪只有寥寥十数人,怎么经得起训练有素的士兵攻打,瞬间冲破寨门,杀了进来。
“快迎战!”杜二爷急了。
洪寨主见杜二爷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自己,挥刀就向杜二爷砍去。杜二爷急忙躲闪,一脚就被洪寨主踢下台去。洪寨主也顾不得许多,割开周天赐身上的绳子,大声对天赐喊道,“保护好自己!”。
洪山寨内乱作一团,土匪和士兵们各有损伤。周统领与杜二爷各持大刀长矛,扭打在一起,难解难分。
洪梅儿逼退一众土匪,“你们不认识我了吗,快放下武器,别打了!”一众喽啰本就不想再当土匪了,见寨主女儿发话了,一下子就扔掉了武器,往山下跑路了,士兵们也懒得去追。只剩下杜二爷和刁三和死忠份子还在顽强抵抗。
洪梅儿也不理他们,“爹!爹!天赐哥!周天赐!”
洪寨主和周天赐听到声音,聚拢了过来。
洪梅儿抓住洪寨主,“爹爹,你怎么样,没事吧?天赐哥,你呢?”
“没事没事,女儿,爹爹没事。”三个人互相安慰,确认没事才放心。
不到半个时辰,杜二爷寡不敌众束手就擒,刁三趁乱跑掉了,其它喽啰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都放下武器投降了。
洪寨主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是一脚,将杜二爷踢翻在地,“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白白害了这么多兄弟性命!”
周统领,“押下去。”
周天赐,“有劳周统领了。”
周统领,“幸好有洪梅儿带路,不然我们也不能及时赶来搭救你们了。”
洪寨主,“老夫惭愧,未能说服寨中兄弟,白白害了诸多兄弟性命。”
刁三藏在远处,眼看洪寨主和周统领一众人等交谈甚欢,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弓箭瞄准周天赐就射。洪寨主听到风声,弓箭已到周天赐身后,来不及躲闪,洪寨主一把拉开周天赐,弓箭正中心脏,瞬间倒地。
洪梅儿大惊呼喊,“爹爹!爹爹!”周统领率部去追,刁三逃跑不及,倒地被抓。
洪寨主强忍坚持,“周天赐,照顾好梅儿。”终于还是气绝人亡,撒手人寰。
洪梅儿抱着爹爹悲痛大哭,又见周统领押着刁三回来,跪在爹爹尸身面前,夺过周天赐手中长剑,一剑刺入刁三喉咙,瞬间吐血毙命。真应了那句,有仇马上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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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洪梅儿站在台上,台下一众土匪俘虏站立。
“各位兄弟,我爹建立洪山寨,就是为了让大家有口饭吃,如今官府给百姓分田耕种,生活有了希望。你们今日就可以离开,过你们自己想过的日子。洪山寨今日就此解散,愿意走的,请上台领取银子离开吧。。”台下众土匪动容。
“周统领,台下这些人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请你放了他们吧。”
“放人。”
台下陆陆续续有人上台,拿了一锭银子,谢过洪梅儿,又兴奋的离开寨子往山下去了。不多时,除了周统领的士兵,洪山寨内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周统领命人将杜二爷带了过来。
周天赐,“杜二爷,你看,这就是人心。”
杜二爷听了周天赐的话,又看了看台下空空荡荡,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周天赐,“如今百姓生活有了奔头,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再当土匪。”
杜二爷转身面对洪梅儿,“侄女,是我对不住洪寨主,对不起你。”
洪梅儿背过身躯,“二叔,你犯下的罪行你自己承担。我会去牢里看你的。”
周统领,“带走。”几个士兵将杜二爷带了下去看管起来。
洪梅儿请周统领将爹爹埋了,又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洪山寨烧了个一干二净。洪梅儿痛哭长久,自己在这洪山寨里生活了好多年,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梅儿,你今后怎么办?”周天赐关心的问。
洪梅儿,“天赐哥放心,我在城里有地方住,也买了田地。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今后无非是找个人嫁了罢了。”
周天赐,“你不如到我的宅院里一起住吧,陪着齐奶奶,还有齐放,他现在经营美食小摊,你也吃过的,还不错吧?不如一起经营美食摊子,闲暇时间还可以玩耍。”
洪梅儿,“可以吗?我可以跟嫂子做个伴,她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周天赐听洪梅儿称呼敏儿为嫂子,知道她已经放下了心结,“是啊,你熟悉巴蜀,多带她出门游玩一下。”
一众人等回到郡城,周统领押着杜二爷关入郡府牢房,又去给何大人复命。周天赐带着洪梅儿回到自己宅院,又给齐奶奶和敏儿讲述了今日的遭遇,敏儿终于放下心来。
上官敏儿,“梅儿妹妹,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做个伴。”
“梅儿见过嫂子。”
敏儿一下子害羞起来,心里也是受用,又招呼敏儿一起去收拾房间,忙到半夜,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