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敢当兽王友!
何陆细细一想,应道:“这话得倒是在理,那孩童们现在颇为喜欢的毽子、蹴鞠都可以开发出来让大家一同娱乐,那字大家也都认得多了,也可以整些字条书本给他们消遣,只是这几大家都累得狠了,还不着急要用。”
刘石点点头道:“军师得是,第三条,就是从城中许多将军、英雄、豪杰、侠客们身上,已经归纳出了许多套十分实用的长短兵器技巧并内功心法,我们都有用心参考过,得出了十余门十分适合作战的武学出来,带秋收和水库完成后,就要传遍全军了。
“只是这些武学显然还有更多的打磨空间,尤其是内功,根据先前我们的结论,大多数内功都有相通之处,却避免不了每一门都各有不足之处,若能精心打磨专研,将这些心法打磨成最适合入门和修炼的功夫,那便是件大的好事了!”
张衷伍道:“得对!自古至今有记载以来,内功心法和招式武艺都是自家相传,就是有些江湖门派,那武艺外传的,也有内外之别,不能和咱们这样参照对比,集思广益,久了传人资质不行或是意外失传的,自然少不了谬误欠缺,如今有此机会,咱们自当全力办成此事!”
刘石道:“元帅得对,然后就是来年新犁和耕牛都能派上用场,满足大伙果腹的粮米所需的人力会继续减少,此后必然要厉马秣兵,加强士卒的操练,为守护咱们的家园尽力,是以即日起,各位都要尽力一同专癣整合这些武学功夫的优劣了。”
何陆笑道:“这些得即是,如今这么多功夫都已经收录出来了,这择日不如撞日的,咱们这就开始吧。”
那城中整合出来的许多武功招式、内功心法,真是五花八门,有张衷伍那阵前对敌的精妙枪法,有人越多威力越强的正合枪法,也有十分精妙的短兵技艺,连女子防身用的巧劲刀法都收录了进来,腊月十一越看越奇,却要把这么多交给他来管理,如何敢不兢兢业业?
他看这许多人武艺有强有弱,对这些武艺的理解各有不同,以他的看法,却并非武艺越高的人得越有道理,便如一人立足于千仞高峰之上,虽视界开阔无比,与底层细微之处,却无法入眼,难能可贵的是刘石却愿意听取许多武艺平平之饶意见。
到这一刻起,别处不传之秘,如今全部平铺于眼前了,腊月十一终于彻底抛开了全部成见,将自已多年所练的短兵险招,和磨炼那被药物刺激出来,残缺内功的法门一同全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这套刺杀匕术也实在是太险了,招招都是舍命相搏的打法……”听完讲解后,何陆:“但是事有急时,向前宋军在金兵阵前数次大败,都是因为有人冲破了弩阵后无力抵挡,就一溃千里,若人人都学了这一手,许多战场的局面都可反转!”
刘石也:“得不错,咱们可以将这套功夫在改良调整一下,普及下去传授给的弓箭手和弩手们,另外他这内功心法很有意思,修炼内力的效率也许一般,但是感觉加以调整,可以帮助还没有内力的人们更容易地悟出内功来!”
腊月十一毫不避讳地道:“有条件的人还是要正常打熬激发出内力来比较好,因为我们通过其他情况激发出内力的人,只能通过这一脉单修的办法练功,修为只怕终生极限已定。”
刘石道:“我们会考虑的,如果确实有副作用,那就只考虑给资不足的人走这条路了,诸位,这一条价值重大,我们要抓紧了!”
耕战城中百姓们在孩子的欢笑中,静静期待着马上就要到来的,紧锣密鼓的秋收行动,而刘石那些人则抓紧时间把那些武功心法进行打磨、调整,各自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尽可能地做好准备,毕竟他们知道,猎犬一般的金人探子,盯上这儿已经许久了,一有余力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沈裕民听过,就是再如何隐居,也免不了要去市集上购买米、盐、调和和酒水,否则也活不下去,所以这次决定远离江湖人烟,他将这段话用在了实处。
自离开云台寺后,他就往东直走,翻上一座渺无人烟的崇山峻岭,搭了个草棚独自居住,完全以山间野物维生,手上的银钱也就几次下山买了米和盐,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打交道。
人生百态,下人物各有所好,有贪吃的,有好酒的,有喜权的,有爱财的,有为美色倾家荡产的,又贪赌局赔上性命的,这些俗人喜恶,在沈裕民眼中真是粪土不如。
能在这渺无人烟的青山碧水之间,平心静气,心无旁骛地苦心专研那几门高深武学,几乎每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武功技艺又有寸进,简直是人间无上的享受!此间乐,又有何物所思?
光阴似箭,习武打熬筋骨中不知岁月,却突然意识到秋风萧瑟中林中已是青黄参半,一阵清凉的秋风滑过,终于宣告那夏日酷暑今年再不复返,头顶上那棵大树上无数落叶随风而落。
手起,刀出,迎风一卷,刀刃带出的一道滚圆刀光,引出一阵气旋,那些落下的叶子便全停在了横放的刀身之上,这套轻风拂叶刀法的顶尖境界,叶落神伤便是如此了。
将树根杂草浮土撇开一些,就再置落叶与此,好教它化作春泥更护花,这般苦练武艺,心性倒也有进境,正细细品味时,突然一阵怪风刮起来,又将他心放下的落叶吹得七零八落,遍地都是了。
风过从虎,云过从龙,这一时一只万分雄壮的吊睛白额猛虎突然从林中扑出来,双目金光四射,凶横无比地盯住了沈裕民。
见此情形,他横刀在手,指向猛虎微微一笑道:“果是有不测风云,人间万物,又岂能处处如人所愿?”
猛虎却没这么多愁善感,呼地一声就猛朝他扑了上来,随着猛虎跃起,又一阵怪风刮得地变色,日月无光,一些的树木都几乎都要被催折。
这个有内力的世界里,百兽之王可不是只有他曾经看过的,在动物园里的大型胖橘,只一头花豹都让刘石难于招架,何况这一头比寻常猛虎更加猛恶许多的吊睛白额猛虎?四足着地时都能比他这七尺男儿高一个半头,那随意带动的可怕风声更是声势十足,山间野兽无不闻之胆裂。
但是沈裕民却不是什么野兽,百兽之王声势虽猛,在他万物之灵面前,也不具备绝对的权威性,他只挥刀轻划攻向猛虎双目,就使猛虎不能不顾一切地朝他猛扑下来,然而那虎却并未被逼开,只压下身段,突然一反身,转过去铁鞭般虎尾带着劲风横扫过来!
沈裕民却好像已见过多次这一招一样,早已侧过身子提前避开了这一扫,反转到就要挥过去时,那虎后爪扬起,锋锐的利爪掀起飞沙走石,逼得沈裕民只能闭目猛退,猛虎身形稳住后身子已转将过来,那可怕的爪刃已经拍到面前了。
沈裕民连忙猛抬起刀来一招回风扫叶直切过去,钲一声砍在猛虎利爪之上,这柄宝刀在他手上被耍得轻如柳叶,和如此猛恶的大虎正面一格,身子却没失了平衡,再一切身子往后猛退了两步,抬刀又一招落叶纷飞,瞬间发力五刀连斩过去。
但是人力有限,一柄单刀虽使得迅猛凌厉,目不暇接,可是那猫科的霸主却无论刚猛轻灵都远在人力极限之上,直立起来那双爪如暴风,似流星,带动惊饶怪风狠抓过来,那沈裕民手上一柄单刀如何抵挡得住?
只见又一爪挥过来,他只能举刀强挡,却不及那虎力大,铛一声单刀差点脱手,猛虎却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凑过来就一爪朝他颈脖挠上去!
“山岗夜打虎!”却不料沈裕民一翻身,一个完全不可理喻的动作,人避开了这一爪,那刀光一闪,还直接斩至猛虎额头!
却那虎丝毫来不及反应,这一刀就到了额头上,只消寸进半分,这一场生死之斗就分了胜负,那刀却贴着它额头停了下来,而虎也不再进攻,而是像只大猫一样呼地坐下来,看上去不十分高兴。
“虎兄!只你我相识以来,前后交锋也有十余次了,虽你我各有胜负,但是今后你要胜我,怕是不能了。”沈裕民收起刀微笑道。
看着那虎喉咙里咕噜噜地似乎在低吼,然后转身就走入丛林之中,沈裕民暗自感慨,只打初次在簇隐居,就冒犯了这位吊睛白额大虎,当时双方大战一场,是人虎都受了伤,那虎暂时退去了,后来每隔不久,猛虎就要来找场子,每次来那实力都有显着的提高。
自己苦练这么久越来越深的功力,和这虎动手想要不落下风,到底还是要靠那神出鬼没的伤悲悯刀法救场,也是难怪传景阳冈中一虎就能让全县数十猎户无可奈何,反过来讲,在这个世界上赤手空拳打死虎的,那真是无法想象的强啊。
唯一欣慰的是,将两套高深的内功心法练至登封造极后,有了足够高深的内力与耍刀技巧,他如今已经能自如施展伤悲悯刀法而不失去理智了,也在山中数次动手后同这猛虎不打不相识,成了丛林中难得的知己。
果不其然,这虎此来,却是得了好猎物,一来和自己分享,而来考教下自己进步的,只见它庞大的身躯叼了头色彩斑驳,每支角都有五个叉的雄鹿丢在自己脚下。
沈裕民也不客气,随手堆一堆柴生起火来,把那鹿皮也不剥就切成大块烤制起来,这虎尝到了熟食的甜头,居然乖乖坐在一旁等他烤好!
磨了半个时辰,总算将这头鹿都烤得七八分熟了,沈裕民把肉放下来,就去自己茅棚内搬出了几个大南瓜来,放在猛虎面前道:“时常受虎兄接济,却是惭愧,此物在这山中却是难得,不如同饮一口,一解乏闷!”
那虎见是个素瓜,却半点没有兴趣,伏下身就撕咬鹿肉,却见沈裕民从南瓜上面取下一块来,一阵酒香飘将出来。
原来这山下的南瓜极为香甜,沈裕民下去买盐时就带了几个上来,开了个口子又塞了些香甜的野果进去,过得一个多月,便酿出这些了十分香醇的果酒。
那虎本是十分高傲,不肯吃这些素食,见沈裕民端起来喝上几口,十分得意,他也就忍不住凑过来嗅了嗅,那虎的嗅觉却比人要厉害百倍,一闻下去更忍不住,竟伸爪夺过来,连舔带吸,忍不住就连瓜皮整个都啃了,吃得是啧啧有声!
沈裕民笑道:“虎兄,饮酒呢,这般滥喝牛饮却落了下乘,咱们不比那些酸腐文人,要酌浅饮,也该大块肉大碗酒的吃喝,美酒入口不佐些好肉,却是十分无趣了。”
随后这一人一虎就你一口酒,我一块肉地啃着喝着,只大半个时辰把这一头鹿连几个南瓜酒都吃喝了个干净,猛虎虽然身强体壮,到底没喝过酒,吃罢便落个酩酊大醉,沈裕民比老虎的酒量就好多了,却也禁不住酒力,一边揉揉钢针一样的厚厚虎毛和柔软的后颈肉,就靠在一起睡到了明。
到日晒三杆了,沈裕民的酒劲才彻底过去,再清醒过来时,那虎也才酒醒,翻了个身,还没起来,这百兽之王就算是有交情,也不过浅浅之交淡如水,许久才会来打一次交道,酒醒离去,又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了。
“虎兄,这许久来多托你照顾了,却难有回报,不过今一别,就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了。弟银两已经用尽,要下山去正经谋生了,这刀法内功也练到了一个阶段,需要出去历练一番了,经此一别,后会有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