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是否违法这件事儿，文峥注定要失望了。法务部的人是这样回复他的：

    “目前，相关法律并不明晰，这种行为是否构成侵权并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支撑。即便是构成侵权违法，被侵权的对象也是设备拥有者，和百闻无关。从技术上看，对方明显没有篡改百闻的服务器数据！”

    文峥想了想，这种事儿也不适宜闹大。收集用户数据进行大数据分析这件事儿大家都在干，用户也基本知道大家都在干，但知道是一回事儿，你大声嚷嚷出去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一旦闹大，百闻绝对讨不到好儿。

    “还只能找这个叫‘萧十’的谈谈了！”文峥还是决定先找到人，试探一下口风再说。

    为了获得萧十的好感，文峥还特意去源起中文网去看了看这部叫《未来体验馆》的小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写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呀，他竟然看得入迷了，直到看完最新章节才如梦初醒，差点儿没误了正事儿！

    “你说你小说写得这么好写小说就完了嘛，跟百闻打什么擂台呀！”虽然这样想着，文峥还是赶忙拨通了萧十的电话，看小说又浪费了一些时间，现在可是不早了，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事儿。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百闻集团大数据事业群副总裁文峥，请问是萧十先生吗？”

    “我是萧十，文总有什么事儿吗？”

    “萧先生，你好。听说你这边研发了一款能够欺骗系统权限和拦截隐私数据的程序，百闻集团很有兴趣，能一起聊一聊吗？”

    “啊？文总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儿？我们是有计划推出具有类似功能的手机安全管家，但现在还没有上线啊！”

    第一个打来电话的竟然是百闻集团，不是说百闻集团在BAT三巨头里边实力最差吗？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快？

    略一思考，萧十就完全明白了。BAT三巨头，阿猫集团主要做电商，腾信集团主要做社交，对广告联盟的依赖程度都没有做搜索引擎的百闻集团高。

    百闻集团的核心业务就是搜索引擎，搜索引擎的核心盈利点就是广告竞价——可以说百闻集团的核心业务就是广告！他们当然对自己的这个东西更敏感，因为这个东西对他们影响最大啊！

    想通了这点儿，萧十就有恃无恐了，直接卖起了关子。

    “百闻集团也是在无意中检索到的，萧先生如果有意选择合作伙伴的话，百闻集团可是最佳的选择啊！”

    听萧十这么说，文峥就有底了，创业嘛，搞这么一出明显是为了找投资，这是先把自己的价值亮出来提高身价啊，百闻集团还是不差钱儿的，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对百闻的业务线绝对是大利好，看来今天这事儿并不算是坏事儿！

    “百闻检索到了？我们没有发布，百闻怎么检索到的？”萧十没有接文峥要合作的话茬，而是这样说道：“文总，您稍等，我要检查一下我们这边服务器的情况，可能出问题了！”

    说完，萧十没给他回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萧十心里也是暗笑，百闻集团无意间检索到的？简直是笑话，能打电话找到自己，他们绝对已经研究分析好长时间了，绝对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找自己谈谈的。

    “你一会儿该不会告诉他们程序是自己跑到网络上去的吧？”此时，一直在萧十对面坐着的安然笑着说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萧十此时正和安然一起待在学校算法实验室，本来今天并没有做实验的计划，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约莫十分钟的样子，文峥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没等他说话，萧十直接说道：

    “文总，不好意思，我们开发的AI程序除了点儿问题，从实验室自己不知不觉就扩散到了网络上，这几天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修复这个问题。和百闻集团合作，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处理好这个AI程序自发扩散的事情。”

    听萧十这么说，对面的安然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简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等一天百闻集团的损失都非常巨大，还几天，真要等几天，百闻怕不是要疯。

    还AI程序自发扩散，自发扩散个鬼，明明是你自己放出去的。这以退为进玩儿的炉火纯青啊！

    安然第一次了解到萧十的另一面，他除了扎实的技术实力，这忽悠人的功夫也绝对不弱！

    “自发扩散？”文峥听到这个词儿也是愣了一下，程序方面他不是太懂，但在百闻任职多年怎么也算得上半个专业人士吧？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儿？好像只有病毒才会自发扩散吧？

    “是啊！”萧十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

    “那这问题多久能解决啊？”文峥还在愣神儿，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可不好说，我们都是学生，专业知识也没学多少，试着做了这么一个东西，现在问题出在哪儿还不知道呢。而且扩散的已经很严重了，这一天多的时间竟然扩散了好几亿的终端，幸亏这不是病毒程序，也没啥危害，要不然，我肯定会被请去喝茶了！”

    萧十自己也是强忍着没笑出来，对面的安然则是已经忍不住了，已经笑出声来。

    “那文总先这样说哈，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解决完了之后我再联系你！”说完萧十又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直接将手机静音了。

    “萧十，我之前咋没发现你心眼儿这么多呢？我还真担心有一天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可能还帮你数钱呢！”

    看萧十的这套路玩儿的，安然也是忍俊不禁，故作紧张的向后探了探身子，做出害怕的样子。

    “行了你，就你这样的，卖到山沟沟里去也不值钱啊！人家要的是能干活，够强壮的媳妇儿，你这样儿的，不合格，卖不出去的！”

    萧十心情不错，也是跟安然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