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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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礼行不通故施兵

    崇婴帮着庄内的师兄弟一起收拾空闲屋子,没过多久他听着府邸大门又开了,粉衣少年便寻着声看了过去。

    一共四人,行于前方是陆师兄和薛哥?

    而剩下的两人,看着样貌像是年纪约莫三十四岁的样子,并且崇婴感觉在哪见过,可就是喊不上来名字。

    薛唐看着正在收拾的一众弈剑山庄弟子,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

    “弟兄们这一路辛苦了!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

    崇婴应了一声:“薛哥好久不见啊!”

    “你子...”薛唐先是看了眼大堂位置,又冲少年脑袋指了指。

    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大堂?

    粉衣少年咧嘴笑起:“商议这般大事,我也没啥建议可以提的,不如多帮衬下其他师兄弟啦!”

    “罢了,我先行带客人前去...”薛唐没好气道。

    陆辞善轻声了一句:“我留下来与崇婴一同收拾...”

    “得!那等会哥几个一起!”薛唐自个言语了一声,就向身后的两名中年男子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着弈剑山庄这般风气,这两位客人神色各异,一人脸色毫无波动,一人却是有些惊讶。

    如此规模的门派,为何主事之人和其门下弟子,并无那辈分相压,也也无上行下效的拘束感?

    没过多久,就在薛唐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处府邸的大堂门前。

    薛唐上前敲了敲屋门,朝大堂内呼喊了声:“陆哥,人带来了!”

    从屋里传来了陆风白的声音:“那就请两位一同进来吧!”

    薛唐看向了台阶下的两位中年男子,推开了大堂屋门,出声道:“两位请!”

    两名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进入了大堂之郑

    薛唐并没有跟着进去,与屋内正中的陆风白使了个眼色,就去前院帮忙了。

    除了知道今日安排的陆风白,以及猜出一些可能的叶当听、十一两人没有感到惊讶。

    其余热,皆是好奇地看向了后到的两位中年男子。

    两人向屋内众人一并行礼,接着就异口同声的言语道。

    “铸剑峰乔锈尘...见过诸位!”

    “铸剑峰李君策...见过诸位!”

    林满六先是警惕地看了那李君策一眼,但随后很快就释然了。

    此次寻寒山一事,与铸剑峰赏剑大会有关,今日来此也无不道理。

    乔锈尘与李君策自我介绍完后,看向了陆风白时,眼神都不禁在十一身上停留片刻。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抱拳朝乔锈尘方向喊了一声:“乔叔...”

    乔锈尘颔首以应,就在林满六对桌的位置落座。

    李君策也不管尴尬与否,跟着乔锈尘一同入座了。

    “方才陆某已与陌兄言明今日会面之事,现在铸剑峰的两位供奉都到了,想再问问两位的看法...”陆风白言语出声。

    乔锈尘没有多想,直接道:“若寻寒山当真与赏剑一事有关,铸剑峰定当与两派一同前去...”

    此话一出,这位乔氏供奉的态度就很明确了,终归只是你们收到了所谓的消息,并不是证据确凿,铸剑峰无法与之一同敌对寻寒山。

    李君策没有出声,心中开始盘算起了自己这位二哥与弈剑山庄的关系。

    按理来,应只有地盟时的一面之缘。

    与那位已无踪迹的墨先生交集多些,再就是那个名叫柳满林的少年,好像是叶当听的弟子?

    二哥态度如此,想必不愿多聊,稍后怕是要他李君策来了。

    不等陆风白开口出声,十一看向两人,神情淡漠。

    “无妨,今日也只是告知两位而已...”

    李君策不禁抬眼看向十一,眼神略有不善。

    你如今在这弈剑山庄地位,还不是靠着有个男人?

    商议事情连个位置都没有,现在还敢叫板了?

    “李供奉,是有话要?”十一言语道。

    李君策无视了十一的问话,看向了陆风白。

    “陆庄主,依照这意思...既无需我铸剑峰施之援手,又何必千里迢迢将我们请至此处呢?”

    陆风白双眼微眯,面带微笑并没有直接答复这位铸剑峰的李供奉。

    十一从叶当听身后走出,再次开口道:“过了,就是为了告知两位!”

    “我与陆庄主讲话,轮得到你个晚辈来插嘴?”李君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就要发作。

    先前进屋的时候,就不给他个好脸色。

    独独称呼了乔锈尘,就对他这个长辈视而不见,给她脸了不成?

    没外人就算了,如今除了弈剑山庄,还有金乌门之人在场。

    这让他李君策这么个铸剑峰供奉的脸,往哪里搁?

    叶当听左手托起身前茶杯,举向了乔锈尘、李君策二人。

    “李供奉、乔供奉今日议事,还是客客气气些为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李君策闻声看向那袭斜坐着的黄衫身影,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

    最开始听闻你叶当听出手袭杀柳梅时,还派洒查过一番。

    后来听只是个善使阴损手段的人,此时看来...确实如此。

    无非是陆风白相识早些,如今混得个二庄主的闲职,陆风白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弈剑山庄都要被你败光了!

    现在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只能当这和事佬了嘛?

    李君策冷笑出声:”弈剑山庄自是家大业大,根本无需我铸剑峰相助,恕不奉陪了!“

    他话的同时,就要准备离席起身。

    可身旁的乔锈尘却没有太多的动作,依旧是静坐桌案前。

    李君策警惕地瞟了一眼在场之人...

    陆风白脸色如方才一样,不知在想什么。

    那一直不曾言语的陌门主,双手环抱在胸,像是在闭目养神。

    其余热都没有看向他们,唯独那身黄衫和其不远处的黑衣女子。

    “陆庄主,这是何意?”李君策发问出声。

    回答他的却是乔锈尘,他的这位二哥将身前茶水饮尽:“还看不出来嘛,不辞辛劳也要将我二人请出矩州,直至此处若只是为了问想法,未免太过麻烦了些...”

    李君策这才意识到不对,伸手便要握向腰间佩剑,乔锈尘再次开口出声。

    “如今府内皆是两派弟子,你我二人走不了,不用浪费气力...”

    叶当听应了一声:“还是乔供奉看得透彻,的确!今夜无论如何,两位都走不了了!”

    李君策厉声道:“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还要来此!”

    乔锈尘没有回答,只是将腰间佩剑解下,放在了桌案上。

    “李供奉,请吧!”叶当听笑言一声。

    李君策紧握住腰间的佩剑,眼神游离不定地看向那身黄衫,以及主位上的白袍。

    直到此时,他还是不解,弈剑山庄所求为何?

    半月之前,那三庄主薛唐通过些手段,在矩州城中联系到了铸剑峰弟子。

    让其带话上山,只是言了一句:

    盛阳五年,赏剑大会一事,弈剑山庄已有眉目。

    起初,他的这位二哥并没有答应与之会面,乔锈尘当时的意思是,就连铸剑峰自己都没查清的事情,外人岂会好心?

    当时的李君策,却想到了那些出走铸剑峰的司氏旧部,还有最早离山的那人...

    就此,他就绕过了乔锈尘,直接找上了从埋剑谷归来的乔叔。

    与之分析了其中利害,当时的乔家老人应允他,会让乔锈尘与之一同前往。

    只要有消息,尽快传回铸剑峰就是。

    可事到如今,弈剑山庄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是要软禁他们两人?

    “陆庄主,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李君策再次发声。

    陆风白依旧没有搭话,这使得李君策不得不看向叶当听。

    那袭黄衫看着李君策看向自己,脸上笑容多了几分。

    “这就对了!有什么事问我就是,风白掌外我掌内...如今寻寒山之事,归我们!”

    叶当听着便站起了身,将一旁的十一拉回自己的位置,换由黑衣女子入座,自己站立在了她的身后。

    这便是,他的“我们”。

    李君策看着这对狗男女,心中早已是怒气满溢,正好没有宣泄之处。

    “叶当听,你一个快把家底败光的废人,竟是有脸教训起老夫了?还有你...”

    就当李君策伸手直指十一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屋内就响起了竹笛的声音?

    原来是双方争吵之时,坐于弈剑山庄一侧的那位苗寨女子,已是将自己的竹笛横于唇边,吹动起了竹笛。

    伴随着笛声入耳,李君策双手钳住自己脖颈,双眼睁得通红。

    乔锈尘也像是受到裂声影响,伸出一手抵在了脖颈上,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陆风白抬手虚按了两下,十一也开口道:“谢过妹妹!”

    那位苗寨女子这才收住裂声,重新将竹笛放在了溪畔。

    乔锈尘脸色难看,缓缓开口道:“慈虫蛊术法,倒是罕见...”

    而其身侧的李君策,早已气息紊乱,再也没有气力站起身。

    原来,不知是从进入府邸时,还是进入大堂的那一刻,两人就已经中招了。

    “不显露些手段,如何让铸剑峰安心合作?”陆风白终于开口。

    乔锈尘将先前的事都回想了一遍,最后双指并拢在脖颈及其领口位置一探,捻出一只虫,放在了桌面上。

    随后不过两息的功夫,那只虫闪动数下,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好手段!”陆风白赞叹一声。

    “谬赞了...陆庄主,何不引荐一番?”乔锈尘盯向了那名苗寨女子。

    “也对,除了乔供奉,大家也都不认识...”陆风白笑言道。

    “这位是江女侠,是陆某前些时日招揽入庄的!”陆风白先是伸手向苗寨女子一挥。

    “江清则,见过诸位!”江清则开口出声。

    接着陆风白又抬手朝向那名红衣少年,众人目光也随之看去。

    不等陆风白介绍,红衣少年就抱拳出声:“称呼聿怀便可!”

    “陆庄主门下弟子,多是些英雄少年啊...”乔锈尘赞叹道,着就看向了末席一直没有言语的林满六。

    短衫少年察觉到了乔锈尘目光,向其拱手行了一礼。

    乔锈尘除了脸色还有些难看,与先前进屋时已无多少区别。

    就仿佛方才的争吵与突然的出手,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早已是倒地不起的李君策,却是能够佐证这一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