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陨堕魔狼
映着黄昏,花茶有些懒,趴在房门前晒着太阳。云别离在房屋内修补有些破旧的房门。
“花茶,帮我把门口的钉子拿过来。”
“喵~”
花茶不为所动,依旧趴在那里,张开嘴,露出小虎牙打着哈欠。
一段时间过后,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人影推开房门,伸出手摸着花茶的小圆头,有些埋怨道:“你倒是挺惬意,有人管饭,吃饱了就尽管玩,累了躺下就睡”。
“喵~”,花茶回首,眼睛半张,用不屑眼神看着云别离。
“好啦好啦,马上就开饭”,云别离被盯的有些发毛,捡起地上的钉子,朝屋子里走去。
时间飞逝,门前的大树的影子被拉的修长,风轻轻吹拂缠绕在废墟上的紫色花朵。黑压压的云彩仿佛在吞噬着太阳最后一丝光亮,几乎遮住了整座城市的穹顶。城市泛滥的紫色植物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这里位于那座倒塌的摩天大楼两公里处,相比于周围坍塌的废墟,这座房子的结构保存还算完好,墙皮部分脱落,露出红色砖块,窗户上玻璃碎裂。除了墙上有些触目惊心三道抓痕,看起来一切宁静。
“花茶,开饭了!”
“喵~”
房门被木板封死。花茶一跃而起从老旧的窗户中跳了进去。云别离正在费劲用小刀开着罐头,花茶静静的趴在他的面前。
“真难开,谁设计的,难吃就算了还这么难开”
“喵~”,花茶捧戏般叫道。
“别催别催…马上—就能—打开了—”,云别离握住小刀的手逐渐发力。
“撕啦—”
“吃吧”,云别离把罐头放到花茶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花茶得到允许,便低下头吃了起来。
“你倒是不挑,什么都吃”,云别离在一旁,边说边捡起地上散落的干柴,一根搭在另一根在上面摩擦着。
“花茶,你说魔女所说的魔物是什么”,云别离双手钻住干柴试图取火,随口向花茶抛出了疑问。
“喵!”,听到魔物二字,花茶顿时目露凶光,呲着獠牙,紧紧盯着云别离眼睛。
“!花茶你早造反?我可是你的临时主人!这个罐头很难开的,我没了你也得饿死!”
花茶仍紧紧跟云别离对视着,露出的獠牙被它收了回去。
“难道很危险吗?”,云别离有些恍然大悟,对花茶说着。
“喵~”,花茶收起目光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吃着罐头。
云别离旋转干柴的手逐渐停了下来,有些发呆望着墙壁。魔物这个词他只在漫画中见过,在那个和朱薇琴一起没看完的漫画上。
勇者为救公主,被魔王从魔王塔顶端打下坠落峡谷,峡谷中满是魔王饲养的各种触目惊心的魔物。一路上,勇者披荆斩棘,遇到了知心的朋友,和他们重新踏上了魔王的高塔。后面的剧情他就不知道了,因为约定好要和她一起看的。
不过他知道,成功了他是功成名就的大英雄,迎娶美丽漂亮的公主,失败了他就是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就连街上的小混混看到他也会给他两脚。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那个被打落峡谷的勇者,一觉醒来,四周陌生的环境,遇到莫名其妙的魔女,跟随着不知真假的指引盲目向某个目的地走去。
“喵~”,花茶看到发呆的云别离,轻轻呼唤着他。
“抱歉抱歉花茶,天怎么这么黑了…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升起火来”,云别离回过神来,透过窗户看到太阳只剩一个圆圆的顶了,又自顾自搓着干柴。
“喵?”,听到火这个字,花茶有些发懵,随后用一脸看待傻子的表情看着云别离,它从未见过如此落后的生火方式。
“花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虽然我是一次实际操作,但是原理我还是懂的…欸欸欸?花茶你?”
在云别离一脸震惊的目光中,花茶缓缓靠近干柴,小巧的尾巴一甩落下淡蓝色荧光,荧光触及到干柴的瞬间將它点燃,淡蓝色的火焰从干柴上燃起,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云别离有些发愣,随后一拍额头豁然开朗,有些自嘲道:“对了,你是魔女的宠物,会些什么都不奇怪,简直是一个野外求生万能包啊”。
“嘿嘿嘿…花茶…”,云别离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扑向花茶想要將它抱在怀中。
“喵!”,花茶迅速跳到一边,发出清脆不满的叫声。
“哎呀”,云别离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花茶在一边望着他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整座城市异常安静,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只有紫色植物发散着暗淡的荧光,窗内篝火燃起,干柴“呲,呲”的发出响声,火焰散发着淡蓝色光芒。
云别离盘坐在地,拿着小树枝在充满泥沙的地上无聊画着画,花茶蜷缩在他腿边,眼睛紧闭进入梦乡。画中有一处小草丘,一颗不太像的苹果树,还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双手背在背后的少女,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着。
窗外天空上黑压压的乌云逐渐散去,一颗比月球直径大两倍的未知星球挂在天上,看上去就像月亮的放大版,发出皎白的光亮,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
“今天好像就是朱薇琴做手术的日子,也不知道她好起来没有。”
“唉—”
云别离望向那颗银白色星球轻声道,他看了看手心,握了握拳,随后便进入了梦乡。轻风从破碎的窗户口吹了进来,扑灭了调皮晃动的篝火。
“喵!”,花茶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惊醒,望着一旁的云别离,一口咬住了他垂直在地的手背上。
“啊—,花茶你干什么,真要造反不成”。被疼痛惊醒的云别离看着手背上被咬出血的伤口,一脸愤慨的说着。
“喵!”,花茶立起耳朵,眼神凶狠,紧紧盯着他。
云别离感受到花茶想表达什么一样,立马安静下来。花茶一跃而起跳到窗口边,云别离也凑了过来。
视线之中,紫色植物微微散发荧光点亮漆黑的街道,道路中间出现一只走起来摇摇晃晃的鹿,这只鹿与一般的鹿不同,它的瞳孔与鹿角呈紫色,鹿角毫无章法的生长着,已经比它的头颅要高大数倍,他抬起的头颅被重量压了下去,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
“砰”
那只鹿像被剥夺视力一般,径直撞向前方断裂电线杆上,瘫倒在地,鹿张开血盆大口,疯狂进食着地上生长的紫色植物,哪怕它已经口吐紫色泡沫,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云别离有些震惊的望着那只鹿,它与云别离仅仅相隔百米。这只鹿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倒是和漫画中被剥夺意志有几分相似,只剩下生物本身的身体本能。
“嗷呜—”
伴随着狼嚎声响起,紫色植物像是受到召唤一样,突然疯狂生长着,随后紧紧缠绕在那只鹿身上,被缠绕住的鹿才慌乱的想要逃离,可它早已无力站起,双腿在地上不断扑腾着。
这时,一只似狼非狼的生物缓缓靠近着这只鹿,利爪紧紧扒在鹿的身上,张开大口,露出獠牙撕咬着它的脖颈。被攻击的鹿张开大口吐出一地黑色鲜血,什么声音都没有传达出来。
看到这只生物,云别离被彻底震惊到了,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全部都是一场梦,时间过得慢,也仅仅只是他睡得比较死而已。
花茶有些无奈,它蹭着云别离的手背,仿佛只要这样做就会让他清醒下来。时间推移,云别离逐渐恢复过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花茶的小圆头,打量起这只生物来。
这只狼目测身高两米,身长三米,头上长一对犄角,扁平通红的眼睛,修长的耳朵耷拉下来遮住侧脸,四肢被特殊的金属包裹着,尾巴则替换为了类似蝎子的尾刺,额头上画着红色复杂的阵法,阵法不断发出刺眼的红光。
“花茶,你有攻击手段可以打败这只怪物吗”,云别离將声音压到最低,小声对花茶说着。
“喵”,花茶站立起来,疯狂的摇晃着头,两只爪子扒拉着云别离的手臂。
“…好吧,看来是没办法了,最好避开吧”,云别离有些失望的说道。随后又紧盯着那只生物。
那只似狼非狼的生物在吃掉鹿的内脏后就离开了,似乎对鹿的身躯并没有任何兴趣。
狼离开后,花茶逐渐放下警惕,立起来的耳朵又重新耷拉下去,趴在地上进入梦乡。云别离看着睡着的花茶,坐在旁边回想着那只狼的细节。
“这难道就是魔女所说的魔物吗,可那只鹿又是什么”,云别离托住下巴思考着,最后他得出结论:
“接着睡觉吧,从刚才花茶的表现上看,它似乎能察觉到那些魔物的靠近”。
云别离若有所思想着,便安心躺在地上睡了下去。
希望之都某处
一支四人小队在夜色下全速奔跑,他们手持武器全副武装着,似乎在追逐着什么。
“白玛,给我速度药水!快点!”,一位身材有些魁梧的壮汉大声嘶吼道。
“马,马上”,那位被称呼为白玛的女士声音有些哆嗦,随后她双手张开,白色的幻力在她手中凝聚幻化为一瓶蓝色药水,她將药水抛向那位壮汉。
“谢了白玛!”,随着壮汉喝下药水,他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加快。他逐渐靠近前方那只狼,抡起巨斧劈向它。
“去死吧!陨堕魔狼!”
那只狼飞速逃窜着,它跳上左边的天桥躲避了这致命一击。壮汉的攻击劈在地上,將地面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破碎的地面贱起石块。
“嘁,看你的了!纵物的!”,壮汉回首对白玛身旁的风华男子咆哮道。
“说过多少遍了陈景武!我叫徐竹初,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那位风华男子随即双手掐诀,瞳孔转化为蓝色,只见两道幻力说着他的指尖涌出附着在石块之上,那石块瞬间停止掉落,径直向那只魔狼冲去。
“嗷呜…”,这次的攻击全部命中,將魔狼身上打出数道血淋淋的洞口,随后一发紫色利箭紧随其后,精准命中魔狼的后脑勺,魔狼瞬间一命呜呼,倒地不起。
“干得漂亮陈瑰霖!不愧是我们小队等级最高的人!”,壮汉向身后竖起大拇指,身后楼顶被称为陈瑰霖的少女缓缓收起猎弓,朝走楼下走去。
整支小队配合默契,彼此间相互信赖,只有这样的队伍,才能在希望之城存活下去。
“怎么样陈景武,这只魔狼的材料如何。”,徐竹初小跑过来,对陈景武说道。
“别提了,一言难尽!不知为何最近希望之城外围的魔狼数量急剧减少,能看到这一只就不错了!”,伴随着陈景武在魔狼尸体前打开蓝色荧幕,点击上面的分裂按钮,魔狼尸体瞬间飘散,只剩下一地素材摆放在那里。
“陈景武先生,我有一个建议如何”,名叫白玛的少女小声说道。
“哈?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白玛打开地图,將地图投影在墙壁上,随后伸出手指指在了当前方位。
“我们现在在这里,这一片的魔狼我们整晚也仅仅看到了这一只,但是如果我们往南而下,走到城市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这一片,尽管我们打不过城市中心的精英魔物,也可以顺着旁边的大路逃走”。白玛细嫩的小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你真是个天才,白玛!”,陈景武看着地图有些愣住,随后高高举起白玛。
“还请不要这样…陈景武先生…”,白玛双手按住裙底,有些为难的说道。
“咳咳,好的,那么,就以我“队长”的身份决定,我们就朝南而下,继续狩猎!”,陈景武用高亢的声音吼着。
徐竹初和陈瑰霖二人并没有反驳,只是在一旁鼓掌捧着场,心里默默想着:
“队长越来越不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