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极论道
经过了几天修整,等从五湖四海赶来的修真者全都抵达之后,天极大会终于在正月初十这天正式开始。
天极论道只是天极大会的其中一个环节,在此之前,还有诸多繁杂的仪式与枯燥的道法宣讲过程。
各家弟子年纪都不大,没几个人能忍受如此漫长无趣的讲经,大家看似老实坐在自家师尊身后,实际都在悄悄打量其他家的弟子,而祝新年也是其中之一。
在一众弟子之中,敖睨的红衣是最显眼的,即使祝新年有意不去注意他,他那身红衣就好像一个鲜红的靶心一样,一直吸引祝新年的注意力。
其实不止是祝新年,周围几乎所有弟子都在打量敖睨。
有些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多少知道敖睨是个怎样的人了,但还有些近两日才赶到的人却完全不知道敖睨的品性,只是觉得他衣着华丽,特别吸引人的注意罢了。
与其他各家低调的弟子相比,敖睨算得上是全场最张扬的一个,而且他很享受别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每当有人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都会微微扬起下巴,朝对方投去一道充满傲气与自信的轻笑。
他那种张扬的性子与道家理念不合,许多人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而后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敖睨倒觉得没所谓,因为他不稀罕弱者的注视,他只想与最强者目光交锋。
所以他选择了看向祝新年,因为在这一众同辈弟子中,他只在祝新年身上感觉到了强劲的压迫感,这令他感到非常兴奋,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发现强者,然后打倒强者。
作为双灵核双属相以及先天甲魂两大特殊体质于一身的天选修真者,敖睨在发现强者、打败强者的道路上几乎从未失手过。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已经在楚国天工学院打遍所有师兄师姐,早已是独孤求败的程度了。
此番跟着师尊来参加天极大会,玉玑丹是其中一个目的,而敖睨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足够强劲的对手,然后打败他,一举名震修真界。
但能入他眼的对手太少了,他跟着师尊在这燕国天工学院中待了这么多天,也见识了不少修真门派带来的嫡传弟子,但唯有那天鹤云子的弟子朝他露出的那种不屑的眼神,触动了敖睨的心神。
他很喜欢对方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神情,越是会露出这种神情的人,在被他打败的时候,那种震惊后悔的模样才会越有看头。
这几天敖睨在他师尊百里夔那里探知到了一些关于祝新年的消息。
同样都是先天甲魂,但对方无属相无灵核,从先天能力上来说就不如自己,所以并没有听说他在秦国天工学院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帮助应对了几次封魔井异动而已。
无论从天资、能力,还是从名气上来看,这位鹤云子的嫡传弟子可是远不如自己,但他却能用那种七分无视、三分厌恶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对手,这倒是令敖睨对他十分感兴趣。
此时台上还在讲道,法座之下鸦雀无声,但敖睨已经快坐不住了,他很想与祝新年比试一场,为此他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坐在敖睨斜对面的祝新年看着他一直扭动着身体,好像身上长了跳蚤似的,那双眼尾微微吊起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祝新年去帮他捉虱子。
祝新年哪里知道敖睨已经在心中想象了一万次与自己交手时的场面,他看敖睨那神经兮兮的模样就觉得不顺眼,于是干脆翻了个白眼,侧过头懒得再看他。
只是这一道白眼又把敖睨那本就紧绷的神经拉得更紧了,他一激动,被留在会场之外的两台机甲便失控般地往前走了几步,被守在场外的燕国天工学院的学生给拦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身在天极大会的会场上,不可随意造次的话,敖睨真想立马跟祝新年打一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祝新年被他打倒、踩在脚下时那种惊慌无助的神情了。
抱着这种想法,敖睨在***上苦苦捱过了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他第一个就站起了身,面对众多修真界前辈高声问道:“现在可以开始论道了吧?!”
***之上公然喧哗令许多人侧目朝他看去,然而敖睨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他只觉得这冗长的***太耽误他与祝新年比试的时间。
坐在高台之上主持***的老道并未斥责他,而是抚须轻笑,道:“既然这位小道友如此向往论道,那就烦请各位移步通天塔吧。”
人群“哗啦啦”起身,通天塔的结界不与天工学院相连,所有人必须乘坐水艇才能过去。
水艇是偃师设计发明的一种能在深水之中载人航行的运载机械,其形状类似细长的橄榄核,艇身两侧各有五块长条形的桨板,相互之间用百炼钢铰链连接,用来在水下为水艇提供动力。
这种设计已经非常接近现代军用潜艇了,但春秋战国时期以陆战为主,水战较少。
各国水师虽然装备了战船,但这个时代并没有深水作战,所以水艇没有成为水师的军备,而是作为运输和教学用途,在三大天工学院存有那么几艘。
许多修真者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都说偃师奇思妙想、鬼斧神工,光凭口说大家尚不能理解,眼下看见这几艘水艇,才终于明白偃师的智慧实非常人能及。
一艘水艇核载人数为一百二十人,燕国天工学院一共有五艘水艇,但也无法一趟将所有参与天极大会的人全部运送到通天塔那边去,所以有些水属相的修真者便没有选择上水艇,而是自己御水过去了。
祝新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近距离观察水艇的机会,他带着木甲上了其中一艘水艇,正弯腰在舱内行走,身后却传来了敖睨的声音。
“哟,真巧啊,咱们都坐这艘水艇。”
祝新年眉心一蹙,头也不回道:“那要不我走?”
“来都来了,走什么呢?”
敖睨上前按住祝新年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座椅上,然后自己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祝新年身边,那热情的模样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们前几天刚起过冲突。
祝新年回头看了一眼,鹤云子没有跟上来,估计是被请去坐头艇了,他们那种在修真界有名望的人是不会跟晚辈挤一艘艇的。
“不用担心,你师尊跟我师尊在一艘水艇上呢,有我师尊照看着,你还担心鹤云子前辈出什么意外吗?”
敖睨和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