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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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了六章 粉色的机甲

    那一夜,祝新年魂游天外。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天书之力的浸染,他在睡梦之中灵识飞出九天之外,来到了一处光华漫天的地方。

    那地方仙雾萦绕,无数高低错落的阁楼隐匿在雾气后方,他想上前一看究竟,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挡在他面前的人身穿淡粉色薄纱禅衣,周身暗香浮动,挥手间有状似花瓣的光点飘向祝新年脸上。

    “凡人?”

    对方好奇地围着祝新年转了一圈,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

    那粉衣女子就像一个风筝似的,双手搭在祝新年肩膀上就能腾空而起,脚踩仙雾悬浮在半空中。

    “你如何到这里来的?”

    对方攀在他身后,故意凑近他耳边讲话,气流钻进耳中,令祝新年浑身发麻。

    “我也不知道……”

    祝新年茫然道:“这是何处?”

    “你不知道这是何处?”

    对方轻声一笑:“那这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飘到祝新年面前,两人距离极近,在这样近的距离中,祝新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那是一台粉色的机甲,但做工极为精妙,机甲外壳如一层皮肤似的包裹在人体上,将对方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祝新年在人间并未见过这种做工精巧的机甲,此种机甲堪称天衣无缝,他甚至看不见明显的接口,也看不出这究竟是何材料做成的。

    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人都已经在机甲中了,为何还要在机甲外穿衣服呢?

    “为什么我不该来这?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祝新年问道。

    “我叫曦女。”

    那粉色的机甲对他轻笑,道:“我要在这接引一个人,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大方道:“你想要留在这玩一会,还是我送你回去?”

    “可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呢!”

    祝新年赶紧追问,但身后却传来了裴少桥的声音,他回过头去,身边景象却瞬间千变万化,他好像身处时光隧道中一般,灵识被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茫然睁开眼睛,眼前似乎还留有曦女最后浅笑着凝视着他远去的模样。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裴少桥扑了过来,一张大脸瞬间把漂亮的曦女的残影冲得烟消云散。

    祝新年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忽而又觉得可笑,自己怎么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一台机甲呢?

    他坐起身来,只觉自己大概是睡蒙了,才会产生这么荒唐的想法。

    “赶紧的,把这些气神丹吃了,庄夫子特意叮嘱等你睡醒了就得服下的!”

    裴少桥递过来一个瓷瓶,同时紧张兮兮地打量着祝新年,问他:“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不舒服?没有啊。”

    祝新年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在万象阁中,怎么一转眼就回到公斋了呢?

    “没有就好!我看你脸色苍白,担心你死了,就给你喂了十几颗气神丹,喂下去之后又担心把你补过头了,提心吊胆一夜没睡等到现在,幸好你醒了,我真担心把你给喂死了!”

    裴少桥长舒了一口气,昨天把人背回来后他看祝新年迟迟不醒,便隔一刻钟就给祝新年喂一颗气神丹,喂到最后看祝新年脸色红得要滴出血的模样,好像是补过头气血沸腾了,便连忙收了手。

    “我看其他国家也不用派杀手来了,指不定哪天我就死在你手上了。”

    祝新年满嘴气神丹的苦味,他运气一试,只觉气海膨胀沸腾,灵力充盈得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炸开。

    他赶紧分了一些灵力给木甲,生怕自己真的死在了裴少桥的毒手之下。

    见裴少桥还举着瓷瓶,他气得一把将瓷瓶夺了过来,没好气道。

    “还吃,再吃我灵海就炸了!”

    他翻身起床,将满满一瓶气神丹塞进了木箱中。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一边更衣一边问道。

    “卯初,膳堂马上就放饭了。”

    裴少桥问:“你不吃气神丹,饭总是要吃的吧?要不咱们去吃个饭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反正学院现在停课,咱们也没什么事干。”

    果然对于裴少桥来说,吃饭永远是人生大事。

    祝新年简单洗漱了一下,问道:“不是说要下山去给丰谷镇的灾民们重建房屋吗?”

    “你还有力气去做那苦活啊?”

    裴少桥摇头道:“你昨天引天书之力修补镇山大阵,灵力耗竭累得都晕过去了,庄夫子说让你好好休息几天,估计是不会让你下山去了。”

    “那怎么能行?洪儒师兄千里迢迢赶回学院,难道咱们就让他自己去山下干活吗?”

    祝新年将世隐明光挎在腰后,带着木甲就出了门。

    “哎!去哪啊?等等我啊!”

    裴少桥赶紧跟了上去,一边下楼,一边疑惑道:“咱们也没让洪儒师兄自己去干活啊?不是还有其他同学吗?再说了偃师班的不也要去吗?”

    他跟着祝新年一路下到公斋一楼,两人跟管事夫子打了声招呼,正要出门,却听见左边楼梯口传来了洪儒的声音。

    男生公斋中,右边楼梯上去是新生住的地方,左边楼梯上去是老生住的地方,因为前线战事和天灾的事,大量老生离校,公斋中也冷清了不少。

    没想到在这遇见洪儒,祝新年正想上去问问下山的事,却听洪儒沉声道。

    “你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这才刚回山,怎么就跟这么多人闹起来了?昨天要不是那两位师弟把你劝回来,你还要跟人家闹个你死我活吗?”

    这话从洪儒口中说出来,代表他已经生气了,能把洪儒惹生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除了黎芦估计也不会有别人。

    果不其然,黎芦的声音在楼梯角阴影处响了起来。

    “是我被人浇了一身米粥,我浇回去不是很正常吗?我还没打他呢,洪儒师兄你忙了一夜这才刚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的不是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在舞剑坪上都听说了,人家本就不是故意的,你却不依不饶,非要泼回去,这哪里有半分修真者宽厚待人的风度?”

    被洪儒斥责,黎芦相当不服,他提声道:“那你怎么不说他还撞了我呢?我不与他计较,难道还能白白给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