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奸臣早死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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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姓宋的不是个东西

    宋元明掀开裤腿,左小腿上有一大块焦黑的疤痕,像是被火烧过,十分的狰狞恐怖。

    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蒋九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宋元明又把裤脚往前撸了撸,大腿上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划痕,不过相比于之前的疤痕,这个应该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或许是感觉到了蒋九的视线,宋元明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劳驾你,帮我把放在衣柜下面的陶壶拿过来一下。”

    蒋九其实不太愿意,但她也很好奇宋元明到底想干什么,反正也是顺手的事儿。

    在衣柜下找到了一个漆黑的小壶子,蒋九放在手中摇了摇,里面好像装的有水,她没多想,顺手就扔给了宋元明:“咯,给你。”

    “谢谢。”宋元明接过陶壶,道了一声谢。

    他将上面的封盖一打开,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蒋九揉了揉鼻子。

    随后,他伸手往里面掏了掏,拿出了一片墨黑色的叶子,放进嘴里嚼烂,然后涂抹在他的伤痕处。

    哪种墨黑色的叶子蒋九认识,是一味药草,名为苟叶,具有温经止血的功能。

    苟叶贱生贱长,山上随处可见,也是因为比较廉价,苟叶的刺激性比较强。

    不过用苟叶相当于在伤口上撒盐,蒋九光是怎么看着就觉得疼,宋元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接涂上去,也真是个狠人。

    蒋九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它可以止血的?”

    宋元明以前好歹是个公子哥,像苟叶这一味药草,一般只有平头百姓才会用到。

    宋元明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道:“别人告诉我的。”

    蒋九见他不愿意一多说,也没打算继续询问,打了个哈欠,睡意十足。

    本来打算上床困觉,可床是靠墙摆放的,上面罩了一层蚊帐,床尾又摆了一个大衣柜,宋元明坐在床沿边上,刚好挡住了,剩余空间十分的拥挤。

    半响过后,宋元明见她一直站着不动,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要睡了吗?”

    废话,半夜不睡觉难道去做贼嘛,蒋九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却只道:“嗯。”

    蒋九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宋元明让一让。

    宋元明自己起身扶着墙,拖着左腿,挪到窗户那边的椅子上,给蒋九留了一个空子。

    蒋九已经困到不行,没多想。跟上一晚一样,蒋九抱着自己那床的被子睡到床里侧去了。

    一盏豆粒大小的煤油灯依旧是亮着的。

    宋元明又嚼碎了几片苟叶敷在伤口上,这才把今天落下的课业,拿出来继续抄写。

    夜晚总是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虫鸣,还有翻书的沙沙声。

    蒋九本来是想跟昨晚一样装睡,撑到宋元明睡着了自己才睡,奈何宋元明不按常理出牌,蒋九撑着撑着没忍住,不小心自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宋元明才抄写完,搁下了毛笔,吹灭了油灯。

    他扶着墙,拖着腿走到了床边上,月色透过窗户洒了过来,洒下来。

    月色不仅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他手中程亮的剪刀上。

    宋元明的眼神十分复杂的看向睡在床里侧的蒋九。

    他知道蒋九背地里和柳文才有染,那一次他忘记带书本,回去拿的路上,刚好就在一条巷子口碰到了她和柳文才。

    两个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宋元明灵光一闪,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反正他也并不喜欢蒋九,不过是父母之命而已,利用利用也无妨。

    按道理说,那天蒋九和柳文才应该在镇外的破庙中,刚好是“恰巧”被他碰上了,谁知道他还没有出门,就碰到了蒋九。

    宋元明当时心里十分的疑惑,他明明已经把时间掐的很好,根本不会出差错,可为什么蒋九又会提前回来了呢。

    还有这几天一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宋元明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懂蒋九了。

    她究竟想干什么?还是说她和柳文才有所察觉,所以那天才提前赶回来的。

    月光照在宋元明手中的剪刀上,锋利程亮,在夜色里闪着刺眼的寒光。

    宋元明半垂着眼睑,遮住了他万般的思绪,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把剪刀塞到床底下,自己躺在床的一侧,闭眼睡过去了。

    另一侧的蒋九心里大舒了一口气,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她本来是睡着了的,可晚上喝了太多的野菜汤,生生的把她给憋醒了,正想起身去出恭,冷不丁的感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剪刀上反射出来的寒光,刚刚好映在墙上,蒋九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恶寒,心里忐忑不安。

    不知为什么宋元明并没有朝她下手,一直等到宋元明躺下去了之后,蒋九才放下了心来。

    这一晚,不仅仅是蒋九睡得不好,还有人比她睡得更不好。

    正东街,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中。

    已经过了戌时一刻,宅院内,仍就一片灯火通明。

    “舅舅啊我的好舅舅,您可一定要为你的亲亲侄儿做主啊!”李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腿不停的哀嚎。

    “那个姓宋的,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你看看他把侄儿给打的,这都是铁证啊。”

    李麻子一边说一边掀开自己的褂子,身上全是乌青。

    “你这个混账玩意儿,你还有脸在这给我喊冤!”曹老大一脚踢开了李麻子,咬了咬金牙道,“你自己干的那些糊涂事儿,居然还敢瞒着我。”

    “舅舅,你说什么呢舅舅,侄儿有啥事怎么可能敢瞒着你。”李麻子眼珠子快速的转动,“是,是不是那个姓宋的说什么,他这分明是调拨我们舅甥的关系。”

    “你那俩个帮手都招供了,你还敢在个这跟我狡辩!”曹老大气的不轻,将桌案上的一张黄纸,摔到李麻子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

    黄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上面赫然陈述了李麻子干过的那些恶事,末尾还有两个红手印,很显然是了两个打手印的。

    像这样摁了红手印的纸条,当事人是要负一定责任的,拿到衙门也说得过去,做不了假。

    李麻子一见这两个红手印,“刷”地一下,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