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猎杀计划
章汉成,自认是有这份实力的。
在段王府的诸多客卿中,他是当之无愧的首席;这些年来,最危险的任务,最厉害的对手,基本都由他出面解决,从未失手过。
剑修本来就是一种很适合做刺客的道统,没了教内的约束,在段真人的帮助下他又习得几门很特别的暗杀之术,和本身的剑击之术配合,相得益彰。
用段真人的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被迫离开了全真,一个真传弟子身份是至少的;这话可能有点水份,但大差不差,
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杰出人才,在他们那个年代,他章汉成可是能和李初平于正行平起平坐的人物。
候茑可能确实十分厉害,他在通天境时比不过,但其人飞剑被夺,就算重新炼成也不可能短时间重回巅峰状态,这是修真客观规律,不可违背,而他却是金丹境界。
金丹剑修和通天境剑修可不是一回事。
段毋潜活着的时候,在王府中磨练的对手就是他,剑斗无数次,虽然相差并不太大,但却从来没有战胜过他,这也是事实。
所以,在知道其人的大概踪迹后,段真人就根本没派那些虾兵蟹将过来送死,而是直接派出了他这个段府的王牌,行的就是雷霆一击,段王府的声誉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他现在还不能动手,因为目标到底在哪里他还不知道,也没法亲自搜寻,一搜就得露陷;消息来自地下修真势力,这些势力把消息卖給了道门,所以现在他需要和道门来客做个交接。
道门,就是这么麻烦的一个势力,做事磨磨蹭蹭,拖拖拉拉。
约好的见面地点在马蹄镇一家小酒馆中,当章汉成跨入酒馆的一刹那,就知道了道门负责接头的是谁。
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金丹道人,事实上他也很年轻,百来岁的年纪,结丹不足二十年。
吴门金丹道人,唐衍;一个和候茑有极深渊源的人。
总体来说这样的安排还是很靠谱的,至少两人的目的很一致,都有致剑修于死地的推动力,不用担心谁三心二意,心不在焉。
在一张桌子上,两人开始了第一次的合作。
章汉成很谨慎,“是确定其人在?还是只确定他的道侣位置?”
唐衍不动声色,“他就在那里,可以确定。”
“你试过?”
“我试过的话,这人就未必在了,而且天心阁也会出面驱赶我们;他们首先发现的是他的道侣,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只在外围调查,通过她花坊的两个工人确定花坊是有男主人的,只不过很少露面,处于闭关状态。
我想问的是,如果你们剑修要重炼飞剑,不是应该选择一个空旷的地方磨剑么?这地方符合大隐隐于朝的思路,但好像却不符合重新磨剑的条件?完全没有任何气息波动,我曾经在里许外路过,什么都感受不到。”
章汉成冷笑,“那是你们对剑脉的偏见,以为全真教的功术就一定粗鄙不堪,动静甚大;但其实我们也有高渺的手段,不差伱道门分毫。”
唐衍不想和他争执,“既然如此,当有八成把握其人就在那家花坊里,为免夜长梦多,我们需得尽早动手,否则等他离开,再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天心阁这里我们通融不了。”
章汉成皱起了眉头,“这人倒是找了一个好地方,环境对我们不利……周围情况如何?有没有特别的人?他的同伙或者其他在这里隐居的?”
唐衍胸有成竹,“一里范围内有两名金丹修士,都是道门同道,已经劝离,不用担心消息外泄;但通天三境修士就比较多,有二十余名,鱼龙混杂,我们就没轻举妄动。
一里之外就没法看,修士众多,而且还有天心阁修士在此居住,我们是没法劝的。”
章汉成对暗杀一道很精通,“没必要因为这个而束缚手脚,相对暴露而言,完成不了任务更要命,现在我有两个问题。
一是唐道友是否和我同去?二是那个女子,也是个变数。”
唐衍显然早就考虑好了这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我不会和你同去,暗杀之道贵精不贵多,我初步考虑趁那女子外出之时由你动手,那女子交給我,保证不会坏事。”
章汉成哼了一声,就知道道门会把锅甩他头上,以此彻底绝了这个剑修万一逃生后和全真复合的可能;同时留着这个把柄,对景的时候抛出来就能离间剡门全真内部关系。
上一次的年会,全真教的内部矛盾彻底显现,不可调和;内部有像段王府这样仇视候茑的,也多得是暗地里支持他的,这就是一条裂缝,以道门的尿-性怎么可能不去利用?
所以消息就一定会传到段王府,如果段王府不动手,道门同样不会动手;就像现在,一切都为他打点好了,但刀子就必须有剑脉自己来捅。
关键是,他们还不得不顺着道门的意思往下做,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但他没有办法,他知道段真人对段毋潜之死有多么的愤怒;而且就近来说,不杀此人王府的威信不在,这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
在短期麻烦和长远隐忧相比,真人选择了解决当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女子会出门?”
“当然,定期出门,主要就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事,这女人真的是把这里当家了;我可以把她控制住,然后你那边下手,速战速决,争取不惊动天心阁。”
章汉成闭目凝神,“什么时间?”
“三日后。”
猛的睁开眼,精光四射,“在岁末城是否你们还布置得有其他人?”
唐衍迎着他的目光,“我问过你们还有其他人过来么?”
两人目光交错,如有火花垪出,虽然他们现在是合作方,但不代表他们就是一伙的;剡门和吴门的恩怨已深,已经无法解开。
“如此,便是三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