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群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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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寒开乘醉斗风鸢

    话说,黎寒开将计就计,以野人的身份从曲风鸢那里探听了一些消息,却意外地使她想起此行的目的,要带黎寒开回教,黎寒开不肯,因其运起“赏花之诀”想凭一瞬间的提速逃之夭夭,可是在占得先机的情况下,却被曲风鸢从空中按住,两人争斗一触即发。

    清风一起,黎寒开随之而动,身子瞬间回转,抓起曲风鸢的胳膊一拉一挑,口中徐吟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赫然使出的便是之前何似雪用过的“琵琶行”中的“遮面手”。

    原来,自从上次黎寒开醉酒后,对《木子云集》中的新派武学,却意外地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因此,凡是他见识过的新派武学,意境简单的,他都能一通百通,随学随用。

    只见那曲风鸢“哎?”了一声,面露惊色,身子却没有慢半拍,那被黎寒开拽起来的胳膊,却在一瞬间如风般掠过了抓握,曲风鸢的身影也随风后跃数十里。她咬了咬手指,有些疑惑:“不对呀,野人为什么会功夫呢?看这架势还是新派功夫,你莫不是传说中几百年前那个光明教派魔主的野人仆从后代?要不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

    黎寒开看曲风鸢又开始陷入沉思状态,心想是个好机会,便又运起轻功一跃而起。哪知刚一动弹,曲风鸢马上就从沉思状态恢复回来,急忙跃身跟上,嘴里还不忘念叨着:“哎!夜夜你别走啊!我还没搞清楚呢!不管了,先试你两手再说!”说完,出手化爪,随风而动,只一瞬,便生数十爪风,并无缝隙,黎寒开身法不如人,避无可避,又想使“将进酒式”以巧力抵御,清醒之下,偏又使不出来。

    临敌一瞬便是死生之境,哪容思绪片刻琢磨,黎寒开犹豫之下,已然错过了防守的最佳时机,身子如被罡风笼罩,瞬间血肉破裂,原本就近似野人的服饰也破损得更加彻底,黎寒开硬受了一击,看一时并无抵御之法,衣服又破损得厉害,便翻身下树,往刚刚的小寨跑去,想为自己再争取些时间。

    曲风鸢看黎寒开本身并无抵抗的能力,不禁心中松懈下来,在树上抱着小膀子,呵呵一乐,调侃道:“什么嘛?!本来还觉得夜夜你功夫不错能跟我过两招,没想到连我这‘风呓’都挡不住。”

    黎寒开到了小寨,从怀里拿出一锭已然被泥土染成暗黑色的银子,抛给了路边的一户人家,然后随手拿起了衣杆上面挂着的一件青蓝短衫,胡乱套上,脑袋里飞速过了一遍应对之法,这才招了招手,朝曲风鸢挑衅道:“喂!要不要再来过几招试试啊?”

    曲风鸢轻哼一声,又再次飞身向前,再次以“风呓”笼罩黎寒开。黎寒开这回却是有备而来,双脚沉立,双手外伸,七经八脉真气瞬间外冲。原来“天乾地坤功”小成后,真气便可以透体而出,虽说还不到护体罡气那种合而一统的防御效用,但短期内,真气各自为战,却可以抵御那爪风一阵。

    果然,爪风笼罩下,黎寒开四周只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响声,却并未伤及血肉,黎寒开一看防御见了成效,马上转守为攻,捏指为印,“寒梅三叠手”三叠瞬发,然而,指印仍在半空,曲风鸢竟然如风般飘至他身后,提着他的腰转了一圈,借力打力,将他扔了出去。

    只听“咣当”一声,黎寒开却是从空中坠下,直直地砸入到一栋竹楼之中。那曲风鸢看了不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夜夜,你可笑死我了,我这手‘倦雀回巢’可还厉害?我说夜夜,你是馋酒喝了吗?一个野人怎么就偷跑到人酒楼里去啦,哈哈哈哈哈,哎呀,别挣扎了,快跟主人回去吧!”

    曲风鸢笑着在“竹翠楼”外面等了片刻,除了见里面的客人都跑了出来,却不见有别的动静,不由得撇了撇嘴:“该不会摔S了吧,哎呀,轻点下手好了!”话音刚落,只见那酒楼的竹门瞬间被踢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飞,曲风鸢捂着小嘴“呀”了一声,却看见黎寒开一手提着个竹杆,一手拎着坛酒晃晃荡荡地从竹楼里走了出来。

    曲风鸢只觉得眼前这个野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东倒西歪的,可是飘忽的步伐,和半悬于空的竹竿却让她心中渐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收起了刚才嬉笑的表情,微微弓腰,双脚前后交叉,戒备地盯着黎寒开。

    却见黎寒开哈哈一笑,提着竹竿晃晃荡荡地就向前攻来,随着“将进酒”一句一句吟出,黎寒开挥使竹竿也越来越飘忽狂放,即使曲风鸢左避右躲下,身上也渐渐多了很多於痕。

    曲风鸢连连吃痛下,心里也动了真火,却见她用右手强挡了一杆,便飞身上天,左右各踏迷踪步,很快便随风幻化万千虚影,虚影成形后,便一起攻向黎寒开。只见这个使拳掌爪功,那个使暗器飞石,千般功夫一拥而上,让人禁不住眼花缭乱。

    黎寒开正打到酣畅处,哪里肯歇,只见他高吼一声“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手中的竹竿也越使越快,竟渐渐地也生出虚影,抵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又吟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却见他竹竿开始转守为攻,宁可多挨几次攻击,也要挥杆向前打破虚影,渐渐的,他面前的虚影数量越来越少。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他开始身影颠倒倾斜,转拍为抡,周边的虚影飞速减少着。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他将虚影打尽,唯剩曲风鸢一个本体,竹竿恰好对着曲风鸢的鼻子。

    曲风鸢的功夫被破,已无招式应对,正闭眼抬手,准备抵挡以减轻点接下来的疼痛,然而想象中的攻击却迟迟未到,她不禁缓缓睁开双眼,想透过手看一看黎寒开在干什么。却见黎寒开已然撇了竹竿,在那里自顾自地喝上了酒。

    “喂!你…你不是野人,你到底是谁,我…我‘鸢飞九天’的功夫竟然都被你破了!”曲风鸢手还没有放下,仍然挡在前面,头却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着。

    黎寒开仍然喝着酒,却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转身走了。

    “喂喂!你干嘛去?还有,你刚才明明都打赢了,为什么却突然停了呢?”曲风鸢放下了挡着的手,往前跑了两步,朝前喊道。

    黎寒开走着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却没有转身:“你不过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姑娘罢了。”

    说完,就又提着酒,晃晃荡荡地向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