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群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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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临新地三魔困美

    一个多月后,黎寒开一行四人终于踏入了巫灵属地的地界,看着地面上被绿藤缠绕着的震界石碑,黎寒开不禁泪流满面,别人闯荡江湖都是因为太过心酸而流泪,而他则是因为被照顾得太好:每天停停歇歇,少有赶路,逢城则看戏赏灯,遇村则观景赏花,就连偏僻险峻之处,偶然间蹦出了个劫匪,也是被瞬间打发,一路上别说有惊无险,实际就连惊的小水花都没看见。

    不过好消息倒是有一点,这一路上,什么事都不用黎寒开操心,倒是难得能静下心来练功。如今,“天乾地坤功”已运满六六之数,达到了小成的登堂入室之境,气海竟真的拓宽了一倍,此前的伤势也已然稳固,虽尚且没有痊愈之法,但是不会再贸然恶化。武学上也得到了黄仲的点拨,挥使招式内力凝而不散。经此开源节流,倒是暂时缓解了黎寒开内力严重不足的问题。

    看着日头西落,四周仍是一片野草犷树,并无人家,黄仲不禁喝了口闷酒,嚷嚷道:“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的有什么‘聚一阁’吗?自古言道,巫灵属地多的是毒蛇猛兽,并非善地,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过夜为上,这晚上却是不一定会蹦出什么凶猛的东西。”

    何似雪拍了拍在一旁默默走着,不为所动的夏仪风:“老瞎子,你别像没事人似的啊,你不是眼神最好吗?你给瞅瞅啊。”

    夏仪风点了点头,闭着的双眼却是往前望了望,耳朵又随着风的韵律动了动,指了指前面说道:“前面十五里左右处,应该有处破败的房屋,倒是可以暂住一晚,只是得委屈少主了。”

    黎寒开捂着眼睛,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夏大哥,叫我寒开就好了,我不委屈的,这在江湖中闯荡,风餐露宿不是常有的事吗?”

    “好的,少主。”

    “......”

    夜幕渐深,幽深的高大树丛渐渐隐于夜色之中,林间尽是树藤缠绕,暗中又藏毒蛇蛊虫,黎寒开四人前行得愈加艰难,耳边又不时传来寒蝉的鸣泣之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声,这着实让初到巫灵属地的几人心里生出不小的恐惧。

    又埋头前行了不知多久,几人终于见到了不远处有隐隐的火光摇曳,于是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整片密林完全陷入黑暗前,到了那火光的源头——破败神庙。

    只见那神庙前,有一团火堆,而火堆一旁则是三个佛家打扮的人,围着一个罩着蓝色纱布袍子的姑娘。

    那三个僧侣的样貌却不似好和尚,只见:这个肥头大耳,贪和尚,左手叫花鸡,右手咸水鸭,袈裟满污渍,从不念法华;那个怒目圆睁,嗔和尚,不快便放火,暴怒要S人,佛珠捻成粉,难除心中火;最后瘦骨如柴,痴和尚,害人全因善,助人皆为恶,万般起邪法,是佛还是魔?

    那姑娘倒像个奇女子:头笼轻纱罩,眉眼如烟波,面容云遮绕,云深描婀娜,身姿蝶点水,乌发映星河,手缠相思线,足绕莫失铃,入凡天仙女,六道真修罗。

    黎寒开一行虽是刚到,可却不论男女,目光尽皆被那蓝纱姑娘所吸引。可仅仅停留了片刻,黎寒开便回过神来,目光转移到一旁将那女子团团围住的三个和尚身上。

    只见那嗔和尚咬牙切齿,身子直颤,似是碰到了什么忍无可忍的事,未见分说,提着戒刀向前便砍,却被那女子轻轻躲过。那女子轻轻嗤笑一声,手中红线瞬间飞起,朝着嗔和尚心窝猛地刺来,怎奈嗔和尚收力未及,来不及收刀,只能侧身避过险要处,再看时,那红线却是结结实实地扎入了右手臂膀。

    嗔和尚吃痛,就要挥刀砍断红线,另外贪,痴两个和尚见了,也紧接着动手,朝那女子攻去。

    却见那女子轻轻向后,手微微一提,嗔和尚握着刀的右手手臂就瞬间抬起,那女子又攥着红线向前一拉,嗔和尚便擎着刀向身前的痴和尚砍去,幸亏那痴和尚瘦小敏捷,感受着背后有风就急忙跳到一旁,而痴和尚刚刚跳开,刀便擦着他的肩膀劈了过去,溅起了一地灰尘。

    而成功冲到那女子面前的贪和尚,猛地张开双臂,就想凭力量生生抱S那女子。然而那女子眼中只有淡淡的不屑,身影一晃,便到了贪和尚旁边,轻轻一抬脚,贪和尚就飞了出去。

    怎料中途那女子闪避攻击的一瞬间空档,却被早已跑出嗔和尚戒刀攻击范围的痴和尚抓住,他一抖袖子,一股白雾便将那女子笼罩在内。

    黎寒开一行人一开始不明形势,且那女子迎敌有余,根本未尽全力,所以并未着急出手。然而看到,痴和尚力敌不如,就开始使下三滥的手段后,黎寒开终于坐不住了,运起寒山派初级轻功“岳岚清风”就朝痴和尚而去。

    然而,还未等到黎寒开人到,那团白雾突然逆吹,反将痴和尚笼罩在内。而一旁的嗔和尚看到黎寒开出来碍事,便提刀向黎寒开砍来。黎寒开看那女子出了雾,以为自己前来相助,两人便是统一战线,看到自己遭受攻击,她也定会相助一二。岂料那女子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将原本扎在嗔和尚臂膀上的红线收回,然后轻轻一踏地,遁入林中走了。

    黎寒开看了一跺脚,却根本来不及生气,只见那嗔和尚的戒刀正裹挟着炽热的气浪,当头劈下。而当自己亲身迎敌后才发觉,这嗔和尚绝不像他以为的那般弱,反而很强,而之所以跟那女子过招时,犹如被戏耍,实在是那女子过于强大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过于轻松的江湖行,让他丧失了基本的警觉,此刻的他根本没有避开那气浪的把握,他已感受到,气浪已灼烧到了他的头发,他不禁苦笑,闭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