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凡和柳月结伴前往雷城学院办公室找黄璠，这是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事情。

    说明来意之后，黄璠招呼林凡、柳月坐下，才开口说道。

    “你们觉得武者修炼，什么最重要？”

    “持之以恒的决心。”

    “努力、资源、运气等等缺一不可。”

    ......

    林凡听到黄璠的询问，连续回答了好几种自己觉得是正确的答案。

    “都对，也都不对。”

    “黄院长，此话怎讲。”

    “武者修炼，最重要的当然是武者，其他都是辅助，就连你们来找我询问拍卖会‘生命药剂’一样。”

    “生命药剂确实是修命武者的关键物品，但是没有生命药剂我们就不走这条路了吗？无非是代价大一点罢了。”

    “武者修炼本身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想在人前，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生命药剂’的作用你们看得太高了。”

    “黄院长，这不对吧，如果没有‘生命药剂’补充生命力，我们日常修炼都成问题，更何况在每一次战斗中都需要消耗生命力。”

    “这个问题，就看你怎么理解了，‘生命药剂’是好，但也只是一种兜底的手段，以前没有‘生命药剂’的时候，燃烧生命力的秘术也没有少用，只不过现在稍好一些罢了。”

    林凡、柳月听到黄璠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但是明显黄璠的这一番解释是无法让二人释怀的。

    “算了，我还是给你们解释一下为何要将‘生命药剂’放在拍卖会进行拍卖吧。”

    “黄院长，请讲。”

    “拍卖会卖出的‘生命药剂’并不多，而且还经过刻意的做法分别贩卖给了仙族、神族、魔族、妖族，一方面是告诉异族，‘生命药剂’产量不多。”

    “另一方面，让异族获得‘生命药剂’能够牵扯到他们的一部分精力，转移人族修命武者出现的注意力。”

    “最后一方面就是对你们修命武者的保护了，让异族看到修命武者这条路过多的依靠‘生命药剂’，而‘生命药剂’产量不多，进一步消除你们的危险。”

    “黄院长，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目前来看，这样做是利大于弊就行了，其他的，等你们成长起来再说吧，而且你们现在不过是黄级，‘生命药剂’现在效果惊人，但是之后有没有这样的效果还两说，先顾好眼前吧。”

    听到这里，作为药剂研发者和配制者的柳月就有了很大的发言权，最初的‘深海药剂’确实只对6品凝实境以下的武者效果惊人。

    虽然‘深海药剂’改名为‘生命药剂’，但是效果是一致的，而且柳月之后虽然改良了‘生命药剂’，但是效果对于玄级以上的武者有没有用，真的很难说得清楚。

    当然，林凡、柳月对于黄璠说的事情，也持有怀疑态度，因为黄璠说的事情，前后之间有矛盾，要说高层之间没有考虑，二人第一个不信。

    但是黄璠已经说到了这里，林凡和柳月想要再问出什么，也不可能，只能当黄璠说的是实话。

    接着，林凡又想起了自己通关符文凶兽塔的事情。

    “黄院长，符文凶兽塔真的只有10层吗？”

    “林凡，你这样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黄院长，昨天我闯过了符文凶兽塔第10层，但是我隐约的感觉到，符文凶兽塔应该还有第11层的存在，您能给我说说原因吗？”

    “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那我就好好的和你说说吧。”

    “异种符文对应槃气，槃气又由9种基础符文属性融合而成，而我们现在知道的各种基础符文数千种，那么槃气的组成也是数千种。”

    “自己闯塔也好，购买也好，交换也好，遇到和自己槃气相同的异种符文的概率太低太低，而且异种符文的用处很多，符技、魂武、装备、晋级都要用上，如果单纯靠概率，你觉得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走到高级境界。”

    “既然第一次闯塔就能够获得相同槃气的异种符文，那么之后是不是还有途径呢？答案就在你刚刚说的符文凶兽塔第11层上。”

    “黄院长，您的意思是符文凶兽塔确实有11层。”

    “对，符文凶兽塔不是只有10层，而是有11层。”

    “那我为什么进不去第11层。”

    “符文凶兽塔旁有4个榜单，你们见过了吧。”

    “见过了，就是那个每天会记录前100名通关符文凶兽塔的榜单。”

    “见过就好，其实我们更愿意称之为进入符文凶兽塔第11层的资格。”

    听到这里，林凡和柳月都震惊了，每天在符文凶兽塔闯塔的武者无数，完全没想到居然只有前100名有资格进入符文凶兽塔。

    容不得林凡和柳月震惊，黄璠又说道。

    “你们是不是在想，前面的10层不打，直接跳到第11层，这样可以保证速度？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行不通的，必须将前面10层的凶兽全部斩杀，并且速度足够快，才能进入第11层。”

    “黄院长，这不就和我们之前知道的内容相冲突了？”

    “之前，你能到第几层，而且这些是不是都针对你们作为黄级武者的言论，这个也是对你们的保护，不然一个个愣头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说，能够通关的武者都是当前境界的天花板，难道这也是错的？”

    “这个倒是没有错，第11层有一头巅峰期的凶兽，掉落的必然是相同槃气的异种符文，而且在击杀时间，对敌上都最强，这不就是当前境界的天花板吗。”

    了解了这些信息之后，林凡和柳月带着震惊一起离开了黄璠的办公室，来到柳月的住处。

    回到柳月的住处，柳月开口问道。

    “刚刚黄院长说的这些，你信了多少？”

    “对于符文凶兽塔的事情，我全信，因为这个经不起考验，我既然能够闯过第10层，那么肯定是要去试验通关第十一层的。”

    “但是，对于‘生命药剂’的事情，虽然黄院长进行了解释，我还是不怎么信，前后矛盾有点大。”

    “林凡，关于符文凶兽塔的事情，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对于‘生命药剂’的事情，我有一些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

    “柳月，你说。”

    “生命药剂的研发和配制，我都是全程参与的，确实如黄院长所说，在6品凝实境也就是黄级境界的时候效果惊人，但是再往上，还有没有这样的效果谁也说不清楚，即便是我已经进行过一次改良。”

    “还有就是，我发现我们这一批修命的武者，对于‘生命药剂’的依赖性有些大了，我听说，之前的一年里，因为‘生命药剂’的短缺，你、任锶锶、任无声基本没有什么修炼。”

    林凡想起之前的一年，确实因为‘生命药剂’短缺，自己不敢过分的修炼，于是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种情况。

    “修命武者修的是命，虽然‘生命药剂’能够补充生命力，也就是能够兜底，但是这种行为其实已经违背了修命武者的初衷，既然大家都开始惜命了，那修命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我也不是说修命武者就不能惜命，但是这和修命方向是违背的，估计人族高层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生命药剂’放出来吧。”

    “柳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总不能因为我们是修命武者就拿生命力不当回事吧。”

    “林凡，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修命武者要敢于拼命，并非是拿命不当回事。”

    “而且就算不是修命的武者，畏首畏尾也很难成为强者，之前在元界的时候，纪明云、万群、谭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过于依赖‘生命药剂’。”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等我们到了玄级，‘生命药剂’不能起到补充生命力的作用，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停止修炼？好吧，就算玄级没问题，我们能够保证地级、天级也没问题吗？所以提前未雨绸缪是必须的。”

    听到柳月的解释，林凡也皱起了眉头，不得不说柳月的说法很对，现在自己敢打敢拼，完全是依赖‘生命药剂’，要是‘生命药剂’没有作用了，该何去何从，林凡自己也没谱。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林凡不可能就这样让自己泯灭于众，不管是为了寻找父母的下落，还是探知这个世界的秘密，都需要有实力。

    “柳月，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几条腿走路吧，第一，既然‘生命药剂’还有效，就充分的发挥‘生命药剂’的作用，之前我告诉过你，‘生命药剂’对于7品具现境也就是玄级都有效，想来无非是消耗多少的问题，因此玄级之前都不用太担心。”

    “第二，既然之前我们能够研究出‘生命药剂’，那么也能够研究出对地级、天级也有效果的药剂，只不过这个需要时间，但是我们可以提前准备。”

    “第三，就是寻找替代品，就像你之前的秘种一样，既然秘种能够分泌生命精华补充生命力，那么有没有其他的物品能够分泌生命精华呢？这些我们可以探查。”

    听了柳月的话，林凡顿时眼前一亮。

    “柳月，你说人族高层将‘生命药剂’传遍出去，也有让异族研究替代品的可能？”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但是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不能把希望完全放在这上面，很多事情还是需要靠我们自己完成。”

    “柳月，你说的对，武者修炼还是要靠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你刚刚说的这三条，我觉得我们都要尝试一下，药剂研究的事情只能拜托你了，至于替代品的事情，我抽空也和任锶锶、任无声说一下，我们一起努力。”

    “嗯，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既然人族高层引导我们选择修命这条路，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动作，不需要过于担心。”

    “柳月，不管怎么说，我们多留一个心眼总是没有错的，对了你现在还有多少‘生命药剂’。”

    “昨天回来，我又配制了一些，现在有1000瓶，你需要多少？”

    “都给我吧，我先去试验一下符文凶兽塔第11层的事情，看看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说完，柳月就将1000瓶‘生命药剂’递给了林凡，林凡刚准备离开，突然想起锻体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柳月，锻体药剂，你现在配制了多少了？”

    “你昨天才将凶兽血液给我，其他的药材还没有收集齐，现在还没有开始配制。”

    “先配制‘锻体药剂’吧，如果符文凶兽塔的事情为真，那么我们很快就能够修炼到黄级巅峰，这个时候需要先锻体。”

    “好。”

    说完之后，林凡就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林凡自然不会现在就去符文凶兽塔闯塔，毕竟符文凶兽塔都是每天凌晨0时准时开始更新，现在过去无非就是闯到第10层，这不是林凡需要的。

    回到自己的住处，林凡开始反思渡劫来到灵界的一切变化。

    可以说是‘成也生命药剂，败也生命药剂’，有生命药剂进行补充，林凡一直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柳月的一番提醒，让林凡惊出一身冷汗。

    是的，‘生命药剂’的作用确实很大，有‘生命药剂’兜底，林凡能够无限制的使用命技，但是命技的效果却差了很远，大多数时候都是无规则的乱打一通。

    完全靠‘生命药剂’的数量来取得胜利，这种胜利严格来说就是氪金，连氪命都算不上，特别是柳月渡劫来到灵界，让林凡更飘了，因为有着柳月的后勤保障，林凡真的没有把‘生命药剂’当回事。

    但是这种情况真的是林凡想要的吗？修命武者‘我命由我不由天’，真的是这样修炼的吗？虽然实力依然强大，但是已经违背了初衷，已经偏离了方向。

    特别是之前缺少‘生命药剂’的一年里，林凡感觉到了自己的畏惧，不敢大量的消耗生命力。

    先不说黄级武者有数百年的生命力，就说林凡还有秘种，可以通过吸收灵晶进行恢复，但是林凡干了什么，白白的浪费了一年的时间。

    这一次，柳月的话点醒了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畏惧不前肯定不行，大不了就是死在拼命的道路上，这个道理，林凡难道不明白？

    不，林凡很清楚，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有‘生命药剂’兜底，让林凡缺少了敢打敢拼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