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亮，林凡就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多年的习惯，还是来到新环境之后的不适。

    这个点，距离和黄璠院长约定的时间尚早，林凡醒来后就在雷城学院附近逛了起来。

    只见雷城高楼林立，武者来去匆匆，林凡能够从一部分人族武者身上感受到疲惫、无奈、盲从、迷茫等负面情绪。

    这种情况，林凡在元界当中从未见过。在元界，即便是在战斗最为频繁的小世界，人族武者的情绪也是以积极、向往、努力、拼搏等正能量情绪为主。

    一时间，林凡脸上十分精彩，各种想法浮现脑海。

    在雷城逛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逛满一圈，受一些负面情绪的影响，林凡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想法，带着疑惑，林凡径直返回雷城学院。

    在雷城学院门口，林凡遇到了王锦，眼前一亮，带着疑问开口问道。

    “王院长，我刚刚在雷城逛了一会，看见很多人族武者脸上带着一些负面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林凡，情绪是精神力的一种外在表现，精神力也有正负之分，这个情况你知道吧。”

    “嗯，知道，之前玄老告诉过我这个事情。”

    “在元界的时候，因为精神力不显，纵然有一些负面情绪，也很难发现，但是在灵界，精神力可是三种主要能量之一，修炼过程中必然会放大这些情绪，才会出现在人族武者的脸上，属于正常情况。”

    “可是这也太不正常了吧，我刚刚看见的人族武者不在少数，人人都带有这样的情绪。”

    王锦听了林凡的疑惑，轻轻的笑了笑。

    “你见到的都是渡劫没多久的人族武者，或者是还处于黄级境界的武者，当然，他们都是修炼精神力功法的武者，受境界的影响，现在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情绪，修武先修心，这也是武道修炼的一个过程。”

    “情绪还能控制？”

    “当然可以，精神力都可以进行修炼，情绪为什么不能控制，积极向上也好，消极堕落也罢，安于现状也行，都是武道修炼的一种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境界的提升，情绪也会化为武道修炼的动力。”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先不急，那是修炼精神力武者需要考虑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有确定修炼方向想这么多干嘛。”

    “王院长，我什么时候能确定修炼方向？”

    “一会就行，我现在带你去院长那里，院长今天就会告诉你之后的路怎么走，也就是确定修炼方向。”

    王锦说完就带着林凡朝办公室走去，进入办公室院长黄璠已经在那里等待了，看见林凡、王锦走进来，黄璠招呼二人坐下之后，就开口了。

    “林凡，原本灵界的武道方向，是需要集齐一定数量的武者之后才进行统一教学，但是你的情况特殊，我特意为你单独开了小灶，提前向你进行讲解。”

    “我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秘种。”

    “秘种？”

    “秘种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先给你说说灵界修炼的事情。灵界的天地间充斥着元气、煞气、精神力，三者合一被称之为灵气。”

    灵气的事情，玄晋之前已经告诉了林凡，林凡再次听到，没有丝毫的震惊。

    “之前我告诉过你，我们是通过符文异兽塔来到灵界的，所以对于灵界来说，我们是外来者，仙族、神族、魔族、妖族、凶兽才是灵界的原住民。”

    “在灵界，仙族修元气，神族修精神力，魔族修煞气，妖族特殊一些，他们是三者同修，也就是修灵气，这也是灵界主流的四种修炼体系。”

    “因为修炼能量的不同，我们将这四种修炼体系分为修元、修神、修煞、修体，修灵气也被称之为修体。”

    “我们是外来者，为了迅速在灵界站稳脚步，只能模仿异族的修炼方式，‘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在前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后期却出现了大问题，那就是我们无法证道成圣。”

    “证道成圣？黄院长，官方公布的最高境界不是9品掌控境吗，怎么又出现了成圣？这是新境界？”

    “林凡，成圣的事情一会再说，而且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我们修炼的最高境界是6品凝实境，不是9品掌控境，那不过是因为战力差距太大，才进行的划分，当然这也有一些标准在里面。”

    听到黄璠的话，林凡的三观被刷新了，一直掌握的信息被推翻，换谁不迷糊。

    “6品凝实境的时候，我们体内叠加了9万枚基础符文，常规战力达到9万符文之力，这9万符文之力就是我们在灵界的战力基础。”

    “能够稳定的发挥出1倍战力就是黄级武者，10倍就是玄级武者，100倍就是地级武者，1000倍就是天级武者。我们所指的稳定发挥，是剔除了魂武、秘法等外物，专门依靠修炼功法达到的战力。”

    “修炼功法分别对应四种修炼体系，因此功法又称之为元术、神术、煞术、体术，这四种修炼体系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它们的开创者是仙族、神族、魔族、妖族。”

    “元术、神术、煞术、体术都是可以成长的，也被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次，具体的标志，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就不在这里说了。”

    “额外需要给你说的是凶兽，据我们调查凶兽和妖族同源同种，只是在灵智上有差距，所以凶兽也是修体，但是这是指灵界的凶兽，而不是符文凶兽塔中的凶兽，这两者不是一个概念，符文凶兽塔中的凶兽，我们更愿意称之为符兽。”

    “地级武者突破到天级武者需要仙族、神族、魔族、妖族的天命符文，但是据我们调查，这只是人族需要，其他异族突破并不需要人族的天命符文，只不过拿人族的天命符文当成其他异族的替代。”

    “也就是说异族只要击杀修炼四种体系的人族武者就能晋级天级武者，但是人族却不行，无形中，人族就成为了异族的资粮。”

    “所以，客观的来说异族都是我们的敌人，异族之间还有调和的可能，但是与人族之间却是不死不休，而人族出现在灵界，可能不是一个巧合。”

    “林凡，刚刚我给你说的证道成圣，你有什么想法？”

    林凡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突然又听到自己的知识盲区，林凡的压力有些大。

    “达到天级境界的人族武者，都会有一种感受，那就是通过符文凶兽塔，会进入另一个世界。而且异族确实有通过符文凶兽塔离开的武者。”

    “那个世界我们人族至今没有人进去过，我们只能将其称之为圣界，能够进入那个世界的武者我们称之为圣境武者，对了，我们怀疑林平安、吴鑫儿就是陷落在圣界。”

    “我们现在的总体实力是强于某一个异族的，但是‘投鼠忌器’，因为圣境武者的存在，我们一直不敢轻动，只能相互约束，相互对峙。”

    “我们猜测人族之所以不能达到圣境，可能和我们修炼的功法有关，要知道这些功法都是异族传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隐藏了什么。”

    “想要不再受异族制约，不再成为异族的资粮，我们需要走出我们人族的修炼体系，需要有我们人族的圣境武者。”

    听到黄璠的话，林凡懵逼了，这些都是关系人族的命运，关系人族的长远战略，这是他一个小年轻能够知道的？

    “黄院长，这个事情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吧，不是我瞧不起自己，能修炼到什么境界我自己都没有自信，这种涉及到高层战略的事情，您确定是我现在能知道的？”

    “有没有关系，你接下来就知道了，安静的听着吧。”

    “经过数千年的研究，我们也找到了很多种修炼体系，也就是每一名天级武者都会自创的秘术，但是这些秘术都大都脱胎于元术、神术、煞术、体术，效果有限，都不能达成我们的战略目的。”

    “唯一让我们看到希望的是千年前霸王雷动的‘雷动气运术’和刘洪自创的‘九窍逆转术’，但是这两条路直到现在也没有最终的结论。”

    “黄院长，我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雷动气运术’需要积累‘气运’，但是这需要时间，人族武者的寿命有限，慢慢的积累，到死也难以积累到足够的‘气运’。”

    “霸王雷动死亡前曾尝试过，强行聚集人族气运，但是最终功亏一篑，弥留之际留言，如果哪个人族武者能够达到临门一脚，可以自封‘人皇’集聚人族气运，帮助他渡过最后一关。”

    “从那之后，人族天级武者纷纷自废皇号，沿用王号，就是等能够踏入圣境的武者出现，用‘人皇’的称号帮其凝聚人族气运。”

    “几千年下来，人族出现了无数惊才艳艳的武者，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把握渡过最后一劫，最终只留下了霸王、武王、文王三个传承的封号。”

    “至于刘洪自创的‘九窍逆转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答案，开创者刘洪达到天级武者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刘洪因为长时间使用‘九窍逆转术’耗费了大量的生命力，还能走多久，我们也不知道。”

    “刘洪自创‘九窍逆转术’时，已经跨入天级武者，天级之前的道路已经完善了，经得起推敲，只不过，后面的道路还有一些欠缺。”

    “刘洪现在长期待在云城，除了缓慢恢复生命力之外，更多的是宁心静气继续完善‘九窍逆转术’之后的道路。而且‘九窍逆转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地级突破到天级不需要异族的天命符文。”

    “黄院长，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说‘雷动气运术’需要时间，‘九窍逆转术’需要生命力，这两条路希望最大，但是现在都没有结论？”

    “是的，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情。因为你是吸收秘种突破的，秘种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生命力，而且你在元界就会‘九窍逆转术’，天然就有修炼基础。”

    “如果说谁能够将这条路走到极限，我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你，至于要不要选择，我们不会强求。”

    “黄院长，你能告诉我这条路是什么路吗？”

    “我们将这条路称之为修命，功法自然就是命术，人族武者‘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条路是我们最看好的。”

    虽然黄璠吼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让林凡有些热血上头，但是林凡也不是傻子，之前能够补充生命力完全是淬炼秘种的结果，现在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效果，谁也不知道，贸然决定不是一件好事。

    “黄院长，现在走修命这条路的武者多吗？”

    “之前不多，现在逐渐的多起来了。”

    “这是为什么？他们都有秘种？”

    “这个和‘深海药剂’有关，对了，现在已经更名为‘生命药剂’了，有了‘生命药剂’的保底，我们也有了试错的资本，现在有很多武者在走这条路。”

    听到这里，林凡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黄院长，我能考虑考虑吗？”

    “当然可以。不过，武者修炼还是要尽早确定方向才行，最好是坚定内心的第一选择。”

    之后，林凡心事重重的走出了黄璠的办公室，黄璠话里话外让林凡选择修命的道路这件事，林凡也不是听不出来。

    虽然黄璠一直在强调最终的选择由林凡自己决定，让林凡坚定内心的想法，但是这真的是林凡能够自己决定的吗？

    不管是提到父母可能陷落在圣界，还是说刘洪自创的‘九窍逆转术’不够完善，还有因为‘生命药剂’托底，现在有很多人在走这条路，都是在引导林凡走上这一条路。

    这种感觉让林凡有些厌烦，虽然黄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自己的路到底要怎么走，林凡还是不想让人左右，之前王锦就让自己选择‘守护’道理，现在黄璠又让自己选择‘修命’方向。

    林凡再一次感受到了被左右和支配的感觉，虽然他们都是好意，但是林凡还是有些抗拒，现场拒绝有些冒失，所以林凡才选择离开。

    但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只有尽快的确定修炼方向才能往下走，这个事情是拖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