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阿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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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觉得你手上还缺个东西

    小段握着阿莱的手,然后缓缓升起来,在路灯照耀下晃着,说:“阿莱,你戴我妈送的银手链真好看,但我觉得你手上还缺个东西。”

    阿莱摇了一下手链,问:“缺什么呀?”

    小段转弯抹角,托腮思考,说:“呃……好像也不是很缺啊!”

    阿莱揪小段的脸,逼迫着他:“你怎么神神秘秘的?快说,到底缺什么。”

    小段松手,给阿莱整理衣服,回:“没什么啊,真没什么……哦对,我把你红包藏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啊?谁给的红包呢?”阿莱抬头看小段,好奇地问。

    “好多人啊,家里那帮亲戚嘛!还有我爸我妈给的大红包,他们怕你不收,所以先给我。”

    阿莱眨巴着眼睛,问:“小段,那你说我收好还是不好呢?”

    小段假装难为情地说,表意拒绝:“我觉得不收好欸。你花钱有时候没概念,我先给你存着好吗?”

    阿莱想了想,好像要被说动了一样,说:“嗯……也好。那你留着叭。”

    “我最近都没买潮鞋、滑板、无线耳机、游戏机等等了,呜呜呜。阿莱,我花完了怎么办啊?”小段故意这样说。

    阿莱一手叉着腰,一手朝小段比了一个中指:“狗男人,还说我大手花钱呢!就知道你想把红包骗去买游戏机!”

    小段看准时机,把早摸出来的戒指套到了阿莱的中指上,尺寸刚好合适。

    这一枚莫比乌斯镶砖银戒,砖石镶嵌于花朵之中,闪耀着光与影的魅力。戒指在昏暗的街灯照耀下,像是通了灵一样的仙气,闪闪发光又不失精致,实在是很漂亮。

    阿莱看痴了,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她一......

    下子躲进了小段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小段笑齁了,一股劲推开阿莱,先不让她抱他。

    这可还不是煽情的时候……

    接着小段双手摸进他的裤兜里,把红包都拿了出来,然后塞进了阿莱的卡其色手提包里面。

    阿莱又气又笑,拉小段的手:“干嘛呀?你都不让我抱你,红包哪有小段重要呢!”

    小段重新把阿莱拉进怀里面,说:“我怕我忘了啊。而且这是你该得的。”

    阿莱也推开了小段,在包里翻找什么。

    小段蒙了,他也被推开了?就这样推开了?

    然后小段看着阿莱那一副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一脸惊慌的样子……

    小段内心觉得此时应该放一首歌,就在街头大唱,虽然很神经……

    他迅速打开网易云,放了这首歌———《死了都要爱》,把一只无线耳机塞到阿莱的耳朵里。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阿莱:“……”

    “段铭梵你疯了吧?!”阿莱喊他,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段还跟着调调唱了出来,挥舞胳膊,说:“是啊是啊。我在阿莱面前,变成小傻子啦!”

    “明明是大傻子好不好咯?”阿莱一说完,往小段手里套东西,像拷住了他一样。

    这是阿莱给小段买的生日礼物,是tissot天梭俊雅系列的瑞士白盘皮带石英腕表,简约又低调。

    “大傻子都没问我要生日礼物。得亏我准备了。”阿莱搓搓手,逗趣地说。

    小段看......

    了看表,然后重新把阿莱拉进怀里面:“谢谢阿莱。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礼物。”

    “小段跟我还这么客气的吗?”

    “这不是意外嘛?行,不谢谢,那我不客气了…连人带表,都是我的!”小段把阿莱抱了起来,抱她去打车。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在闹。

    快乐,在新年的空隙里哑声呼唤。

    *

    徐凌这个年过得很简单也很满足,就是和外婆家的亲戚们在家里过年的。

    他吃过饭洗漱完就回自己房间了,看到微信消息零星地躺着几条朋友们的新年祝福,一一回复完便有些不知道做什么了。然后徐凌少有的刷了刷朋友圈,又莫名其妙地点开段铭梵的朋友圈,仅三天看见。但他朋友圈的封面是和吴静莱的合照。

    两个人挨得很近,吴静莱在摆剪刀手,段铭梵在侧头看着她笑。

    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徐凌没那么快释怀。他的情感无处安放,那种牵绊和拉扯太深了。

    他还是会病态地质问:“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就不能是我?”徐凌一会儿想得通,一会儿想不通的,他在自己铸造的黑漆漆的匣子里反复横跳,不断放弃又燃起希望。

    就一点儿光亮,就那一点儿他对吴静莱的念想。徐凌不想告诉自己,他从未拥有过吴静莱。

    所以,也没有失去是吧?

    他翻到通讯录,翻出吴静莱的电话号码,发了新年快乐又删去,删去又重新打,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徐凌打开自己的备忘录,准备删一些没用的笔记。里面存有不少他写的短句。

    徐凌打开一个上锁的笔记,是一张截图,点进去看:

    “墙......

    墙,你好,想发一段话:

    今天听见你朋友喊你徐凌,就这样知道了你名字。你穿着一身黑衣服,里面灰色的卫衣帽子露了出来。身材修长,走路好似带风。

    你过学校门口安检时,应该是两次不过,而你撩起头发,摘下口罩,但是机器也未识别出来,索性你往旁边一站,并说了一句:“我擦。”

    挺有意思的。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看见你了,那么希望你,万事顺意,顺祝早安午安晚安。”

    徐凌想起来了,是室友发给他的图片,学校有人在表白墙上跟他表白。

    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但这张截图他留了下来,还收藏了。

    徐凌上大学以来,没有那么压抑自己了。性格又和从前一样。痞痞的。还是那么爱穿黑衣服。

    他本来就该像一阵风,吹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徐凌闭眼,回想起的是高二的某个周,周天的晚自习下课,教室外是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人影散乱,笑声四起。他们班因为班主任讲话,被留到了很晚才离开。

    那晚,他和吴静莱距离不远不近,中规中矩地走在回寝的路上。

    那晚,很巧的是,吴静莱是一个人走。

    那晚,微微吹拂过夜空的风,头顶上坚定而透亮的星星,巡夜老师手电筒的光亮,徐凌脑子里都还有印象。

    在学校广场的灯光下,吴静莱走在前面,徐凌记得他喊了她一声。

    她转过头,笑了,然后就跑掉了。

    他还记得那晚她带着眼镜,他知道她一个人走容易看不清。

    透过她的黑款眼镜,徐凌看到她眼里的光。

    对一个人心动的理由,原......

    来真的是可以那么容易。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生根发芽,进而根深蒂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