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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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下山

    夜降,月渐圆,华山脚下大道上一人独自站立良久,轻轻的念叨着。

    “一个多月了,你过得好么。”

    李承恪心里挂念着爱妻,她看似霜冷,实则心底纯厚哪有一丝的害人之心了,只是这江湖也如她曾经待过的深墙内一样的凶险万分,愿她今后只求快乐,苦难之事皆由我承担。

    华山门第前,黑夜遮不住一曼妙的身影,她向山下望了许久,月光下一身影出现,她浅浅一笑忙走了过去。

    李承恪见她走来,加快了步子,到跟前后,道:“师姐你?这么晚了你还在等我吗?”

    林竹溪轻轻一笑道:“没事,今日应该累吧!快些早早的上山吧!”

    李承恪心里惭愧,接过她手里递来的包裹道了谢便即上山。

    林竹溪想起什么,突然叫道:“小师弟等等!”

    李承恪转身道:“师姐怎么了?”

    林竹溪走上两步,道:“师弟,不久前徐州罗家传来消息,说···说我们上次路过的贾庄在一夜之间被毁,村里无一幸免。”

    李承恪大惊道:“什···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竹溪看着他满是担忧之色,缓声道:“半个月前吧!”

    “他们是,普通的百姓,谁人如此下的这么歹毒的手”李承恪怒道。

    林竹溪道:“罗门传信说是魔教的光明左使干的···”

    李承恪怒声道:“胡说,不可能,她走的时候答应过我···”

    林竹溪不解的看着李承恪,道:“师弟,你没事么,你刚才说?”

    李承恪转身避开师姐的疑惑的眼神,道:“没事,师姐我先上山了。”

    林竹溪虽有疑虑但也关心道:“早早的歇息,还有···下个月,武林各派齐聚咋们华山派,预备去西边魔教旧地光明顶一举围歼魔教余孽。”

    李承恪一怔道:“围歼魔教?”

    林竹溪缓声道:“这是在嵩山少林寺定下的事情,你一直在山上所以不知道。”

    李承恪摇摇头道:“师姐你们是不是都认为哪个俞庆勇是魔教的人,真的认为这些坏事是他做的么?”

    林竹溪顿了片刻,道:“武林自有公道,师弟你别因为他再得罪师叔了知道吗?这次武林中人必不会放过他的,他也该为他做下的事情承担责任。”

    李承恪听罢转身不答快步上了山,林竹溪见他转身走掉,黑夜里站立许久,才转身进了华山派。

    深夜,一个身影过了华山派门第前向着山下奔去。

    深秋里,地处中原心脏的古城,商客不绝人流为患,这便是九州神都洛阳。

    李承恪开了窗,见天无明月,茫茫漆黑,他轻轻一声叹息,关上窗户,房间灯熄,便入睡了。

    晨明,李承恪早早的起身梳洗后,收拾了包裹下楼叫了些饭菜。大清早客栈里进进出出的好是吵闹,李承恪没心思想这些,他匆匆的吃着饭。

    陆陆续续的又是进来了许多的客人,李承恪无意间瞧了一眼,这些进出的客人十人中有一半的都是手里握着兵刃的江湖人物,想起师姐此前说过的天下英豪齐聚华山,不久后便要攻打什么光明顶了,这些人莫不是要去我华山么。

    他正寻思着,一人跨进客栈,看他胡须垂落,面容却不见苍老,一身黑色衣袍,穿在高挺的身上。

    这人进来客栈,小二哥急忙上前相迎,见他身后跟了许多的人,便笑道:“大爷住店还是吃个便饭。”

    这人没说话,他身后一人走出,是个青年男子,道:“住店,不知这里是否还有空房!”

    店小二,道:“有,别看进进出出的人多,都是只住一宿便走的主,房子多着。”

    这轻男子道:“劳烦给我们安排些房间。”

    “好的···几位不用些饭菜么?”

    “先安排住宿,一会需要在叫。”

    “那请上楼。”小二一声招呼

    青年男子对黑衣的中年男子道:“师傅请。”

    这人也不动声色,缓步跟了小二哥,身后之人都跟了上楼。

    李承恪仔细看去,这些人也都是手握长剑,却不认得是那个门派的。

    客栈前又是一阵脚步声,进来了多人,最前之人身材壮实,面容苍老,胡须花白,手握一柄长剑宽大厚实,似乎极为沉重。他身后同样也是跟了许多的人,都是一众青年。

    一人不等小二哥过来,便叫道:“店家可有房间住!”

    声音洪亮,店小二正自上楼见了这许多人,忙回道:“有了,客官先稍歇息,马上给你安排。”

    这人催促道:“快点了···”

    突然这人拱手道:“众位可是衡山派的么。”

    李承恪转身看去,这人说的正是刚才的那一拨人。

    一人走下楼梯,面露笑意道:“原来是嵩山派的各位师兄···晚辈见过秦师伯。”

    花白胡子的男子露了一脸笑道:“不必客气,不知你师傅···?”

    他话音未落,那中年男子走下楼梯,一拱手道:“秦师兄,你好。”

    秦武拱手迎上去,道:“赵兄,几年不见你英姿不减啊!”中年男子笑道:“哪里,哪里,秦师兄说笑了。”

    两人也不着急上楼,小二哥收拾了桌几,两人坐下后相谈甚欢。

    李承恪突然想起,‘大师兄曾说过,衡山掌门也是姓赵,莫不是这人就是赵子负赵师叔么?这个嵩山派的前辈就是秦武秦掌门了?’。

    要在往日,李承恪必然会起身和众位前辈师兄问个好,现下他不便,众人也都不识的他,心里总觉得一阵歉意,几口吃完饭菜起身提了长剑结了账,快步走出客栈。

    洛阳城里随处可见手拿兵刃的江湖人士,李承恪心里总是感到不安,他脚步越走越快,心里寻思‘这些人都是冲着我妻子,不知她找菲菲怎么样了,有没碰上为难她的人···不行不行我这样走到宿州要什么时间了?。’

    随即向路人打问一会,再从一处街道出来时,身下跨了一匹枣红马,左手马鞭起落,奔出城外。

    他一人行路,夜宿林间,食些野味果子,每日早起赶路,晚间累了才休息,十日后到了贾庄附近。

    李承恪拍马到了贾庄西口,跃下马背,牵着缰绳进了贾庄。庄子一阵荒凉,秋风不时的扫过街道上的落叶,李承恪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似乎和这庄子一样的荒凉。

    他将马匹系在一株大树上,向着一户宅子走去,这户人家是他多日前歇过脚的贾正贾老爷家里。门扇开着他抬脚进去,里面静的有些窒息,他心里也有了一阵恐怖,登时冷汗冒了出来。他站了一会,移动身子在几间屋子里走了一边,除了地上的许多血迹外,在无他物,就连家里的钱财也被人给拿了。

    李承恪缓缓走出,道:“不知道谁给他们把尸体安埋了。”

    他又进了几个屋子,都是一般的只留血迹,人财两空。

    他牵了马匹向贾庄东口走去,在一户院落停下,打开篱笆门,进去屋子看了看,缓步走出纵身上马出了庄子。

    夜幕时分,他到了一处山洞,正是之前和妻子共处过多日的山洞,他将马匹系在树上走去溪涧抹了几巴脸,转身进了山洞。

    洞里漆黑,李承恪生了火,见地上有着两个草铺,他弯身在那草铺上一摸,满是灰尘,但看这草色泛新似乎在不久前有人住过,地上烧过的痕迹很是明显。

    李承恪心里一喜‘莫非允儿来过这里,不过怎么怎么是两个草铺了,难道她找到菲菲了?或者···他是思念我心切,才···’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酸楚,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突然墙壁上的几行字印在眼中,他走过去仔细一看

    ‘夜凄凉,洞萧索,此番此情更与何人说,奈何独自愁。忆往昔,君犹在,横眉比对无情无义,怎那般思念。李承恪左沁允’再看旁边‘往昔之事,若清风为止,后世之事,需心之所往。李承恪’

    李承恪看罢,伸手在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临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