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为何要畏惧
这个事儿,季倾安是有所耳闻的,昨日陆清泽回云清王府之时,就说到了这个事儿,说到自己与太子陆云琛言清王陆言邵三人,受齐和帝指派,次日去往城门外去为百姓排忧解难,据说城门口外,出现了突然的灾荒,外头百姓民不聊生,齐和帝一向爱民如子,自然是不会允许此类事情发生,因此,便派了他们三位皇子一同前去参与。
昨日里头,陆清泽还在那儿感叹:“父皇指派人选就是指派的不好,光本王和六弟就能解决的事儿,硬要太子来掺和一番,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日,季倾安还在那儿宽慰陆清泽:“说不定这就是父皇为了让你们兄弟三个一起续续感情,促进一下你们三兄弟情感,你也别这么不乐意啊,好歹也是你亲哥。”
陆清泽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反正按照太子的性子,说不定明日里头还不会出现呢!”
季倾安当时还是有些震惊的:“这太子殿下还敢不去?这不是父皇下的命令么?他身为一朝太子,居然不去参与?”
当时陆清泽还在那儿说着:“反正他也清楚,本王与六弟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主儿,这事儿也不是只发生这一次两次了,以前不也是有这种事儿,他不一样都是没有出现,不不过我和六弟也算是乐得清闲。”
后来,季倾安便也没有多问,毕竟究竟怎么样,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也说些什么,只要他们自己能解决,那就没有什么要她掺和的事儿了。
没想到,这第二天,就出了这么个大事儿,早知道她应该早些去派人去了解一番的,毕竟这丞相府老夫人生辰,也算是大事儿了,也不是什么需要去隐藏的事儿。
却没想到这个张新春和季乐思母女竟然就抓着这个太子来了,身为云清王殿下的陆清泽忙没有出现这事儿,在这儿说理呢!也是实在是厉害了。
季倾安反正向来嘴皮子厉害,听着张新春这般言语,那定是要去揶揄一番的。
这话刚出口,那太子殿下就出现在了季倾安面前:“四弟妹此言差矣,虽说父皇的皇命不可违背,但是这毕竟是祖母六十生辰,重要的很,这本宫没去也是情有索然了。”
太子殿下陆云琛自从之前的事儿之后,也是对于季倾安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他认为季倾安阻扰了他的大计,登基的大计。
“这样啊?”季倾安笑了笑:“不知道二哥有没有向父皇说明一番,毕竟啊,那可是父皇指派给你们三兄弟间的任务,云清王殿下与言清王殿下任然在外头,围着百姓危难所奔波着,这太子殿下身为一朝太子,却不去参与,而是来了我们丞相府里头,这若是被父皇知晓,父皇恐怕会觉着二哥是有些不务正业啊!”
昨日陆清泽说时,季倾安就已经有些不喜欢这个陆云琛的行事风格了,然而没想到今日,还真是被陆清泽给说准了。
这陆云琛竟然真的没有前去,而是遛到了他们丞相府里有头来?还要来毁坏陆清泽的名声?
这季倾安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主要事儿,交给四弟与六弟就可以了,本宫身为哥哥,自然是要给他们年轻人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更何况,本宫相信四弟与六弟能够把父皇的指令做好,毕竟本宫也是年长他们几岁,不能抢了风头,不然啊,他们肯定会觉着本宫这个做哥哥的,不会学会谦让。”
这个陆云琛开始冠冕堂皇的说这些什么,这些话,听在季倾安耳中,只觉得格外作呕,此时此刻,季倾安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万皇后,齐和帝,还有对她不满意的孙太后,心里头都是对陆清泽留有很大期望的原因了,这太子陆云琛干出来的,还真不像回事儿,哪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儿?
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因此,因此季倾安只是笑了笑,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了句:“这样啊,二哥还真是厉害呢!”
这话一出,那季乐思率先接口了:“那可不,看看太子殿下多么的懂事儿,你看看云清王殿下,丝毫不顾及我们丞相府,不顾及祖母的生辰,还是太子殿下懂得孝敬老人。”
那季乐思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接着来,说着季倾安也是没忍住想笑出来,TMD,一个就知道偷懒,还要找各种理由来搪塞的太子,也就季乐思这种沙雕女人,才会这么喜欢。
季倾安突然庆幸自己的选人的眼光来,还没庆幸完,季倾安就意识到,她选择和陆清泽在一块儿,也不算是她自己的选的,毕竟,当时这是万皇后与齐和帝赐的婚,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万皇后与齐和帝,愿意将自己那么宝贝的儿子,送给她当夫婿。
若是没有万皇后与齐和帝的阴差阳错的指婚,她怕是也没有机会和陆清泽走到一起,也可能没有机会有这么好的夫君。
其实她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在这个古代,算是一种何其幸运,能遇上自己的良人。
季倾安也是懒得与季乐思争论,毕竟季乐思对于她而言,就跟个小屁孩一样,懂个屁事儿,天天就知道哔哔哔个没完。
因此,季倾安干脆都没有搭理季乐思的戏谑,只转身,朝着三姨娘江绣臻与四小姐季文安说了句:“三姨娘,四妹妹,外头寒冷,我们先进去吧?”
“逆子,为父在这儿,还不知道行礼?主母也在,你这么些年,学的礼仪都去哪儿了?都被狗吃了不成?见到长辈,你就这么没有规矩?”结果却被季河君的一声严厉的斥责,给阻止了。
季倾安摸了摸脑袋,NND,大晚上的,吼着么大,她又不是聋子,生怕她听不到不是?
季倾安也是实在有些无语了,“父亲,女儿如今的身份贵为云清王妃,已经属于皇室众人了,按理来说,父亲与二夫人都是要朝着女儿行礼才对,父亲可不能破坏了皇家的规矩,:不然啊,可是会有人说闲话的,到时候又给父亲和二夫人安排了个什么名头,那可就不好听了,也不好去解决了。”
季倾安是真的不想给这季河君与张新春这两个沙雕行礼,先不说这二人不是她亲生父母的事儿,最主要的事儿就是,这两个人干事儿,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好在季倾安现在的身份是云清王妃,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去拒绝给季河君与张新春二人行礼。
左右季倾安心里也知晓,这季河君与张新春也不是真心待见她这个女儿。
“哎呦,现在大姐姐成了这云清王妃,可了不得了。”季乐思突然开始发言揶揄着,语气就跟是在阴阳怪气似得,难听的很,季倾安向来讨厌季乐思的这副口气,就跟谁欠了她似得。
“二姐姐,你这话可说的不好听了,什么叫做大姐姐成了云清王妃可了不得?这皇室中人本来就是如此啊,我们身为臣子,理应行礼。”季文安站站在边上终于是开口发话了,毕竟季文安向来不喜欢这个季乐思。
“那你看看,这太子殿下还是真真正正的皇室众人,太子殿下来丞相府的时候,不是照常朝着父亲与母亲行了礼的?大姐姐身为我丞相府中人,出去之后,却是如此高调,简直是让父亲寒心。”说完,这季乐思还啧啧出声了一番,就跟季倾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一样。
这话一出,那季河君连忙应声开口:“没办法,现在啊,云清王妃架子大了,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哎,实在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季河君哀怨的开口说着,那模样十足的戏精。
“相爷,你可别这么说,妾身想着,云清王妃,或许也是有苦衷在吧,她不认我这个继母没有关系,但是她不至于不认你这个父亲啊……”张新春又开始演白脸了,别提多没有意思了。
季乐思扮演黑脸上线,“母亲,你就是太过于心慈人善了,这种时候了,还在为这大姐姐说话,这大姐姐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呢,你何必帮着大姐姐说话?”
说完,这季乐思又继续说道:“噢,不对,何必帮着云清王妃说话,云清王妃,先前是臣女之前叫大姐姐叫习惯了,一时之间,还没有改口过来罢了,现在还请云清王妃不用在意,原谅臣女的口无遮拦来。”说完,这季乐思好准备朝着季倾安行李。
季倾安倒是没有阻拦季乐思,毕竟她觉着,这个季乐思行的礼,她还是能够受得起的。
然而,这季乐思的行的礼还没有行完,就被这太子殿下陆云琛给阻拦了下来,
“乐思,你不必跪拜,免了免了,本宫在这儿,你不必跪拜旁人。”
陆云琛的话说的格外动听,让季乐思生出了好些骄傲出来,这就是她所选择的男人,这就是!
能够护着他,能够给她殊誉。
其实季乐思之所以被陆云琛阻拦成功,也是季乐思故意放慢了行礼的脚步,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陆云琛来阻止她的行径,毕竟啊,对于季乐思来说,季倾安配不上她的行礼。
在过去那么多年间,季倾安在季乐思身边一直是那个被欺辱的角色,甚至于,一直都是低入尘埃,季乐思要季倾安往东,便从不会往西,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从未改变过。
虽说一朝之间,这一切变换了模样,但是在季乐思心里,季倾安仍旧还是那个可以任凭她欺辱的角色,最近的一切失败的翻身仗,都是偶然罢了。
季倾安瞧着这季乐思一副很是感动的模样,紧紧盯着陆云琛,深情的很哦,
季倾安却只是再心里头生出了几番嫌弃过来。
其实这也就是季倾安为什么不乐意来这丞相府里头来了,一屋子的戏精,每次来还要看他们演戏,很没有意思,主要还不能掉头就走,还要必须忍着忍着,别提多么折磨了。
季倾安任凭着这太子陆云琛阻止了季乐思朝她行礼的动作,反正最开始季倾安也没有奢望这个季乐思能够真的给她行礼。
因此,这季乐思突然没有做到,季倾安也没有什么想法,反正对于她而言,这些都是无所谓。
“瞧瞧你的妹妹多么懂规矩,你这规矩良心都是被狗吃了么?”季河君仍然在那儿骂骂咧咧,语气难听的很:“回来还是这么姗姗来迟,客人都到齐了,才来也就罢了,还是一个人来的,你这一个人不跟没来一样吗?嫁出去还是那么不懂事儿,你祖母生辰这么重要的时机,还是空手会丞相府里头,你真当这儿永远是你家吗?你真当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季倾安本来是真的不想和她这个糟心爹一般见识,免得又是要平白白费一番口舌,实在是让人难受的很。
“父亲,今日是祖母生辰,我们也就不要争论了可好?免得被外头人听到了,又随意传播我们丞相府里头的是非来,今日最重要的是,为祖母过生辰。”季倾安决定自己退后一步,毕竟有句话叫,退后一步,海阔天空。
今日,季倾安来这丞相府里头,毕竟也不是为了和季河君这群沙雕吵的,天天吵来吵去也是是没有意思,她也没有那个癖好。
然而,这季河君明显就是不准备放过季倾安了:“怎么?现在这时候就怕被旁人听到了?怕被别人听到毁坏了你云清王妃的名声?你还记得今日主要来是为了给你祖母过生辰?来的这么晚,还要我们丞相府派人去接,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好大的架子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丞相府众人放在眼里?”
季河君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堆,季倾安只觉得耳朵根进了水一样,嗡嗡嗡吵得很,直接干脆没有细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季倾安发现,她来了这个古代,其他没有学会,学会选择性不听,选择性忽视这个功能,倒是学的好的很。
然而,季倾安好不容易忽略了这个季河君的吐槽,好不容易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要压抑住火气,然而,下一秒,就又听着季乐思开口发话了:
“就是就是,父亲,你也不要生气,这云清王妃毕竟现在也是不一般了,和我们这等臣子是有些差距的,云清王妃能够腾出时间莅临我们丞相府,就已经是我们丞相府莫大的殊荣了,父亲你可快些莫要说了,万一云清王妃这一下子气走了,外头可又要说是我们丞相府的不是了,云清王妃没有给祖母带礼物也就罢了,不必在意的,毕竟人到了丞相府就是很大的殊荣了。”
季倾安听着,只觉得她这个二妹妹季乐思的狗嘴里,越发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做她来了就是很大殊荣了?季倾安越发觉着,自己应该和她这个二妹妹季乐思学学,学学怎么讲究语言的艺术,学学怎么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
“二姐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这说的都是说的什么话儿?大姐姐本来就最近事务繁忙,再说,什么叫做人到了就是最大的殊荣了?莫非大姐姐身为丞相府嫡女,回丞相府她的家,还要朝着二姐姐汇报不成?现在丞相府是全是二姐姐一个人的吗?更何况,你怎么知晓大姐姐没有给祖母带礼物?莫非也就你能给祖母送,大姐姐来晚了些许,就不能送了?”季文安向来心直口快,这不肯定就怼的这个季乐思没有话说出口来。
然而,这个季乐思保持沉默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最打的boss,反派,也就是丞相季河君,就抓住了这个季乐思话语中的关键儿:“思儿说的对,云清王妃能都莅临丞相府,依然是莫大的荣幸,再此,老夫朝着云清王妃行上一礼,以示感谢。”
“父亲,你身为堂堂丞相,怎可如此?”季乐思却在这时候开始出言阻止了。
张新春也在紧随其后开口着:“是啊,相爷,这时候,你可不能糊涂,这云清王妃虽说,如今是属于皇室中人,但是,她不也是您的女儿不是?这可是不能跪着的啊,这一跪,怕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张新春开始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就跟真的做了这事儿,就会被天打雷劈一样,季倾安也是实在觉着有趣。
“不行,这云清王妃今时不同与往日,这次,老夫是一定要跪着的。”季河君嘴上说着要去跪拜,身子却是诚实的很,丝毫没有要去跪下去的意思,季倾安瞧着,估摸着就是在等着季倾安阻止,但是,季倾安怎么可能会去阻止呢?
她向来不信命,更别提信什么天打雷劈了,再说,她也不是原主季倾安,就算是受着原主父母的跪拜,心里也不会有任何不妥帖的感觉,更不会有什么畏惧,与她无关的事儿,为何要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