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万国来朝
大乾帝都,神京城。
青石板的路面上洒扫的十分干净,临街店铺装修的富丽堂皇,店门前都挂着彩灯,街道上不时传来丝竹管乐之声,便是那临街的树木,也都裹上了丝绸。
欢乐祥和的喜庆氛围一路沿着朱雀大街蔓延,直到尽头的五凤楼。
整个宫城更是装束的花团锦簇,张灯结彩,一副天家办喜事的模样。
平日轻易不让民众靠近的五凤楼,此刻更是宫门大开。
于宫城内占地极广的大明宫前的广场上,熙和帝带着文武百官正在接受万国来贺。
说是万国,有些夸张,但是今次来到大乾的藩属国、邦交国共计148个,也是历朝历代之最,来访使团之庞大,足足超过了万余人,他们更是携带了不计其数的货物交易。
如此巨大的政治影响、如此规模的经济利益,也由不得熙和帝不上心。
赶在八月初十举办万国朝会大殿,自然也有熙和帝的用意。毕竟他老爹太上皇隆武大帝,八月十四就会回到神京城,八月十五将与众臣共渡中秋。
倘若万国朝贺时,双日凌空,熙和帝的文治武功又会被太上皇压制。
这是众多文武大臣都不想见到的。
于是,在多方切磋之后,尤其是在曹太后与太上皇沟通之后,万国来朝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十。
站在高高的龙台上,熙和帝踌躇满志,看着不断入场的使团,独享着自己一人的高光时刻。
这一次,与大乾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瓦剌、女真、朝鲜、吐蕃、帖木儿汗国也派来了庞大使团,而且人数众多。
有多者,如帖木儿汗国使团,仅仅扈从武士就有五百余人,女真使团护卫也有三百之数。
倭国、朝鲜、安南也来了,这三国看似恭顺,实则包藏祸心。
安南一直在谋求百越之地统治权,而倭国,总是管不好他们的流浪武士,给大乾东南沿海城镇造成了倭患,至于朝鲜,则一直在与女真眉来眼去,听闻朝鲜王室正在筹谋投向女真。
在经过去年神京城下,一战歼灭12万瓦剌大军,阵斩瓦剌军主将、太师也先之后,大乾军方调集京营、禁军、江北大营、江南大营战兵,将25万瓦剌人逐出漠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刺激的熙和朝君臣信心爆棚,对各国明显超出历年许多的使团全然不惧。
一场旷古空前的胜利,令众人都活在天朝上国梦中不愿醒来。
熙和帝站在御阶之上,看着向自己恭敬行礼的众多国使更是志得意满,不禁想起王维的那首诗『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心道大丈夫不外如是!
随着文武群臣、外国使团向熙和帝参拜之后,万国来朝的流程开始了。
一个个外国使者,念着贺表,送上了国礼。
每一家的国礼都十分丰厚,盖因大乾给他们的回礼,一般是他们上供国礼价值的两倍。
这一次,熙和帝为了彰显天朝气象,甚至允准各国使团人员尽数进了宫城,还摆了宴席款待众人,于是整个大明宫前广场上,涌入了近万各国使团成员,熙和帝就像一个好客的主人,欢迎着各国嘉宾。
当然,国朝花了海量的钱财,举办了如此旷古烁今的大规模庆典,也是需要臣民看到的,为此,礼部已经在三个月前就开始邀请各学派大儒、各地宿老前来观礼,人数也达到了万人之巨。
也亏了大明宫规模沿袭汉、唐规制,若如宋、元皇宫大小,还容纳不下此等规模的庆典了。
整个礼仪,由礼部主持,一切都在按照预先排演,有条不紊的进行。
突然之间,一阵闷雷般的吼叫声传来,于大明宫帷幕后旁观的宫中女眷无不花容失色,便是殿上群臣也一阵战栗。
锡兰狮子国使者康纳利起身向熙和帝恭敬行礼:
“尊敬的大皇帝陛下,外臣康纳利带来了我王保罗二世的殷勤祝福!”
熙和帝微微点头,“朕也祝你王安好!”
康纳利又道:“我王于万里之外,听闻大乾护国神器遗失,导致国运流失,我王特命外臣将我国的护国神兽金毛吼敬献给大皇帝陛下,以镇大乾国运!”
康纳利的语言很恭谨,表达的意愿很友好,可让人们听着却不是那个味道。
什么叫你国的护国神兽镇压大乾国运?
区区锡兰狮子国一介小国,岂能为大乾镇压国运?
高居御阶龙台之上,熙和帝闻言,冕旒下的眉头微蹙,大乾护国神器遗失之事是国中机密,但随着去年贾玹案,也扩散了出去。
至于国运流失导致气运金龙虚弱,之前或许有。
现在……
经过神京城下匪夷所思的胜利之后,至少,此时皇城上空,气运金龙隐匿行藏,纵然高明的望气士也看不出气运金龙曾染沉疴。
康纳利话音刚落,负责主持庆典的礼部尚书左明远出班道:“贵使多虑了,我大乾自有天助,岂不闻人族圣器崆峒印已归我大乾正朔,何来护国神器遗失之说?”
作为国朝礼部尚书,左明远在大庭广众面前,自然不能承认自家神器遗失的传闻,直接站出来驳斥。
如锡兰狮子国这等小国,往年对大乾风物极尽臣服,对大乾物华天宝都是跪舔的,如何换了国使,就敢在万国来朝庆典前无礼?
或许是康纳利首次代表锡兰狮子国出使大乾,还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吧!
听到左明远当面否认,一般情况下,如锡兰狮子国这等小国使节,自然就会告罪退下。
然而拥有着一头淡金色头发、两只蓝色眼眸摄人心神的康纳利却并未退下,反而脸上露出讥笑之色,提高了声音,
“我王保罗陛下也说大乾圣器遗失乃是谣言,尊敬的大皇帝陛下,既然贵国神器并未遗失,不如请出人皇剑,将我国的护国神兽驯服吧!据下臣所知,贵国的人皇剑,能令百鸟歌唱,能令千鱼舞蹈,能驱使万兽作战!想来让我国的护国神兽金毛吼臣服,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图穷匕见,这就是挑衅了!
而且还是当着上百他国使者的面挑衅。
只是不知,康纳利是为了宣扬锡兰狮子国的护国神兽金毛吼,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熙和帝不置可否,此等时刻,熙和帝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大乾颜面,可以说慢,不可说错,熙和帝需要时间思考。
康纳利朝后方招了招手,锡兰狮子国使团成员推上一只巨大的铁笼子。
康纳利亲自将蒙在笼子上的红布打开,一头似狮非狮、似虎非虎的巨兽出现在众人面前,离奇的是这头巨兽身上还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爪子上还套着锋利的钢爪。
这就是金毛吼?
众人无不惊讶。
在神话传说中,金毛犼是僵尸中唯一修到金毛的僵尸。僵尸死后尸体不腐,血肉缩至骨内,开始有条筋,筋上有白毛,500年后,白毛变黑,又500年,黑毛变黄,再过500年,修成金毛。当修到1000年时,有天雷劫,几乎所有的僵尸都灰飞烟灭,唯独修到金毛的僵尸遭天雷而不灭,则是金毛犼。
更有传说,金毛吼以龙为食,可日食18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