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里胡吣甚么？”

    贾母一听，气得拐杖在地上顿了顿，贾玹赶忙跑了。

    贾母赶走了贾玹，释然一笑，知道贾玹这是看不惯王夫人母子欺负黛玉，在为黛玉张目，自然也不会真个生气。

    扭头想要安慰一下黛玉，一眼望去，黛玉静静的站在卧房之内，珠泪一串串流淌而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贾母心中一惊，强笑道：“玉儿，你莫要听贾玹那猴子胡说……”

    黛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哽咽道：

    “外祖母，玉儿想起娘说过，小时候娘想要什么东西，外祖管得严，都是说与敷大舅舅知晓，敷大舅舅每次都能帮娘亲寻来！”

    提到贾敏，贾母神色暗淡，一声长叹，将黛玉抱在怀中，不住安慰。

    这哪里又是一块玉的事！

    时至今日，贾母又岂会对通灵宝玉的来历不多想几分？

    那时贾赦、贾政兄弟分家，偏王夫人诞下衔玉而生的哥儿来，很难说事情只是凑巧，偏偏她就猪油蒙了心！

    ……

    贾玹一路回到观风阁已是月上中天，万籁寂静。

    凤姐送了琥珀、金川过来后，又给观风阁拨了四个粗使丫鬟过来。

    在荣国府，丫鬟也有等级规制，琥珀、金钏算是大丫鬟，有些粗活她们是不用做的。

    凤姐既然知道了贾玹的背景，想要与贾玹修好，自然就不会吝啬，里子面子都做的足足的。

    知道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需要哄着，这也是凤姐一向在贾家众人中吃得开的原因。

    见到贾玹归来，正在打络子的琥珀引着贾玹过去沐浴。

    在贾玹去了荣庆堂的空挡，金钏早已吩咐粗使丫鬟替贾玹备好了洗澡水。

    贾玹这一天不得安生，上午连杀五人，还宰杀了不少家禽、牲畜，虽然换了衣服，身上没了血腥气味，身上也有淡淡的杀气萦绕。

    进了浴房，沉香木桶里飘着花瓣，旁边摆着沐浴用的澡豆、青盐、头油等物。

    贾玹试了试水温，觉得还不错，脱了衣袍刚跳进了浴桶，就听到门帘响动，琥珀抱着浴衣、棉巾等物走了进来。

    “玹大爷，奴婢来伺候您沐浴！”

    琥珀的声音绵软、娇柔，与刚才清脆爽朗有着不同的意味。

    贾玹心中一惊，扭头看时，只穿了一身短衣的琥珀已经俏生生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丫鬟沐浴宽衣？

    贾玹想着，好像在宁府的时候，偕鸳、佩凤并未如此亲昵的服侍过自己，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看到贾玹目光看来，琥珀俏脸上闪过绯红，却没有躲避贾玹的目光，反而脚尖轻踮，胸脯微微挺起，任由贾玹目光在自己身子上下逡巡。

    “身高足有一米六，鉴于现在的年龄，个头还能再窜一窜！肚脐是长的，身上没有赘肉，偏瘦，还有人鱼线！”

    一串奇怪的信息瞬间涌入贾玹脑海。

    贾玹倒不是不知非礼勿视。

    只是直到现在为止，贾玹心中那丝警惕还未放下。

    哪怕琥珀头上顶着的是明晃晃的绿色生命条，贾玹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看清琥珀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兵器后才松了口气，扭过头缓缓闭上眼睛，将头埋入水中，借着热水舒缓了一下神经，压下了这具年轻身体的躁动，才冒出水面。

    “琥珀，今天太晚了，我自己简单洗洗就可以了，你把换洗衣服放下，就出去休息吧！”

    贾玹轻声吩咐着。

    琥珀听闻，心中一颤，“玹大爷是嫌弃奴家吗？”

    “是！”

    琥珀……

    贾玹恶搞了一下小丫鬟。

    然后冲着泫然欲泣的琥珀招了招手，“本来觉得让你休息一下是对你好的，不过，既然你执意想帮本少爷，那个，你就给我揉揉头吧，别把你自己弄湿了，回头不好睡觉。”

    听了贾玹的话，琥珀脸上露出笑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近前，伸手帮着贾玹轻轻按摩头上穴位。

    有雾气、花瓣遮挡，贾玹大爷不认为自己会走光，于是，满足一下少女的工作欲望，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玹大爷……”

    “私下里叫我公子吧，叫大爷听着别扭！”

    “是，公子！”

    琥珀应了一声，贾玹突然感到头枕到温暖绵密所在，瞬间打了个激灵。

    就听琥珀在耳畔呵气如兰轻声说道：

    “公子，教习嬷嬷说今日公子杀了人，身上沾染了煞气，要让奴婢用身子为公子去去火……”

    贾玹顿感无语。

    你们这些奴家就是这样考验公子的吗？

    要知道你家公子现在还不到14岁，有些事情做了会减寿元。

    惊疑过后，贾玹仔细一想，琥珀说的话未尝没有几分道理。

    平常人杀了人之后，难免心生惊恐、畏惧之心，这个时候，又有什么能比一个少女的情怀更能抚慰一个男人的心灵？

    可贾玹不是普通人，接连杀死五条人命，与贾母、黛玉等人相处时混若没事人一般。

    这也让贾母暗暗惊奇，贾玹年纪不大，这份心性、定力，已经与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相差无几。

    若善加培养，保不齐又出一个贾代善样式的人物出来，那时，贾玹和宝玉一文一武，也能撑起贾家门户了。

    是以，在琥珀来时，贾母特意让教习嬷嬷提点了琥珀。

    见贾玹迟迟不答，琥珀轻声问道：

    “公子可是不喜奴家吗？”

    琥珀声音缭绕在耳畔，“若不然奴家唤了金钏来？”

    怎么可能会不喜呢？

    贾母本身就是个颜值控，能够进到荣庆堂被贾母亲自调教的丫鬟颜值就没有差的，保守起步都是班花级。

    贾玹今天在荣庆堂并未看到“晴为黛影”，那个号称颜值在整个红楼丫鬟界第一的晴雯。

    可琥珀的长相，在贾玹看来也是不差的。

    毕竟，按照原著，琥珀在荣庆堂丫鬟界的地位仅次于鸳鸯。

    若是生的不好，在内里私斗不断的丫鬟群里，怎么可能站得住脚？

    琥珀的相貌，虽然没有黛玉、秦可卿等人看着就让人感到惊艳。

    以贾玹两辈子为人的眼光，客观评价，也属于清纯班花之上，校花一级的类型了，与凤姐身边的平儿，长相应该在伯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