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医生的故事
办公室内的灯光也是渐渐的熄灭,只剩下了一道煤油灯的光芒。
关文故意拖了一段时间,他准备等矿场的人都走光,这样一来李监工下手就不会有任何的负担,而他处理李监工的尸体,也会变得容易一些。
他推门走进去,小木屋之内果真只剩下了李监工,但是和平常的李监工不同,他脱下了外套和帽子,放下了手中的那个皮鞭,满脸笑容的望着他
在他的对面,还摆放着一杯热茶,那里显然就是李监工让他坐下的位置。
“坐!”李监工伸出了手。
关文早就将一根手臂粗细的钉子,藏在了他鼓鼓囊囊破破烂烂的衣服底下。
在进入到隐形的一瞬间,钉子也会进入到隐形的状态。
他会让对方明白死的很惨四个字究竟有怎样的含义。
所以他也根本不害怕,人皮术的那几个功能,他也了然于心。
除非他拿出其他的武器来对付他。
刀,枪,剑还是火枪。
这些东西他在隐形的状态下都有信心躲避。
“老弟呀,我得跟你好好的说一说,真不是我针对你。”但是李监工一开口就让他感觉不对劲。
“咱们矿厂开到今天已经有……”
李监工的嘴就像决口的河堤,滔滔不绝,从无到有,从天南到地北,疯狂的闲扯起来。
大致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他的工作是有多么多么的难做,公司的任务是有多么多么的紧急,矿厂从五十年前开矿到今天的规矩是有多么多么的严苛。
不听话的人就要挨打,没有效率的人也要挨打。
人人都挨打,但是矿上却从来没有因为挨打,出过任何一条人命。
最后李监工将一袋钱推到了关文面前。
“前几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迷迷糊糊的,脾气也暴躁,我也知道昨天的事情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你身上一直有伤,我还那么打你确实不对,别把哥当坏人,我也不容易,这点钱你拿去看病,矿上的事你先不用着急,养好了病可以随时回来工作。”
这把关文给搞懵了,这个家伙是来玩驭人之术的,不是来害他命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时间没有想到任何的理由,便是缓缓拿起了钱袋,带着一百八十分的警惕,离开了木屋。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顿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李监工不是修仙者。
否则他又何必跟自己玩什么驭人之术,直接熄灯做事就可以了。
虽然有那么一刻,他已经决定先下手为,不给李监工开口说话的机会,但是他还是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这么做。
掂着手中的钱袋儿,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无论他玩的是什么花套路,至少他不想谋财害命,便还算是个人。
之前在矿场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不过就是抠门了一点儿,”关文捏着手中的钱袋,里面硬邦邦的全都是硬币,“就几百块怎么治病啊……”
既然李监工给了假,他自然不会浪费,第二天一早他便是去了上次那个医院检查伤口。
检查的结果是他的伤口急性化脓,而且因为有炼丹留下的黑色斑点,所以被诊断为急性感染。
于是他被留在了医院输液。
这个世界是有抗生素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还处于蒸汽时代,但却已经有了抗生素这种神奇的物质。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诡异的世界,这里一切事物的发展都不同寻常,在蒸汽时代多出来抗生素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临近傍晚,输液输到一半,医院的人已经渐渐走光了。
但一个人却忽然找到了他。
“关文,对吧?”
王医生坐到了他的对面。
关文惊讶地坐起身来。
“王医生,有什么事吗?”他这次虽然也是来检查伤口的,但是给他检查的医生却并不是这位王医生。
这个家伙来找他似乎和他住院的事情没有关系。
“你家是住在冬河那里吧。”
关文点了点头。
“上次你跟我提到一个叫做陈大夫的人是不是?”
“对,他在那里开了诊所,怎么?你认识这个陈大夫?”
“不能算是认识吧,但我知道他,你既然已经见过他,那肯定就知道他是个神神叨叨的人。
“其实在你离开之后,我去见了他……”
王医生开始了讲述,当他讲述完之后,关文才知道那天他走之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同样也明白了,王医生为什么要来找他。
时间回到那天下午。
在王医生得知那个陈大夫有可能是缝尸人之后,便是匆匆的换好了衣服,提前离开的医院,一路来到了冬河平民Ku。
缝尸人所在的地方并不难找,他们对自己的住所都有别样的要求。
而且正如关文所说,他开了一家诊所,那么在附近打听,同样也会很快找到那家诊所。
很快,他便是找到了陈大夫的诊所,那是一间很大的院落。
四周的街道上没有几家住户,后面是一片荒芜的废地,有几棵树和数不清的杂草,再往后则是冒着烟囱的大工厂。
他毫不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而一进去,他便看见了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骨头,他以自己的专业知识推断出那些并不是人类的骨头,而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骨头,有一些是牛的,有一些是猪的。
陈大夫家的院子很大立满了杆子,上面晾晒着已经被开膛破肚,洗刷干净,剥去皮毛的猪羊尸体。
活像一个屠宰场。
院路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还有未清理完的猪肉。
陈大夫从门内探头出来,见到来势汹汹的王医生,很是奇怪。
“是来看病的吗?”
“看病?哼!”王医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诊所吗?这和屠宰场有什么区别?你不会把你的患者放到这个台子上给他们做手术吧!”
陈大夫忽然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便是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时候王医生才看见他身上穿的是什么,是一件宰猪的围裙,上面的血迹还有碎肉没有洗刷干净,看起来脏兮兮的。
“穿白大褂的家伙?”
虽然王医生穿的只是便服,但是陈大夫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能来势汹汹的除了这些穿白大褂的家伙,再无他人。
“你个老山羊,留了一撮胡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学究了,我问问你,你凭什么在这里开所谓的诊所,这地方能用来治疗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