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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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金钟银鼓(十一)

    信封在梁伟东面前展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三个醒目的大字。

    酒有毒!!!

    我是猛虎,不要喝银鼓村寨的拦门酒。

    鸬鹚喝了一口,已经挂了。

    银鼓村寨有戴银梳子的人,也有不戴梳子的人,戴梳子的人是安全的,看到没带梳子的人立刻离开!

    千万不要直接往银鼓寨外冲,千万不要!越往外冲,那些不戴梳子的人越多!那些不戴梳子的人会唱歌,那些歌声无法屏蔽,听到歌声的时候身体里面的器官会消融。

    也不要想着和那些人动手,真的,很恐怖。

    如果想要顺利通关,可以用器官购买一只银梳子,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就是在旅行结束前没有取回器官就会死,旅行没有结束前,不会死于器官缺失。

    购买银梳子后,可以找一个不戴银梳子的银鼓寨人,他会暂时庇护你穿过银鼓寨,银鼓寨的正中央有一个银鼓,只要你敲响银鼓,歌声就不会再消融你的器官。

    祝你好运。

    ……

    梁伟东朝银鼓村村寨望去。

    在有攻略的情况下,这个副本世界的难度直接降到了有手就能过的程度。

    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跟着猛虎的攻略,就能轻松通过银鼓村。

    他并不想用猛虎的攻略过关,倒不是不想让猛虎这么轻易就还了人情,主要是往后的生存副本危机如芒在背,梁伟东需要更多的思考、更多的锻炼,才能让之后的生存副本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而且,这是真正的通关方法吗?

    梁伟东忽然回忆起现在在秃鹫餐厅为那位逝者入殓时所听到的呢喃低语。

    为水赋予眼睛、为长寿仙翁带来长生柿、为灯笼梳头、喝一碗拦门酒、听一首银鼓族的歌、敲响银鼓、金钟,你将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

    如果说这个副本为了平衡自己这方和殷小西那一方的战力差距,会为自己这方补充力量的话,那段呢喃低语或许才是真正的通关方式。

    但在拦门酒这里,猛虎的描述却和那段呢喃低语出现了直接冲突。

    拦门酒有毒,甚至鸬鹚已经为此献身,亲身验证了这个猜测……至少梁伟东相信猛虎不会骗自己。

    如果那段呢喃低语不是陷阱的话,那么一定有办法能安全地喝下拦门酒。

    说起来银自古以来都是验毒的神器,自身也具备一定的解毒效果,或许只要把银梳子放进酒里,就能把酒的毒素清除……

    梁伟东晃了晃脑袋。

    这个猜测太过牵强,完全没有逻辑关系,想要破解这一关的难题,或许要从其他方面着手。

    或者去听那些“不戴梳子的银鼓族人”的歌,然后再喝下拦门酒,就可以以毒攻毒?

    这更牵强了。

    有毒的拦门酒。

    安全的、可以交易银梳子的戴有银梳子的银鼓族人。

    危险的、听了他的歌声后体内器官会消融的没有银梳子的银鼓族人。

    这关的提示信息太少了,根本无法进行逻辑推论,看来想要真正的破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梁伟东望着银鼓寨大门的两个银鼓族人,思索着银鼓村寨这个关卡的真正破关之法。

    忽然,梁伟东的目光扫到了那个银鼓族人手中明显用来装酒水的碗,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似想到了什么。

    “不对,其实我和猛虎他们从一开始就用错了破关的方法。

    “因为小猪和秃鹫这两个怪物暗中勾结的勾当被我发现了,我用举报作为威胁,让小猪出手直接破开了秃鹫这一关。

    “这种取巧的方法让破关的流程出现了一个断层。

    “猛虎说,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就是在旅行结束前没有取回器官就会死,旅行没有结束前,不会死于器官缺失。

    “秃鹫餐厅也是需要支付器官才能通关。

    “如果我没有采用取巧的思路破开秃鹫餐厅的关卡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会失去一个器官,并离开秃鹫餐厅。

    “来到银鼓村寨后,喝下拦门酒,因为失去了一个器官,所以拦门酒没有毒死我,反倒让我的身体变强?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逻辑。

    “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是被我遗漏的?

    “小猪说,‘您可以在秃鹫餐厅品尝到金钟山特有的美食,清热润肺、美容养颜’,所以正常的通关流程,应该还会有食物。

    “然而餐厅里除了尸体,就只有秃鹫。

    “难道吃了尸体就能拥有对拦门酒毒性的抗体?

    “不不,换一个合理一些的逻辑,其实秃鹫才是秃鹫餐厅里的食物,这也符合‘秃鹫餐厅’这个名字。

    “所以秃鹫的肉才是对抗拦门酒毒性的‘通关钥匙’?

    “也不对,秃鹫已经被小猪吃了,以小猪这么重视规则的态度,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通关的钥匙直接破坏掉。

    “或许秃鹫只是因为对手是殷小西的影响,导致副本难度提升的体现,并不是真正的‘通关钥匙’。

    “我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梁伟东思索着,突然猛地浑身一震。

    “对了!餐桌上那几根插在尸体上的银色的‘吸管’!”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除了食物,餐具也是器官交换的代价!

    “拦门酒有毒,那根吸管就是‘过滤器’!

    “或许喝了过滤后的酒,就可以和‘不戴梳子的银鼓族人的歌声’对抗!”

    明悟过来后,梁伟东转身就往后跑。

    三里的路程不长也不短,梁伟东不常运动,跑了三趟后已是气喘吁吁,但还在梁伟东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取了吸管回来后,梁伟东跑到银鼓村大门,将吸管放进了酒碗中。

    “欢迎来到银鼓村!”

    迎接梁伟东的银鼓族人十分热情,他们十分友善地为梁伟东倒了一壶酒,随后笑意吟吟地端到了梁伟东面前。

    梁伟东皱着眉头,就着清洗了好几遍的吸管一口气把酒闷进了肚子里。

    像一条点燃的火线,一股子滚烫、热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传达到了胃里,随后顺着肠道和毛细血管迅速朝全身蔓延。

    一种难言的、剧烈的疼痛骤然将身体笼罩,痛得梁伟东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推论出错了?难道那个酒真的不能喝?还是说那个吸管其实根本不是‘破关钥匙’?

    在宛若凌迟般的剧痛中,梁伟东凭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着思索自己的推理中的漏洞,那痛苦宛若潮水般袭来,一浪接着一浪,令梁伟东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就在梁伟东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眼角视线的余光突然瞥到自己的腰部,突然似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