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外挂有点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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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聚英树下的厮杀(求藏求票!)

    白象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尴尬的很,“是,为了活命,别无选择。”

    “正因为老是逃,所以才是末级生。”

    白象无话可说,这一次,情绪终于有了波澜,攥起手,生硬地把脸别向一边。

    吕仙游又冲其他人说:“你们一路跟着这种懦弱的队长,委实可怜,只要想来,我可以无条件庇护你们。”

    “真的?”

    “太好了!”

    陆续有人走了过去。

    到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三位女学子。

    白象张开嘴,微微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们。

    花钿沉吟不语,表情凝重,没多作解释。

    杜韶灵则嗫嗫嚅嚅:“我,我还要照顾姜糖呢。”

    姜糖一边咳嗽一边道:“我怀疑我过去以后死得会更快。队长,你不会嫌弃我们拖累你吧?”

    白象摇摇头。

    在一片嘲讽声中,他只管领着她们三人艰难朝前走,日头红红薄薄,被山峦一遮,只剩半片,太阳落山了。

    夕阳西下,他四人气势之悲凉,脚步之逞强,竟不似离开似送葬。

    夜慕完全降下之前,他们寻到了一块可以避风的巨石,藏在巨石的后面,共享一小簇火。

    为了照顾姜糖,另外三人平分了夜里望风的职责,彼此约好,万一实在累得不行,必须提前叫醒下一岗的人,类似昨夜的玩忽职守,绝对不能再犯。

    遗憾的是,这一夜的平静仍没保住。

    不曾毁在疏职,却毁于人心。

    她正睡得天昏地暗,脚踝处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惊醒,然后是本能的尖叫。

    回过神来,身体正不受控地由树藤拖行着前往莫名方向。

    为免受伤,她立马祭出护身气罩,有了这层保护,尽管沿路磕磕碰碰,身上却并无伤势。

    身后有谁的呼喊传来,像密蜂擦过耳垂那般短促,她根本没功夫听辨,身体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

    等到藤蔓退下,四周阒然的好像她仍置身梦中,有东西爬进鼻里,混杂着上了年纪的草木的味道,身下是无垠的青苔。

    在庞大又虬结的树根前面,黄胡老道不可思议地望着姜糖,一脸怀疑,语气沉痛,质问她道:“居然不是那个臭小子!聚英树为何偏偏择你献祭?”

    献祭?

    多笋哪,由此可见,他必是个坏人。

    一路曲折颠簸,她尚未缓过劲来,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老道猛然间从烂了边的袖口里探出一只手,紧扣住她的脉博,不经允许便私自窥探起她的丹海。

    “居然……是空的?你没有修为?”

    好没有礼貌!

    姜糖顿时恼了。

    “有或没有与你何干?你半夜抓我来此,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你不光丹海空空,脑袋也是空空。老夫明明已经说过了,献祭呀!”

    “这树吃人?”她说完想这世道真是反天了,从来只听说过人吃树,哪知道暗地里树也惦记着人肉啊。

    这老道捻着胡子笑不像笑,坏不像坏,总之看起来阴阳怪调。“好了,废话少说,乖乖就死吧!”

    “凭什么?你先等一等!”

    事到如今,她已别无选择。

    伸手一掏,她飞快拉响信哨,未曾想竟招来老道的无情嘲笑:“别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隐隐约约嗅出了合谋的味道。

    “这么无关紧要的琐事,”老道忽从袖里撷出一张紫气森森的灵符,嘴角噙着冷冷笑意,一点一点地向她凑近,“你还是直接问阎王爷吧!”

    就在灵符贴上她额心的一瞬,同时还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啊——你这小混帐!”

    地上忽就多出一条新鲜手臂。

    血流出一个小旋涡,扭曲了大妖的俊脸。

    老道一手按住断臂的伤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古沉:“你是妖?”

    古沉摇摇头,“是大妖。”

    巨树下,万里星辉中,原本一脸病色的人,伸手揭下紫色灵符,蓦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然后,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巨树。

    这树究竟有多大呢?怕要十人合抱才能将它抱满,天下落下雨滴,浇到树顶,要想落到地面,都得花上一点时间。

    大到人渺小,高到人仰望。

    大妖抄手倚树,闲闲欣赏着她的表情,娓娓说来:“此树的方位正是四阴之地,长年汲取着方圆百里的尸骨之气,早就已是阴尽邪至之物,放眼六十四道,已很难被媲美了。”

    她点点头。

    他停了一下,看向黄胡,又道:“之所以琅县常年招惹炼尸人出没,也正是冲着此树而来的。”

    老道已经停止了痛吟。

    他望着大妖,失了会儿神,“好啊,怪不得聚英树选择了她,原来她身上还缠着你这么个玩意儿啊。”

    “玩意儿?”大妖冷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黄福!如何?”

    “没事,我记一记。”

    她听见这话,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叹服。

    望着硕大无朋的树冠,她从内心深处觉得这很残忍。

    树残忍,动不动就拿人献祭,大约是被宠坏了。

    黄福残忍,紫符是凶符,符也有善恶,以黄色为分界,颜色越深越恶,所需支付的灵力也越多。

    大妖也残忍,动不动就拆人家一条手臂,还记人家名字,搞得跟纪律委员一样。

    放眼四下,还是自己善良些。

    于是善良的她,伸手搭在这参了天的聚英树上,贪婪地吞食起树根下汇聚千年的阴力。

    此树感应到她的作为,自然不会轻易妥协,立马延伸出十好几根尖锐又粗壮、敏捷又残忍的树藤来攻击她。

    莫可奈何,她一个翻袖,祭出防御术。

    气罩起初很薄,后来随着树的攻击愈猛而愈加厚重,最后竟然结成了半尺的厚度。

    随着修为被释放得越来越多,气罩开始发出异彩,闪耀着一种迷人的金色。

    若从远处看,她整个人像极了一颗膨胀过度的鸡蛋。

    而此时她正好穿了一件柔黄色的短夹袄,又像极了一粒分外要强的蛋黄。

    不过须臾,根下暗藏的阴力就被她吞噬泰半,攻击也越来越弱,与此同步,她的防御也跟着变薄了些。

    黄福自然不情愿,可不情愿又打不过,只能盯着眼睛干着急,像和尚头顶的虱子,大旱天的蚯蚓,芭蕉树上的考拉,就恨点背。

    在这过程中她不禁想,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原本此行她不过是想找那个专门欺负她的小团体报些私仇,却反倒被这树挑中,找到了如此上乘的灵源,使她至少又可以少修几年了。

    眼看阴力所剩无几,黄福别无办法,惟有召来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