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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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成亲

    此时,若雪与李为为走回来,道,“没有发现人啊,难道四娘已经走了么?”

    身后,老白的声音传来,“当家的,韩四娘怕是刚刚跑的。店小二说,咱们来这之前,他还见着韩四娘了。”

    “哦……”若雪点头,道,“既然这样,也没法子,等哪天见到了,再了结好了,总不能追着找她去。”顿了下,回头看李为为,笑,“况且,我还要回去成亲哪!”

    李为为见众人都笑,尴尬地转移视线,脸上微微的欢喜。

    于是,几人打道回四风寨,路上,若雪还去买了许多的红纸红蜡烛红布,又给她跟李为为裁了两身红衣服,开心到不行。夏月坐在马车里,看若雪进进出出的,一会的功夫就把马车塞的全是东西,心道,若雪的性子,会不会是紫霞姐姐故意掩藏起来的情感呢?

    终于,天色不早,若雪也跑累了,答应先去竹园休息一晚,不过还是让老白将自己置买的东西,先送回四风寨。

    捶着胳膊坐进马车,对夏月抱怨,“好累啊,姐姐,原来成个亲,要买这么多东西啊。”

    夏月笑,“还不是你能折腾。”说着拿起一个红色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对若雪道,“还尽买些莫名其妙的玩意。你说,你买这小鼓做什么?给自己以后的娃娃备下的么?”

    若雪不好意思地夺过拨浪鼓,“姐姐,你就会取笑我。”

    夏月笑着继续拿起一个红色的小布老虎,摇晃着问,“那这个呢?”若雪又伸手来夺,夏月躲过,不让若雪抢到,若雪紧追不放,于是两人就在车厢里闹起来,清脆般的银铃笑音,溢出车外,骑着红云走在车旁的高高,挑起嘴角。

    马车头坐着的老白与李为为,也是心情大好。日头斜过树顶,李为为靠着车框,看老白哟呵着马车,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埙,拿在手上把玩。

    老白看见,道,“李公子会吹埙么?”

    李为为笑了笑,“略通皮毛而已。”

    老白扬起马鞭抽了下马屁股,道,“不如吹一首来听听吧?”

    李为为一笑,也不推阻,拿起那小埙,便放在嘴边,悠悠地吹了出来。

    此刻,傍晚时分微凉的清风松松吹过,埙音盈盈浮起,浑厚而婉约,万籁俱静,似有淡淡忧愁,淡淡哀叹,淡淡欣喜。叹一声幽旷,一片叶落、一掬清泉、一抹浮云。

    车厢里,若雪与夏月的笑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夏月搂着黑碧与闹闹,靠在软垫上,懒懒闭着双目,若雪趴在自己买的红物上,撑着下巴。凄清、哀婉的埙音传进车厢,若雪拿起那个红色的布老虎,放在手里把玩了两下,笑,幽幽张口,“氤氲烟气里,苍茫水云间。轻倚菊枕,埙音和梦而眠。”

    ……

    当夜,几人在竹园草草歇下,第二日,清早便启程,赶往四风寨。

    “老大,老大,您回来啦!”

    夏月一觉睡醒,就感觉马车外人声鼎沸,一个声音从车窗近前传进车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原来小石头正从车窗外探头进来,夏月一睁眼,刚好打了个照面。看清是小石头,夏月赶紧抬手盖住嘴巴,挡住冒尖的獠牙。

    小石头嘿嘿一笑,“夏月姐姐。”

    若雪探过身子,对着小石头的脑袋就给了一个烧栗,“猴崽子,闹腾什么。吓到姐姐,老娘唯你是问。”

    夏月收回尖牙,摆着手笑道,“哪就有那么胆小,这样就被吓到了。若雪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若雪过来扶起夏月,道,“姐姐睡得可好?一路都见你睡的好熟,最近想是累了吧?”

    夏月笑着摇摇头,搭着若雪的手,起身靠在车厢里,整了整衣服,梳头发,问,“到了么?”

    若雪正要回答,就听车外一声喊,“哟,这就是咱们的压寨公子啊?长的很是清秀嘛,嫂子们带你上山如何啊?”

    若雪嘴角抽搐,对夏月说道,“姐姐,你整理好便出去吧,我先下去了。”

    夏月点头,就见若雪刺溜一下,从马车里蹿出去,后脚还在马车上呢,嘴里就喊道,“干嘛呢,调戏老娘的男人,找抽啊?”

    “哈哈,当家的!”一群女人的笑声传来。夏月坐在车厢里梳着头发笑,小石头还趴在车窗上呢,一眼见到夏月的笑容,双眼发愣,直勾勾地盯着夏月看。

    高高立在马车边,见小石头的神色,有些不爽又有些好笑,倒是与若雪等差不多前后脚赶到的和尚,大步跨过去,拎着小石头的后衣领子,就将他拽了下来,一把扔到一边,对一旁来接他们的老黑笑道,“这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会盯着女人看了。”老黑点点头,像是同意和尚的话,看小石头。小石头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听和尚取笑他,脸涨红,粗着脖子吼,“谁说我不能看女人了,我就喜欢夏月姐姐,怎么了?!”

    “噗,咳咳……”刚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的和尚,一个没提防,一口酒呛住,直咳嗽。老黑在一旁好笑地看他,眼神带着你活该的神色。

    一旁护着李为为不让他被一群女人捉弄的若雪,以及调戏李为为的女子们,还有牵马的老白,等着夏月下马车的高高,听到小石头这句吼声,顿时一愣,四下一片安静。

    “哈哈!”片刻后,更为激烈的笑声,震的路边的树叶哗哗抖落。黑碧卷着耳朵将头埋进车厢的软垫下,好吵啊~~

    小石头一开始还觉得说了这样的话,定会让这些个大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心里还挺得意,没想到居然被嘲笑的更厉害,气恼地一跺脚,“你们,你们就欺负我小!看着吧,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夏月姐做媳妇!”说完扭头就跑了。

    “哈哈!哎呀,叉肋子了!”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大笑着扶住腰,对若雪摆手,“我说当家的,石头那崽子,说的是谁啊。”

    若雪也正乐呵呢,听那女子一问,一蹦脚,拉着李为为跑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对里头哭笑不得的夏月道,“姐姐,那猴崽子乱说话,你可不要介意啊。”夏月笑着摆摆手。

    若雪又赶紧抽回身子,对立在车头的高高说道,“姐夫,也请你多包涵,小孩子,乱说话。”高高淡淡一笑。

    一旁另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子上前来,对着高高上下一打量,“哟,这谁家的公子啊,真是一表人才,成亲了没有啊?我们寨子里,可多的好姑娘了,公子要不要看看?”

    若雪赶紧拦住,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瞎胡闹!这可是我的姐夫!”

    那女子好奇,“当家的何时来的姐姐?”

    话音刚落,只见马车的蓝色碎花帘子掀开,夏月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微微朝大家一笑,“小女夏月,怠慢诸位了,还请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