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梦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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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斗鸡

    沈溪洞略显无奈的跟在张晴宜后面走回客栈,远远地就看到陆瑜濛倚在客栈门口看小福跟王大厨在斗鸡,最里圈围了几个老主顾,外面挤满了看热闹下注的人,沈溪洞也好奇的凑近人堆里。

    “上啊!熊保,咬它!”小福盯着黑公鸡不停的呐喊。只见那只黑公鸡羽翼丰满,高挺的脖子像是在蔑视它的对手,两只犹如钢刀一般的铁爪,正蓄势待发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一旁的王大厨不屑地拱了拱嘴“小福,你从哪里找的这东西,也就看着唬人,真要斗鸡可就差行了,我这玉面小飞狼可是打遍潼关无敌手,这一爪下去,你这小鸡可要遭老罪咯”说着看了眼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蔫吧的公鸡。这只公鸡看上去比黑公鸡要小一圈,除了浑身雪白的羽毛,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小福看了眼蔫吧没精神的玉面小飞狼不屑的笑了声“王大哥,你别小瞧我这熊保,那也是在东市鸡场里赢了数十场的战场悍将,谁赢谁还不一定呢”小福说着骄傲的搓了搓鼻子。王大厨略带得意的瞟了眼小福“我说小福,你别是被人当冤大头了。。。”王大厨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小福摇摇手阻止了“王大哥,话不多说,咱就说要是输了怎么办?”

    王大厨嘿了一声“要是输了,你给我收拾一年的屋子”说王大厨指了指客栈里挑眉问“可别说大哥欺负人啊,还没斗起来,大哥劝你换个厉害的斗鸡过来”小福也不服气“要是王大哥你输了。。。”王大厨摆摆手“不可能,要是我输了,我把半年的工钱送你喝酒。”小福笑起来“好!就这么定了,来来来,买定离手啊,下我的熊保!一定会赢!”周围人也跟着起哄,不少人把钱压在两边,准备等斗鸡开始。

    两只雄鸡似乎也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黑公鸡雄赳赳的看了眼白公鸡,率先一爪子抓了上去,白公鸡不急不忙的闪避了一下。黑公鸡似乎对白公鸡的闪避略显不满,用自己那如同矛尖的喙追着白公鸡啄。而白公鸡看到黑公鸡伸出自己的喙,扑扇了几下翅膀,一爪子踩在黑公鸡的脖子上,将黑公鸡按在地上,另一只爪子不停地抓着黑公鸡的羽毛。

    小福显得有些焦急,看了看一脸得意的王大厨,不由得大叫道“熊保,起来!快起来”似乎觉得站得喊没作用,趴下来一边锤着地,一边给黑公鸡打气。

    王大厨得意地看着小福“哼哼,我说什么了?你那个就一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不用几轮就完了”说着笑起来招呼大家准备收钱。周围人也跟着一起起哄,看不上黑公鸡的怂样。

    不知怎么,黑公鸡似乎是听懂了小福的呼喊,也可能是明白了周围人的嘲讽,竟然一个咕噜从白公鸡的爪中挣扎的爬了出来,旋即一爪子朝着白公鸡的面门抓去。白公鸡一个躲避不及,在脖颈处留下了了几道血痕。王大厨看到白公鸡受伤,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情,皱着眉头喊道“小飞狼别怂!给我狠狠打!今天要是赢了,我就给你找个漂亮的母鸡让你威风威风!”

    白公鸡听到这番话,似乎打了鸡血,重新站好,谨慎地看着对面的黑公鸡。黑公鸡不甘示弱,率先出手,一记飞踹朝着白公鸡踢来,白公鸡似乎看穿了黑公鸡的伎俩,两只铁爪迎了上去,两只鸡四爪缠斗到一起,在地上互相啄了起来。

    沈溪洞不经常见这斗鸡,现在竟看的入了神,窝在人群里出不来了。陆瑜濛看到沈溪洞跟着张晴宜回来,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笑了下。见陆瑜濛主动打招呼,张晴宜挥手笑眯眯的问道“卢雨姐姐,今天怎么样啊?”陆瑜濛被张晴宜问的有些奇怪,张晴宜指了指天上的大太阳“今天天气不错,卢雨姐姐想不想出去转转?”陆瑜濛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下天气,现在潼关封关,左右无事点头应下了张晴宜的邀请。

    张晴宜见陆瑜濛应下邀请,俏皮地说道“姐姐看起来应该是有些事想要单独跟沈少侠聊,我等会儿再来找姐姐!”说着一脸怪怪的笑容,一蹦一跳的上了二楼。听到张晴宜的话,陆瑜濛先是一愣,脑子里转了几圈,再想到之前沈溪洞脸上那满是郁闷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想来沈溪洞也被张晴宜调侃了一番。

    越过人群目光落在沈溪洞身上,他正蹲在地上看着两只鸡在那边打架,看的甚是入神,甚至不由自主的加油鼓劲。陆瑜濛看着沈溪洞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也凑到人群中看起来。可惜两只鸡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你一嘴我一爪的,陆瑜濛瞧了两眼就没有心思看下去,想起昨天沈溪洞跟自己对练后那摇摇晃晃的样子,便挤过人群来到沈溪洞后面,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口。

    沈溪洞蹲在圈子边上,双手激动的挥舞着,好似在为黑公鸡加油一般“上啊,上啊!”陆瑜濛正好伸头凑到跟前,沈溪洞挥舞的手一不小心打到了陆瑜濛。

    沈溪洞感到打到人后,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回头看去,发现陆瑜濛捂着下巴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沈溪洞站起身“你没事吧?”陆瑜濛摇摇头盯着他的手,沈溪洞见状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想“我的手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随后询问似的看向陆瑜濛,陆瑜濛撇了眼沈溪洞的手,便转身离开。

    沈溪洞以为自己打疼了陆瑜濛,惹人家生气了,连斗鸡都没心看,挤出人群急忙追上去,在客栈门口一把拉住陆瑜濛的衣角“卢雨,那个,谢谢你的药,我手一点事都没了”沈溪洞有些笨拙的道谢。

    陆瑜濛转头,眼神幽幽的看着他“嗯,没事就好。”沈溪洞悄悄看了眼陆瑜濛下巴的红印,捏了捏她的衣角“那个,刚才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在后面,要不你打回来解气?”陆瑜濛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算了,江湖人摔摔打打正常的很”接着陆瑜濛看沈溪洞还拉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好奇的问道“有事吗?”

    沈溪洞见陆瑜濛真的没有生气,悄悄松开衣角说道“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打算?”陆瑜濛有些不知所以的问道,一边走到店中,拉了个凳子坐下,一边看着沈溪洞说道“这里封关了,还能有什么打算。”

    沈溪洞摇摇头“不是说这个路程上的打算,是说,你还要继续练习吗?”陆瑜濛看着沈溪洞故意装作听不懂问道“练习什么啊?不会是要我练习如何救你吧?”说着笑了一下,沈溪洞见陆瑜濛提起昨天的事情,脸上有点发热“不不,emmmm,我的意思是,你还要练习枪法吗?”陆瑜濛笑着低头压下嘴角,又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溪洞,点了点头“这个是肯定的啊,毕竟这种好东西放在眼前,为什么不学。再说了,这东西可是我找吞日教报仇的依靠,练不好它,这仇怎么能报得了。”

    沈溪洞听陆瑜濛这么说,点了点头“我想说,以后你练习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嗯?什么意思?你也想学?”陆瑜濛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告诉他“小心贪多嚼不烂哦!”沈溪洞摆了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要偷师。。。啊,不是,就是,是说跟你一起。。。”

    说到“偷师”陆瑜濛忍不住笑了一声,沈溪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陆瑜濛,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又怕自己越说越说不清。陆瑜濛摇了摇手“你继续说”沈溪洞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陆瑜濛,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空了,能不能跟我练练”“练练?”陆瑜濛不太理解沈溪洞说的意思。

    “师父跟我说,虽然我斩杀了鹿角、虎爪,但跟真正的高手对上了,还是会一败涂地,想到你可能能够给我提供一些实战经验,所以我才来问问你”沈溪洞一脸真诚的看着陆瑜濛说道。“金师父让你来的?”陆瑜濛挑眉轻飘飘的问了句。

    沈溪洞罕见的开了回窍,连忙摇头“没,师父没说过,只是我觉得师父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有很多不足,而你毕竟在江湖行走这么久,和吞日教交手的次数也多,当初你能带着人杀出来,一定比我要有经验,就想着过来跟你取取经,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沈溪洞故意含糊了刘全宇那段,但他知道陆瑜濛一定能明白。

    果然陆瑜濛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沈溪洞有些担心陆瑜濛会拒绝自己,毕竟若非关系甚好的人,否则没人会轻易将自己的招式交代出去。“好吧”陆瑜濛低声说道,与此同时王大厨的白公鸡获胜了,一群人围着白公鸡欢呼着,声音盖过了陆瑜濛的声音。沈溪洞一时间没听清陆瑜濛说了什么,只见陆瑜濛嘴巴动了动。“你说什么?”沈溪洞往前探出身子凑在陆瑜濛嘴边,陆瑜濛淡淡的看了眼凑过来的沈溪洞,轻轻的说了句“好”,得到回应的沈溪洞激动地看向陆瑜濛,脸上充满了喜悦的表情刚要开口说话。

    王大厨在屋外大声宣布“今天每人都赠送一盘小菜,算我头上!”周围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紧接着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沈溪洞回身看去,围观的人群随着王大厨涌进了客栈,沈溪洞跟陆瑜濛被人群挤到一旁。张晴宜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一切,见他们被挤到一个角落,找了个时间,顺着人群的缝隙,悄悄挤到沈溪洞两人的身旁,一脸神秘笑容的看着两人“卢雨姐姐说完了吗?”说着眼睛中透露着狡黠的神色,陆瑜濛忘了还有这一个小鬼机灵,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沈溪洞看到张晴宜只觉得脑袋发胀,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回房间。

    房间内,金抳正躺在床上吃着李子,时不时挑出一两个还透着酸涩的放在一旁。见到沈溪洞回来,直接捂住鼻子叫嚷“臭死了!小兔崽子跑哪里疯了?整的这么臭,去去去,别来我这里”说着像是赶苍蝇一般扇了扇空气。沈溪洞看了眼师父,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哪儿臭了?”无意间见到在衣角沾上了一些泔水。

    “你跟陆姑娘说了?”金抳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看着沈溪洞。沈溪洞点了点头“她答应了,不过师父,你这算是偷懒?”沈溪洞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金抳皱着眉头看着沈溪洞“什么叫做偷懒,哕,走开走开”金抳再次扇了扇手“你需要的是实战,理论上的东西,慢慢讲倒是无所谓,但阴阳五行变化之法没那么简单,需要你自己去感悟。我在这里说一千道一万,说破了天,不如你亲自去体会一番来的感悟深”说着耸了耸肩。

    沈溪洞听着师父的话,勉强接受了师父这个“偷懒”的理由“行吧”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师父,不确定是不是师父专门找了个借口偷懒。金抳感受到了来自沈溪洞的目光,无奈的撇了撇嘴“小兔崽子,你总得让老人家休息休息吧”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我再不严格一些,好像显得我不上心一样”说着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明天咱们就在那边训练”说着猛然又闻到了沈溪洞衣服上的泔水味“哕!你给我去洗了澡再回来,出去!”。

    沈溪洞乖巧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说着故意朝金抳那里抖了下自己的衣服,在师父干呕的声音中,跑出去清洗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