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自己的骨头？”我咽了咽口水，“这么凶？”

    老和尚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这是证据。”

    “证据？”

    老和尚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是什么？”

    “车裂？”

    车裂在我印象中确实是最残忍的刑罚，把人的头和四肢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分别向不同方向拉。

    想到人的身体被撕扯成五块，我打了个寒颤。

    “还有一种。”老和尚盯着我的眼睛，“凌迟。”

    随着老和尚说出口，我又打了个哆嗦。

    凌迟，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薄薄割下，还不能让那人死去。

    我摸了摸手臂，默默朝老和尚坐远了些，这老和尚大半夜的讲这个做什么，怪吓人的。

    老和尚的声音又在这时响了起来，伴随着门外的雷声，异常恐怖。

    “那个小女孩，是一个偏僻村子里的女娃。

    女娃刚生下来的时候，天降异彩，村子里人人都说这是个福娃……”

    老和尚捻着的佛珠，停了下来。

    我问：“后面呢？”

    “在你的印象里，福娃是怎么样的？”

    老和尚又开始问我。

    “还能是怎么样，锦鲤，好运，有大运者。”

    “是啊……”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小姑娘三岁前，活的确实很好，但在三岁后，他们那里发生了饥荒，颗粒无收。

    在那种年代，人挨饿起来，什么都吃的。

    就在人人没粮食，饿得头晕眼花的人时候，那小福娃靠着自身的运气，从冰冻的河里吊上几条大鱼。

    人吃饱喝足了，贪念也就上来了。

    小福娃的运气人人都想拥有，人人都嫉妒。

    这时，有人就提起了唐僧肉的故事，都说唐僧肉吃了长生不老，延年益寿。

    那小福娃的呢？”

    老和尚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而我也自动脑补到了后面的事情。

    我试探地看着老和尚，想要询问是否和我想的一样。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指着蜡烛芯说：“三更半夜的，熬不住了，困了。”

    我一口气没憋上来，差点拿起烛台砸向老和尚。

    “年轻人别易暴易怒嘛。”老和尚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样子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我还是没忍住，追在老和尚身后问道：“那小姑娘是不是被……？”

    “分而食之？”

    老和尚说出了我想要问的话。

    我点点头。

    “还差些。”老和尚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吃过大锅饭没？”

    我又摇摇头。

    他继续说着：“在村子里摆上一口大锅，点上火。把食材一片一片切下来，趁着肉食还新鲜的时候，放进大锅内煮，村子里每人排队来上一口。”

    我想象老和尚说的画面，有点反胃。

    我问：“她父母呢？”

    老和尚说：“那时候的女娃不值钱，若不是她是福娃，早在生下来那一刻便扔进河里溺死了。”

    我瞬间没有询问下去了的心思。

    我打了个哈欠：“老和尚，我困了，先去睡了。”

    “别呀！”老和尚反倒拦住了我，“你想不想知道她要这根骨头做什么用？”

    “不想知道。”

    我没有想要探究下去的心思，听不到残忍的事件，还能自以为是的欺骗自己一下。

    一切都还不错。

    当个愚者，稀里糊涂的活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