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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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高手比武

    刘婧欣见到雷震,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说道:“雷震,你有事冲我来,打我师父干什么?”雷震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女娃好不懂事,竟然帮着江湖蟊贼来打自己人,亏得你还是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你拜这个江湖蟊贼为师了吗?”他把洪鹄说成是江湖蟊贼,刘婧欣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想说洪鹄救过自己性命,但又不能承认昨夜不敌金贼之事,不然又要遭一顿白眼。

    雷震见刘婧欣不作声,又转头对洪鹄说道:“你是哪一路的,竟然胆敢来我山虎营生事?”洪鹄见雷震莫名其妙地就动了手,而且出拳便是狠招,更何况还是偷袭,心里不禁有气,但他是慢性情的好脾气,虽和山虎营有旧怨,毕竟不愿惹事,于是抱拳说道:“江湖闲人练过几年拳脚,就忍不住走进来瞧瞧这些弟兄们练武,今日冒昧叨扰,还请原宥。”雷震怒道:“既是江湖闲人,也应该知道规矩,山虎大营何等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洪鹄沉下脸色,心想:“我自称是江湖闲人,那是客套话,你却借着话头出言侮辱,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当下问道:“你想怎样?”雷震道:“那还用问,你不是自称是练武之人吗?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手段?”说着双拳在胸前重重一撞,便要上前动武。

    洪鹄摆摆手,说道:“凡事都得讲道理呀,我一介平民书生,今日误打误撞地走了进来,那我道歉便好了嘛,咱们大伙相安无事,又怎么能抬出山虎大营的名号来欺负人呢?这和鬼角帮土匪有什么区别?”雷震说道:“好罢,我今日心情好,跟你理论理论。简琳是我训练出来的兵,今日在你手里栽了跟头,你说,我身为锐士小队的一把手,我该不该出面?”洪鹄说道:“简琳是你的兵不假,可是刘婧欣也是你的兵呀,和简琳动手之人是刘婧欣,又不是我。她们小姐妹俩比武,谁输谁赢的,都是女孩子家闹着玩,咱们大男人之间掺和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刘婧欣立时恍然:“难怪师父让我和简琳过招,他自己却不亲自动手,原来是为了这个。”想到洪鹄如此智谋,心中更加钦佩几分。

    雷震说道:“什么姐妹俩闹着玩,这里是山虎大营,是严格训练的地方!简琳是我的兵没错,但是刘婧欣是大小姐,身娇肉贵,我锐士小队养不起她。”说着对刘婧欣摆了一下手,说道:“刘大小姐你自己说,这几个月来我以上层身份对你下过一道命令吗?还是我传过你一招半式吗?没有罢?既然如此,你哪里算得上是我锐士小队的人?”这句话说的极是无情,不给刘婧欣留半点脸面。刘婧欣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比所有人训练的都刻苦,什么苦斗吃过,什么罪都受过,到头来非但武功不成,甚而还不被人承认,只气的流下眼泪。

    雷震见刘婧欣掉眼泪,冷冷的道:“想哭你出去哭,锐士小队是血铮铮的大男人的地盘,没人瞧得起爱哭鬼。”

    雷震说的是刘婧欣,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向简琳看了一眼。简琳红起脸,慢慢低下头去。

    洪鹄心里寻思:“大伙都知道刘婧欣是我的女徒,你如此不留情面,我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简琳是我的人,刘婧欣是我的人,我的人把你的人打了,你此刻是来兴师问罪,而我又不愿道歉,看来只有动武才能解决事端了。”这句话已是要动手之意。雷震是一介武夫,从小在营地长大,只知训练打仗,早不愿和洪鹄婆婆妈妈的讲道理,一听洪鹄如此说,当即便挥手示意众人向两旁退开,腾出空地和洪鹄动手。

    洪鹄哼了一声,说道:“你堂堂一个队长,倒像是个江湖人,不会讲理只会打架。”雷震尖起嗓音,学着女人声音说道:“你堂堂江湖人,却像个县太爷一样知道讲理,我这样说你满意了罢?”随即板起脸,说道:“来者是客,你先动手罢。”

    洪鹄抬起左掌护身,右掌轻轻先前虚劈,脚下运出步伐,围着雷震转了一圈,却不进招,瞧此情形是要等雷震先发招。雷震心道:“你这江湖人倒也懂礼数。”也不再客气,看准洪鹄行走方位,左拳猛向洪鹄左脸打去。洪鹄右掌在雷震拳锋上轻轻一拍,将他拳力荡开。雷震一拳不中,右拳跟着向洪鹄胸口打去。洪鹄左掌挥出,将这一拳挡住。雷震大呼一声,双拳跟着连挥,招招打向洪鹄周身要害。洪鹄面色平静,运出双掌,将雷震打过来的拳头一下一下挡开。

    旁观众人连同刘婧欣在内,均是第一次见洪鹄动手,大伙见洪鹄只守不攻,似是处于不利,但见洪鹄面色平和,又似是全不把雷震这几拳放在眼里,只觉这一战谁胜谁负,实在不好断言。

    俞大佑、子福曾得洪鹄搭救,但二人毕竟是锐士小队的人,心里只盼着雷震能胜。简琳适才和洪鹄对答了几句,只觉洪鹄言语温厚,说话和气,实在讨人喜欢,但她到底和雷震交情更深,自然也是盼着雷震能赢。只有刘婧欣一人,心里是一百二十个盼着洪鹄能胜过雷震,但雷震的铁拳闻名三军,这时又见洪鹄只是抵挡却不还一招,如此相斗又如何能赢?只急的她额头出汗,却又不敢为洪鹄呐喊助威,以免扰乱洪鹄心神。

    雷震的铁拳功夫是极高明的外家功夫,每一拳打出,都极耗体力,如此斗了一顿饭工夫,雷震已累得满头大汗,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洪鹄在烈日下鏖斗,也是一身大汗,但他只是发掌去拍雷震的拳头,以逸待劳,损耗体力极少,非但不喘,甚而连脸也不红。俞大佑、子福等人见了,心中均知洪鹄虽然未还一招,实则已是占了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