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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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爆发

    陆念煦手指一点,指向苍穹,刹那间,炽热的圣辉照耀天地,宛如一轮大日。

    双日同天,令人惊讶。

    “回!”陆念煦低喝一声,那轮大日以几何倍的速度浓缩,化为一把锤子,飞入他的手中。

    锤头大于陆念煦的身体,萦绕着神秘的道痕。

    “上古时期的混元锤?不对,是仿制的。”刘春阳眼神一凝,自语:“看其上的道韵,是我青山宗门人所锻?”

    “没错,三百年前,青山宗最后一位身怀锻造道果的仙人。”陆天翎开口。

    人道大圆满后,要想化凡为仙,必须以毕生所学为种,悟性为水,结出道果。

    青山宗的锻造仙法失传,长路被断,自此再也没有人能够炼出锻造道果,这也是青山宗的一大遗憾。

    “天上一战”

    “奉陪到底!”

    何钊雪目若璀璨星辰,左手掐诀,演化龙鳞墨池,黄金端砚,星辉宣纸。

    青云之气,笔走龙蛇,何钊雪技法流畅,墨雨灌长空,霎时间,剑气满乾坤。

    陆念煦微微动容,自他来大拙峰后,就对刘春阳施展的演化之术颇为好奇,没成想,何钊雪也会这种道术。

    陆谨言见状,叹息一声,道:“我兄弟二人齐齐上阵,却没能让他全力以赴。”

    “青山宗”陆瑾夏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陆念煦锤撼天地,巨力舞动,吞噬万物,剑气、墨水都化作虚妄。

    何钊雪轻叱一声,黄金砚台绽放仙光,宝砚镇魔,青云笔舞动,书写千古诗篇,映照虚空,化作玲珑局,镇压陆念煦。

    陆念煦一力破万法,锤头堪比小山,攻伐之术可击碎长空,触碰诗篇刹那,无穷无尽的诗词歌赋一齐飞来。

    “画神之笔”何钊雪的书剑同源逐渐化为笔剑同源,可写字,可作诗,可作画,结合演化道术,一气泼墨青鸟六十四,周旋不息,迷惑人眼。

    陆念煦施展秘法,全身犹如黄金浇筑,血气旺盛,比骆风弦还强横,磅礴如江河,绵绵不绝,硬生生冲开了诗篇构成的玲珑局

    何钊雪搅动风云,一笔一墨一人生,写尽人情冷暖,世事沉浮,以云海为图,显化芸芸众生,追名逐利,方生方死。

    陆念煦长啸一声,金刚怒目,化作丈六金身,宝相庄严,锤如山岳,缓缓落下。

    “去!”何钊雪双指一点,星辉宣纸“哗啦啦”地被卷上半空,犹如寒锁铁链,将锤子方圆十米的空间封锁。

    “书中自有黄金屋”何钊雪口中念念有词,书风浑厚劲健,方圆兼备,刚柔相济,无浮夸之气,严整亦有意境。

    笔墨落在星辉宣纸之上,化为一座黄金屋,笼罩了山岳般的锤头。

    何钊雪脚踩御风诀,飞身而去,一招“白描摄魂”,勾勒陆念煦的身形,让他如置宇外,神色迷离。

    蓦地,杀意重霄,方才柔和的佛身顷刻间化作天魔,漆黑的乌发顷刻间化为暮雪,血海铺天盖地,笼罩着大拙峰的上空。

    陆念煦血红的双眸流露出金色光华,蕴含至高道纹,有碎裂日月星辰之势。

    成百上千次的交锋,青光与血光相互碰撞,如两颗流星,所过之处,空气炸响,草木粉碎,时而有鲜血飞溅。

    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

    如此浩大的动静,引来了一道又一道灵觉查探这里的情况,七脉首座、长老无不赞叹。

    “昂”

    龙鳞墨池发出响动,水龙击空三百里,扶摇而上,与风云化为一体,形成一把横贯天地的偃月刀。

    风云七式之六——风殇偃月

    陆念煦始终压制自己的功力,让自己保持在六品巅峰,汇聚九霄之力,一击碎山,破开了偃月刀。

    一朵小蘑菇云升入天空,激发恐怖飓风,水波一般像四周扩散开来。

    陆天翎屈指一点,将之封锁。

    墨水四溅,在空中停留,化作朵朵莲花。

    何钊雪一袭青衫,目似虎狼,轻立花上。

    陆天翎开口:“停手吧。”

    二人收回攻势落地。

    “干得好。”刘春阳会心一笑。

    道家功法,讲究绵绵不绝,生生不息,何钊雪看似动静颇大,实则损耗极小,每一招都在为接下来的攻势埋伏笔。

    陆念煦久经军阵厮杀,杀意一出,无可争锋,能将佛门武功和杀伐之术巧妙结合,化魔不化心,青山宗小辈,能与他争辉者屈指可数。

    二人战斗,都发挥出各自所长,可谓精彩绝伦。

    其他六脉看似平静,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大拙峰。

    单单凝视这场战斗之人,除了掌门、长老、首座外,刘春阳还觉察到了林知盈,骆风弦和几位同辈人的气息。

    “不错,你有资格娶我妹妹。”陆念煦依旧强势。

    这场战斗不分胜负,那是因为陆念煦并未动用仙王血脉遗泽和其余仙道法器。

    何钊雪并未应答。

    刘春阳面露愁容,如今的举动,不似退婚,反倒是像争着当女婿。

    在几大巨头之间,刘春阳的小伎俩犹如薄纸,一撕就碎,不知不觉中,他也沦为了几方人马的棋子。

    “陆兄可有受伤?”刘春阳试问。

    “无碍,敷些药伤药便可。”陆念煦摇了摇头。

    此时,陆知衍回来了,给了陆天翎一个眼神,表示我叫不动。

    陆天翎双眸微微一沉,笑道:“既然周木野长老闭关不出,看来这婚事是要缓一缓了。”

    “言之有理。”刘春阳颔首,他成熟了,已经学会压制自己的笑容。

    陆天翎道:“这几日,多谢大拙峰的款待。婚事已定,我们要去金钺峰待一阵子了。”

    “何不多留一些时日?难道我大拙峰的景色不如金钺峰?”刘春阳嘴上这么说,内心就差一脚把他们踢出去了。

    陆知衍道:“晓晓出嫁在即,我们留在大拙峰,影响不好。况且,我们还要交代晓晓一些事情,趁此机会,多看看晓晓。”

    “人之常情,既然如此,晚辈就不送了。”

    陆谨言和陆瑾夏冲上来,一左一右,夹住了何钊雪。

    陆谨言道:“何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今晚,就咱们三个,一起去喝两盅?”陆瑾夏说道。

    “这......”何钊雪面露危难之色,他与刘春阳一样,极少饮酒。

    陆谨言道:“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我们这些做大舅哥的,可要好好向你说一些陆家的规矩。”

    “对嘛”陆瑾夏在他耳畔说:“不论你娶不娶晓晓,我们都是打过架的好友,就当是好友相聚。”

    何钊雪将目光投向刘春阳。

    刘春阳瞥了一眼陆家两个长辈,道:“去一去也好。”

    “好,我去”

    “山下最好的酒楼,到时候我们来找你。”

    ......

    当夜,刘春阳坐在行梦楼密室的蒲团之上,苦苦思索应对之法,渐渐坠入梦乡。

    “大师兄,不好了”

    沈怀容一向内敛少语,此时竟然一脚踢开门,把刘春阳从蒲团上薅了起来。

    “嗯?怎么了?”刘春阳迷迷糊糊,仿佛还在梦中。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别睡了!”沈怀容使劲晃动刘春阳的身躯,气喘吁吁道:“陆家,金钺峰,大楚的人,还有玉皇峰的人,他们,他们全都来了。”

    “大晚上的,他们来干什么,吃夜宵?”刘春阳打了一个哈欠,“咱们大拙峰什么时候有夜宵了?”

    沈怀容忙道:“他们来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