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玉佩为证,下辈子再见
之后两天,苏子昂时不时去那面墙看看,还是没收到凤雏的回信。
民间也没传来大理寺关于此案的消息,最主要是该案发生在大明宫内,消息被限制,所以苏子昂逛了各大酒楼也没刮出什么料。
第三日的下午,苏子昂独自在院子焦虑,离限期只剩下两日半,如若今日之内无消息,他明日定要以卧龙身份去大理寺看看了。
忽然,院子门口被推开,门口出现了一道浅蓝色倩影,是苏跃跃。
许是这几日老落泪,她双眼微肿带点红润,如梨花带雨,却更是明亮动人,如秋波流转,让人怜惜。
“子昂...”苏跃跃忍不住啜泣,接着奔向苏子昂,靠在他胸口上。
感受着胸口处的热泪,苏子昂连忙抚背安慰。
过了一阵,苏子昂想要说些什么,稳定了情绪的苏跃跃却率先开口。
“你还记得以前,你答应我说,要与我一起坐楼船,游曲江。”
苏子昂点点头,心里怅然。
“我们现在去吧。”
“好。”
今日苏跃跃没有带丫鬟来,是自己骑马来的,于是二人骑马往码头去。
...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目的地,是贯穿长安城大运河的其中一个码头。
码头上停满了楼船,楼船即是现代的高级游艇,在长安城规格也是有所限制的。
十层楼船是专供皇帝巡逻游城的,九层楼船是供皇亲贵族游玩的,七八层是供朝野四品以上官员游玩的。
六层楼船是商业游船的最高等级,放在现代等同于七星级酒店。
白日,楼船在曲江上每行驶一个时辰,就会停靠码头,恰逢一艘六层赤色帛兰装饰的楼船停靠在码头,苏子昂二人便上了楼船。
他们一起吹江风,看江中小鱼,欣赏灿烂夕阳。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楼船又重新停靠在码头。
“子昂,你真心愿意娶我吗?”
黄昏的余光照在苏跃跃的侧脸上,她稍稍整理被风吹起的发梢,问道。
“愿意的。”苏子昂不假思索回答,这也是他心中所想,两年后定要娶她。
苏跃跃听了,忽然紧紧抱住苏子昂,接着在他怀中塞了一封信袋,之后转身奔跑,离开码头,她的泪花飘在空中。
苏子昂愣了愣,瞬间觉得这就像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见面...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今日苏跃跃的奇怪举动,实则是因为,她已下定决心与苏家共存亡。
但她不愿意自己随她一起死去。
瞬间,悲伤、感动、遗憾、不舍等复杂而充沛的情感涌出苏子昂心底。
他奋不顾身去追苏跃跃,以他的速度定能追上,然而,苏跃跃的一顿骚操作让他猝不及防。
苏跃跃忽然往外撒银子,路上的行人纷纷哄抢,挡住了苏子昂的行进路线。
苏子昂推走一个丐帮弟子,又来个少林和尚,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跃跃骑马离去。
不一会儿,苏跃跃渐行渐远,失去了踪影。
“这该死的金钱玩家!”
......
亥时,长安宵禁开始。
相较于唐朝,穿梭于运河上歌舞升平的楼船是这个时代的长安城特有的夜景,尽管宵禁以后,楼船必须遵守规定不能靠岸。
苏子昂没有回院子,他直接在楼船上住下。
躺在床上的他脑中一直挥洒不去苏跃跃最后转身离去的画面。
他拆开了信袋,信袋里有一封信,半个玉佩,一张扬州某处的房契,一张千两银票,还有一份伪造的引路文件...
打开了信,他读着读着,眼圈泪水止不住打转。
“子昂,往事历历在目,也有许多事没与你一起做。
......
我列了一份清单,这些事你欠我的,要还。
这辈子上天注定了我们的姻缘,现实却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半截玉佩为证,下辈子记住要还欠我的债。”
“哪有注定的姻缘,也哪有下辈子,这辈子就还你。”
苏子昂擦擦泪水,暗下决心,破案,必须去破案。
......
宵禁结束,天未亮,苏子昂便先去那面墙。
让他惊喜的是,凤雏终于留意到他的信息,并给他回言。
只是收到的消息不太乐观,翻译过来的信息如下:
“卧龙,该案最大的疑点是,凶手不知用何手法行凶,死者死因不明。我已记住了卷宗的每个细节,见面详谈。
前夜,充容妃嫔受害,陛下大怒,狄大人如今陷入困难局面,你若在,请速来大理寺。”
死者死因不明...充容妃嫔受害…苏子昂暗暗沉思,消化这两个信息。
之后,他走去那熟悉的街道…
…
清早,猪肉佬和卖菜仔已经开始准备摆摊,街道上空空无人。
他们再次留意到了那位雄姿英发,风流倜傥,令人瞩目的靓崽。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子昂,看你还怎么跑!
可就在风吹得他们眨眼之时,那崽又消失了...
苏子昂趁周围人不注意之时,潜入小巷。
一如既往,他在羊肠九曲巷道溜圈,把空气甩到身后,最后才进入破房下了地道。
换上了熟悉的黑色紧身劲装,戴上了冰凉的黑合金面具,卧龙再次上线。
他来到了重合金大门前。
紧急时刻,是不需要等人来开门的,他用大理寺的暗号在重合金大门上敲敲敲。
他的意思:我是卧龙,呼唤凤雏。
俄顷,一道鬼魅身影到来。
卧龙冷酷对暗号:“明月几时有。”
但凤雏却反常不回复他,一个巧妙身法来到他的身边,用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身子,锁住他。
苏子昂顿感一阵痛,“凤雏,你作甚?”
“你不是卧龙,卧龙气息不会这么弱...”
苏子昂恍然,自己修为现在只有八品...紧急时刻,他撒了一个慌,不然下一秒估计腰要折了。
“狄大人派我去执行秘密任务,教了我隐藏气息的法子...”
凤雏听了,身子锁力度稍减,但仍然不放手,“你有何凭证?”
苏子昂灵机一动,回道:“你身上味道变了...”
凤雏听了,冰冷面具下,俏脸一红,这才放了苏子昂。
“还不是你说我味道太好闻了...”她嘀咕。
苏子昂喘了几口气,冷冷道:“废话少说,带我去看卷宗。”
凤雏很受这一套,瞬间乖巧,魅惑中又带些羞涩道:“好...好的...我已经写了下来...”
“不错。”苏子昂随意回复。
而凤雏得到了吾辈之首卧龙的肯定,心花怒放,两人走进了厚合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