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分离
山匪的打杀声越来越近,已然逼近两人隔壁。
白子期拉着黎轻舟躲进木柜里,在外面关上了木门。
小姑娘慌乱了,她拍着木门,却也不敢声音过大:“子期哥哥,你去哪里?”
“日落之前我会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千万莫要出声。”
没等黎轻舟再询问,一声巨响,如薄纸的木门便毫无防备的被踹开。
“老大,这还躲着一个呢!”
“正好做个苦力,抓活的”
话音方落,白子期利落的跑到窗口便跳了下去。
众人见状,兵分两路,似饿极的猛兽一拥而下,柜子里的黎轻舟紧闭双眸,不敢睁开半分。
她耳朵微动,只听脚步声似乎远了,周身再无其他声响,这才敢睁开眼睛。
从门孔瞧过去,屋外躺着几具尸体,死貌丑陋,下手残忍,让黎轻舟忍不住心头的干呕。只感叹早上没有吃太多。
不过现在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她得去把水壶和食物拿过来,至少能撑过今天,至少让她等他回来。
正要开门,却听的隔壁一声巨响,一声粗犷的声音回响在阁楼:“他奶奶的,这么不经折腾,还没玩几下就死了,没意思。”
他身后的女子满身带血,颤颤巍巍地爬到男子脚边,一双枯骨搬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倾尽全部气力呻吟着:“救我,我还能…”
话还未说完,便似一只鸿毛般悄无声息地咽了气,没人知道她存在过,没人会为她纪念什么。
男人猛地扯开脚踝,嫌弃的一脚踩在女子的脸上,大踏步离开。
黎轻舟镇定片刻,再次确定没有声音后快速跑出去拿了桌上的水和食物回到木柜里。
随着日头缓缓落下,也该到了白子期回来的时候,柜子里的小女孩抱着早已凉透的包子昏睡着,大概是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她睁开了眼睛,却没见到预想的那个人,甚至听不到一声的脚步声。
她瑟缩着身子,暗自收了收双脚,兴许是那些匪盗过于难缠,绊住了脚步,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嘀嗒,嘀嗒”
春日的夜雨总是多如牛毛,扫在人的身上让人不寒而栗,透过窗户,绵密的细雨丝跳到床榻上,快要浸透了一床的被褥。
“你…你骗我…”
小姑娘将头埋进双膝间,这里太黑了,她不敢抬眼去看门外,那些尸体让她心生寒意,以至于整夜她都这么一动不动,显得那般渺小,那般无助。
圆日照常升起,像是毫不在意人间的一切灾祸,依旧灿若烟火,无情的舔舐土壤,恨不能烧干烧裂。
小姑娘已然在这个旅馆等了七日,七日,每一日都让她煎熬无比,她靠着那一点点念想撑到了现在,但旅馆里一切能吃的东西已经被她搜刮干净了,再等下去,会饿死在这里。
她透过孔隙看向窗户外面的天色,不如就今晚吧,出去看看哪里有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