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病
晚霞总是娇美的,红嫩的天空衬得小镇中人美艳可爱。
山上的风光亦然如此,一少年站在山腰上,报胸低头看着少女与狼告别。
小姑娘伸手抚摸狼的脑袋:“我要走啦,要好好活下去哦”
也许是狼通灵性吧,好似听明白了一般,低低地叫了几声,依赖地靠近黎轻舟伸过来的手。
“走吧,不早了”
黎轻舟转身,跟着白子期向山的深处走去。
东方上空浩浩荡荡地走来一方乌云,侵入西边娇媚的晚霞,霎时间,下方一片小天地也如灾难将要降临一般萎缩起脑袋来。
是大雨将至了。
“过来”是少年几乎无力的声音。
“垫些肚子”待小姑娘走来后,少年拿出不知从哪找出的半块馒头。
“你呢?”
“不饿”
只两个字便合上双眸,俨然不知是否还醒着。
洞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无限的水滴声和小姑娘无聊般的逗弄石子的声音。
“子期哥哥”
良久,无人回应
“子期哥哥?”仍是无人应答。
小姑娘急切的转过身,方看一眼便见白子期双颊绯红,她试探性伸出手覆上少年的额头,是发热了。
黎轻舟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从未照看过生病之人,只记得自己生病时感觉很冷。
她想,或许,白子期也会感到很冷吧
四下看看,她将自己唯一的外衫脱下披在少年身上。
又寻些干柴,添了几把火。
火苗似是烧的旺了些,无端的令暮夜稍显些温暖。
夜雨初霁
洞内倚靠着一少年,只一堆尚还有些余温的火柴相伴,火苗贪婪的舔舐着空气,却似再无力与自然争锋,退下阵来。
白子期眼睑轻颤,终究是内心的强大恐惧催着他赶紧醒来。
他不敢如此长眠
下意识探看周围,却是嗅到一股兰花的香气。
原是小姑娘的外衫。
只见其物确不见其人。颇是怪异。
思及此,蓦然听得洞外有人呼喊,白子期下意识转过头看过去。
“子期哥哥!你醒啦?”
白子期颔首
“快看!昨夜夜雨下的大,岸边都是鱼,小芷便捡来几条,今日的饭食有着落了!”
白子期微愣,不为旁的,却是见这小姑娘脸上身上无不粘上污泥。
黎轻舟转了话头,问道:“子期哥哥可觉得好些?”
“无碍”
白子期站起身向洞外走去。
“我去生火,吃罢便赶路吧”
……
日头越发闷热,汗液渗透入伤口,倒叫白子期本就难挨的身体雪上加霜。
黎轻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内心越发不安,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不若下山,也好找个郎中。”
“再等等”
她不知晓白子期究竟在等什么?难道天地间还有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吗?
小姑娘还小,自是不懂得万世百态,或许将来的某一刻会让她懂得有些东西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
黎轻舟心中有些气闷,一是因他一意孤行,二是因他总不愿向自己敞开心扉。
或许小姑娘正是因年纪还小,与他人经历过几次不同寻常的事便把对方当做了自己人,因此感愤懑。
不自觉间竟加快了脚程。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