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戒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光彩，他身边的旋涡也越来越大。空戒的身体也随着漩涡的扩大，变得肿胀，像一个气球，越来越大。

    若苏想要以断续之术为空戒疗伤，却难以接触到空戒。她的心中悔恨万分。她总是让空戒冒险去尝试这种更古以来无人成功的事，这次空戒怕是要死在三种法门的不断内耗中了。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清炼道人拉住准备强行上前的若苏，他怕若苏一时想不开。

    若苏被清炼道人拉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空戒，汗水也沿着她的脸颊流下。

    空戒膨胀到有三个马车车轮那么大，皮肤薄得透明，身体里的血肉清晰可见，仿佛一戳就破一样。

    若苏和清炼道人不敢有丝毫动作，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一不小心，就让空戒死无葬身之地。

    “噗！”

    一股巨大的血雾从空戒的口中喷出，他全身的血肉就像找到出口一般，肉眼可见地往他嘴部涌去。

    空寂一直喷着血雾，很久很久，直到他圆胀的身体萎缩下去，慢慢恢复到他原本的模样。

    空戒恢复身体之后，便彻底失去意识，往前一扑，摔倒在地上。

    “快，快救他。”清炼道人反应迅速，一闪到空戒身边，扶起空戒，往他的嘴里不计成本地塞着药丸。空戒是他第一次遇到身体中拥有两种法术却可以侥幸偷生的人，这种旷世奇才，说什么也要救活。

    若苏也没有怠慢，双手闪着淡淡的紫光，直接捂在空戒心口和脑门处。

    生命之力迅速消失，若苏感觉到空戒体内的虚弱，她努力将自己的生命之力给予空戒，帮他渡过难关。

    像死去一般，空戒在清炼道人的怀里逐渐凉了下去，清炼道人除了喂给空戒丹药毫无办法，他只能祈求丹药可以更快生效，若苏的断续之术可以更快生效。

    整把的丹药，像是白糖一样，入口即化。空戒急速地消化着清炼道人费尽心血的丹药，填补自己空洞的身体。像是巨大的黑洞一般，空戒的身体不断吸取周围的一切。

    若苏法力难以为继，她全身再次闪烁起来，人形和本体来回转换。她弱小的身体很难再坚持下去，她小小的妖丹急速在身体中转动，这是妖丹难以接受巨大压力所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吸干一样，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噗！”

    就在若苏的妖丹马上受损的时刻，空戒吐出了一口漆黑腥臭的血块。眼皮也开始了跳动。

    “有门。”清炼道人拿出最后几颗丹药，塞进空戒嘴里，他颤抖地等待着空戒苏醒。

    “嗯，我这是怎么了？”空戒悠悠醒来。他的身体中三股势均力敌的力量也随着他的醒来停下了争斗，全部退回了心脏处。

    “你……你这是阴阳术与妖术双修！”清炼道人迫不及待道。他满脸通红。他修行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空戒这样的怪胎。

    “嗯……”空戒精疲力竭的轻轻点头。

    “你真是个天才。”若苏撤回双手，稳稳身形，一把抱住空戒道。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有双重法力。”清炼道人心潮澎湃，伸手摸向了空戒的丹田。

    “什么？”清炼道人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力波动。他又将手移到空戒的脉搏，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又陡然出现。什么情况，空戒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的法力没有凝聚在丹田？”清炼道人惊掉下巴，颤颤巍巍问道。

    “师傅，我所有的法力都在心脏。”空戒困惑不已，清炼道人给他的感觉自己就像异类一样。

    “什么！”清炼道人和若苏异口同声。嘴巴长得仿佛可以吞下空戒一样。

    “周天之法，皆是以法力凝聚在丹田，没想到你居然能凝聚在心。不过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之外的任何人。这是你的福分，更是你的弱点。”清炼道人解释道。

    天下修真，莫不是以法为本，法力的高强决定着修真者的能力。但是，自古以来，几乎可知的法门，法力都是蕴含在人的丹田之处，万万没有听说还可以凝聚到别的脏器。

    “嗯。”空戒半信半疑，他对于修行的认识全部都是若苏所教，若苏尚小，本领低微，很多事情并不了解。自然没有给他讲解过，他哪里知道。

    “是的。我父王说过，丹田是修真者最重要的地方，如果丹田被毁，那个修真者就变成废人无疑。”若苏满脸通红。她知道是自己误导空戒，引得他步入歧途。好在空戒命大，要不早就爆体身亡了。

    “原来如此。”空戒满脑子后怕，幸好他天赋异禀。

    “那你快来试试能不能与它灵魂结合。”清炼道人挥手招过飞在空中的小黑龙。精魄傀儡在与主人解除灵魂结合一日之内必须要新觅宿主，否则这一丝残魄便会遁入大地，回归自然。

    空戒伸出右手，按照清炼道人的方法，触摸着小黑龙的龙头。

    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芒，迅速钻入小黑龙体内。小黑龙朦胧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然后欣喜若狂地冲向空戒，舔舐起空戒的脸颊。

    清炼道人心满意得，他一直都没有说，其实昨日之后他身体里已没有丝毫法力，这样的他根本无法控制小黑龙。如果没有阴阳之力庇护小黑龙，它的结局也只有残魄入地，再无相见之日。这也正是他为什么着急忙慌让空戒控与小黑龙灵魂结合的原因。

    灵魂结合，空戒脑海中顿时多了好多来自小黑龙的记忆。它的出生，它的成长，它如何修炼成八部天龙，它与清炼道人的相遇。空戒赞叹着阴阳之术的神奇。更是钦佩清炼道人对于自己这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的照顾。

    “谢谢师傅。”空戒让小黑龙飞到一边，自己郑重地给清炼道人跪下，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

    “希望你不负才华，令我阴阳法门万古昌盛。”清炼道人眼眶湿润，空戒的天纵之才，只要不陨落，一定可以成为天才最优秀的修真者。

    “好的。”空戒郑重其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