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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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算命

    八九十年代算命的要饭的经常来村里,要饭的虽不讨人喜欢,但来了不管怎样都还是有饭吃的,都是苦出身,善良的人村子里从来都不缺。但算命先生来村里想吃口饭那是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有的大概是刚出道没多久,嘴皮子功夫虽说很溜,但说的不在点上,也是不讨人欢喜的,自己骗自己,自己都不信,也出来混饭,那是不行的。

    算命的这些人往往都是选择天气不好的时候来村里,天气不好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出去干农活的自然就少。算命先生来的时候,一手拿棍子靠棍子引路,一手拿个可以敲出“叮当”声的小铜器。边走边敲,自然会引来大家的注意。印象中的算命先生因为眼疾都看不见,有的戴个黑色眼镜,有的不戴眼镜,具体能不能看见只有他自己清楚,村子里人说,有些是装瞎装着看不见路。

    村子里的人都好热闹,只要有一家请了算命先生进去,那过不了一伙功夫自然满屋都是人。人一多你一句他一句自然就热闹,有些是过来看热闹的,有些过来确实是想问问算命先生家里的一些蹊跷事;那个时候好的算命先生在农村是很有市场的。

    算命先生也是聪明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刚进来的时候说话不多,以听为主;多半是以点头来应付要算命的人,他先让你说,等你说完说透,他再有所起色,一句“嗯”来结束你问的所有东西,接着就右手大拇指在其他四指的关节处来回游动。这个时候屋子往往都很安静,静到能听出很细小的声音。大家都在等算命先生开口,算命先生这个时候也假装镇定,清清嗓子,……“好事,好事。”……

    这两句话一说,一屋子人悬着的心就有处安放了,趁这个势头,一般算命先生都是口吐莲花尽是好词往外蹦。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再说算命先生来陌生的村子一般也不敢乱说,被人打了那就冤枉了。说好话谁都爱听,到了饭点也还可以蹭碗鸡蛋面。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确实是不靠谱,说的一点都不准,但都是好话,自然有人爱听,天气不好没事做,权当逗逗乐子。再说算一下也就几毛钱的事。

    村里的三娃,右脚底有几颗痣,他娘也喜欢嚷嚷,那时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当初他娘给他算命,算命先生说“你家儿子将来可不得了,大富大贵之命。”还有一大堆好话,据说当时把三娃妈给乐得,就差没办酒庆贺了……后来三娃读完书后,就跟同村人去BJ打工给人擦皮鞋了;与三娃玩的好的同龄人至今还拿这个调侃三娃,三娃性子也憨,往往也是一笑了之……

    村里二狗他弟四豹也是,那年算命的说他长大之后是骑马挎刀之人,后来才发现,现在马都少了,更别提挎刀了,再说现在挎刀也不合法,真要是挎刀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个屠夫;好在四豹现在过的也还不错,常年在外带了一班人在工地上接活干。

    玄乎的东西,有时候只能一听了之,老百姓过日子还是安安稳稳就好,哪里有什么大富大贵,不经历风风雨雨怎么能成就一番事业。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离开村子后便换了衣服骑自行车去了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