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温体仁结党
朱长淦凝神,一条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信息提示再次出现。
“姓名:朱长淦”
“主线任务拯救大明朝完成度:7/10000”
“大明朝国运值:-10086,(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运为负,天灾人祸不断。)”
“已延续大明国祚:1天”
“寿命奖励:1天”
“资金奖励:27397.26元”
主线进度条再次提升了一个点,同样证实这条路线的正确。
“陛下,内臣来迟,此乃火药库,您来这里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候,曹化淳赶到。
随即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次喜、方二白等人,不由脸色难看,跪下道:“陛下,此人也是内臣举荐……请陛下惩处。”
朱长淦看着曹化淳,“曹公公确实有不查之罪,无论是王之心,还是这刘次喜。”
“一再出错,朕眼下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望你自查司礼监及各局,若是再出现此等情况,朕便不念旧情,允你告老还乡。”
“内臣谢恩!”曹化淳一跪到底,脸上一阵儿青一阵紫。
这些日子,曹化淳连续几次上奏章,请求告老还乡。
一方面是因为年龄大了,另一方面是朝中干系越来越复杂,他不愿牵涉其中。
可现在……自己掌管的司礼监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再没有处理好事情之前,他怎么有脸荣耀归乡?
功行圆满告老还乡,与戴罪灰头土脸回乡,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质。
“起来吧!”朱长淦看着曹化淳,“曹公,朕本想让你回乡养老的,可眼下境况百出,恐怕还得劳烦你为朕再操劳些日子啊!”
“陛下,臣……惭愧啊!”曹化淳面红耳赤,恨不能一头抢地。
有句话“使功不如使过”。
说的是使用有功绩的人,不如使用有过失的人,使其能将功补过。
同样的,也有一句话:与功不如与过。
曹化淳是个好面子的人,在朝中这么多年,口碑极好。
一直想辞官回乡养老,自己再怎么赏赐,也不愿意留下来,那就只能给他过错了。
曹化淳令人将刘次喜、方二白拖走,“臣定然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用皇帝自己说,他也会将刘次喜、方二白给抄家。
“曹公,朕想将兵仗局升为兵仗司,由朕亲自统管,你以为如何?”
司,
在六部之下,但却在局之上。
唐宋时期来说,六部之下,分置24司,到了明朝没有了24司,但却没有屏退司的用法。
比如沿用下来的“三司会审”,这里指的是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办案部门为三法司,遇到大案要案,由三个部门之下的办案部门一同审案。
别看这只有一级之差,却天差地别。
不用再越过司礼监,直接划归皇帝亲管。
这样做,同样是为了给从全国各地来的科学家提高待遇,往往天才的人,多少都有些跳脱。
让他们在太监手底下干活,说不准当天就撂挑子了。
“但凭陛下吩咐。”
“传朕的旨意,兵仗局升兵仗司,所有人的官职、俸禄待遇,往上提一级。”朱长淦让王承恩将兵仗局的现有的所有人集中起来。
宣布了这个事情。
兵仗局的工匠们原本正瑟瑟发抖,闻言不由全都抬起头,转而变成狂喜。
所有人的官职、俸禄升一级,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兵仗局虽然油水大,但那些油水落不到他们这些工匠的头上。
不仅如此,他们还被刘次喜、方二白他们盘剥,家中已经揭不开锅,如今皇帝亲口说要提升他们职位和俸禄,怎能不让他们惊喜。
“好事啊,谢陛下!”
“谢万岁!”
“谢陛下……”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面色欣喜。
“先别高兴太高兴。”朱长淦示意众人安静,“朕还有一件事情宣布,兵仗司接下来会设置考核,工匠要考核上岗。”
“手艺不过关者,不再录用。”
这话一出,在场的工匠们一个个面色皆尽不同,有的自信满满,兴奋异常,有的则畏畏缩缩。
“除此之外,兵仗司还要大量的招收工匠。”
“凡举荐一名工匠通过考核者,赏银十两,举荐两名工匠通过着,赏银二十两,一次类推。”
嘶~
众人一个个眼热不已,老实说,他们一年到头也才十几两银子,这介绍一个人就能得十两,属实令人振奋。
但也有人嘀咕道:“这么多钱,国库里面还有钱吗?”
“是啊,听说国库里面已经没钱了。”
“昨日听说勋贵和文武百官们捐钱了……”
王承恩厉声喝道:“大胆,陛下当面,也是你们能置喙的?”
“刚刚说话的几人,拖出去,杖毙!”
众人顿时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崇祯离得远听不清楚,不由问王承恩,“他们在说什么?”
“陛下……”王承恩将几人的话给说了出来。
“无妨!”朱长淦制止了王承恩,“诸位的担心,朕理解,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这钱由朕的内帑出。”
“朕昨日刚收了六百万两银子,你们还担心什么?”
……
等朱长淦回到乾清宫,小黄门已经将一堆奏疏抱了过来。
“陛下,这是满朝文官递过来的奏章。”
“王承恩,你来给朕念!”跑了一上午,朱长淦不由感觉有些累,端起茶“顿顿~”喝了好几口。
王承恩开始念:“吏部左侍郎孔贞运谨题,钱谦益奸谋良田千里,强抢民女……”
一篇之后,又拿起一篇,“光禄卿周至发谨题,钱谦益结交朋党,在江南地区,整日散步怪论,诽谤朝政……”
王承恩读着,朱长淦却是有些困,坐在御座之上,差点睡过去。
但另一边,
襄阳王府,崇祯却是听的异常的认真。
“弹劾钱谦益?”
“又是弹劾钱谦益?”
“还是弹劾钱谦益?”
崇祯眉头紧皱,怎么都是弹劾钱谦益的奏疏?回想之前温体仁曾经弹劾过钱谦益,以及曾经钱谦益与温体仁的矛盾。
脑子“嗡”的一声,猛地站起身,“温体仁结党!”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朝廷之内已经形成了一个以温体仁为首的“朋党”。
崇祯浑身有些微微发颤,“温体仁……竟然结党?”
他之前每一任首辅都干不满一年,如走马观花一般,唯有温体仁。
自己信任的也唯有温体仁一人而已。
从崇祯三年六月,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一直到现在,已经八年。
回想过往的一幕幕,每次温体仁想举荐之人,都是由别人提出,自己再去支持。
想要陷害谁,也是在有别人提出,自己先故意简装宽厚仁慈,再用对方犯忌讳自己的事,以此转移注意力。
先后被逐出朝堂的姚希孟、文震孟、郑鄤……整整八年,崇祯都没有发觉,被耍了八年之久。
突然,崇祯呆立在当场,眼眸猛地一凝,瞪的老大。
从这件事情之中,他感觉得出朱长淦似乎早就知道温体仁结党?
要不然,朱长淦让温体仁彻查钱谦益一案是什么意思?
钱谦益早已经失势,怎么会突然被弹劾?而且是被这么多人弹劾,如果非说他与谁有嫌隙?
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温体仁了。
“为什么不把他给撤下来?反而助长温体仁?”
此刻,崇祯的脑子如陀螺一般,转的飞快,却越转越晕,理不清头绪。
就在这时候,丫鬟红桃敲了敲门,“世子,用午膳了。”
“朕……我,不吃。”
红桃咬了咬红唇,涨红了脸,脸色变的煞白,耳朵和脖子憋的通红,“世子,你早上说过的。”
“说过什么?”
“世子说,若是不吃午膳,身体出问题,那大明才是真的没救了。”
崇祯目瞪口呆的看着丫鬟,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才咬牙说道:“将午膳放下,我自己吃。”
“是!”
等丫鬟离开,崇祯端起碗筷,如疾风扫落叶,将案牍上的饭菜清扫一空。
……
皇宫之内,
朱长淦也开始享用午膳了,他这次直接将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等聚在了一起。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周皇后今年也就27岁,正值年华,也是当打之年。
身着白纱素衣,内衬以绯交裆红袙腹,里外交相辉映,让朱长淦不由叹服,这真的是为了节俭?
田贵妃同样如此,但她面相冰冷,身材修长,寡言少语,一双纤长素手,尤善抚琴。
袁贵妃珠圆玉润,最为娇俏。
可惜……
“陛下,臣妾和田贵妃、袁贵妃等几人商量过了,等过了清明,就开始选秀。”
“依着皇后的意思便是。”朱长淦笑着对朱慈炯说道:“来,来朕这里,朕给你变个魔术。”
“什么叫魔术?”
“朕给你表演一个三仙归洞。”
等朱慈炯过来,朱长淦拿起桌子上的几两个碗,然后又拿过来三个丸子。
“空碗盖上了,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我把这个丸子拿起来,盖上这个,再盖上这个……拿起这个,看好了,进去。”
“这里面有几个丸子?”
“两个!”
朱长淦翻开碗,朱慈炯顿时大笑,“两个。”
却见朱长淦将两个丸子盖上,然后指着另外一个碗,说了一声,“进去!”
“现在这碗里面有几个?”
“还是两个!”
当朱长淦翻开那个碗,不仅朱慈炯,就连周皇后和王承恩都愣住了,惊异的瞪大双眼,因为碗里下面竟然真的有三个。
周皇后捂着嘴巴,“陛下……你这是……”
朱长淦吃的差不多了,起身笑着说道:“小戏法而已,当不得真。”
“王承恩,陪朕去消消食。”
“……”王承恩临走还在看着桌子上的碗和丸子,似乎看出来王承恩的意思,朱慈炯直接拿起一个丸子塞进了嘴里,咬了几下咽了,“是真的。”
周皇后看着皇帝的背影,喃喃的说道:“陛下……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啊,这两日陛下似乎与之前有大不同。”袁贵妃梗着脖子看向皇帝的背影。
就连平时最不善言辞的田贵妃也点了点头,“昨日,陛下竟然想听我弹琴了。”
十多年了,自从崇祯登基,他就再没有听过田贵妃抚琴。
……
御花园,
皇帝在前面走着,王承恩在后面跟着,不住的摇头,他实在想不通,那丸子怎么进去的。
直到自己一头碰到前面的人,才猛然惊觉皇帝竟然停下来了。
“陛下,内臣无状,还请皇爷治罪。”
朱长淦摆了摆手,“骆养性那边怎么样了?”
“据曹公公穿过来的消息,已经有八家找过骆养性了,这是名单。”王承恩将名单递了过来,“骆养性在外面养的妾室也都查清了,另外,他老家的宅、田都已经记录在案。”
“一上午就有八家了吗?”朱长淦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算多嘛,看来还有一些人在观望。”
“让曹公公再给他们添一把火。”
“添一把火?”王承恩不明所以。
“让内阁拟一道旨意,升骆养性左都督、太子太傅。”朱长淦淡淡的说道。
太子太傅,是骆养性在崇祯最后两年才拿到的,自己现在就给他。
反正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给你刷点颜色,再辉煌一下,就看那些人能不能抵得住诱惑。
……
襄王府,
崇祯听着什么名单,什么东西的,加上他不知道曹化淳所做的事情,所以听的一知半解。
但听到朱长淦直接升骆养性太子太傅时,脸色一下子难看,刚喝进去的水也吐了出来。
“他何德何能?能加太子太傅?”
骆养性现在不过是从三品,直接一下子升到从一品,
虽然没有时实际的职权范围,但这种程度的加官,受官的人功绩和身份极高。
如果是朝中文官还则罢了,骆养性仅仅是一个锦衣卫,一下子升到了顶峰,以后还拿什么封赏?
“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嘛?”
“如此升迁,岂不是让朝中文臣有理由攻奸于他?”
崇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震的碗筷震起,“这哪是整顿锦衣卫,这简直是胡乱作为!”
他站起来,如锅上的蚂蚁,前后左右转,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