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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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觉醒(三)

    对于我的父母亲,我对于他们的了解不是很多,在这方面其实我是愧疚的,他们真的是那种有苦自己咽的人,也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是这种高兴了就笑,悲伤了就哭的,怎么说呢,有农民的朴实和小农的小聪明。

    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是一个磨合的过程,有打有骂,有哭有闹,有几件事是我印象中最深的。

    早年间,父亲也爱打人,但是母亲绝对会还手,母亲是嘴巴特别狠,但是心软,而父亲是喜欢站在正义的高点说别人做的不对。他们吵架打架都出奇的有默契,从不在我和姐姐跟前吵架打架,都是背着我们。我记得有一次父亲把母亲打狠了,母亲体弱无力反抗,于是趁我父亲喝醉了,用绳子把我父亲困在床上打了一阵子,从次父亲学会了尊重女性,他们之间开启了另一种相处模式。

    看到这里大家就知道了,我父母家庭的相处模式,早些时候是和平共处的,相处时间长了就会有摩擦,而摩擦会生热,就避免了不了要打要骂,再后来磨合好了,再加上我和姐姐做调和油,也就避免了吵和打,趋向平和相处。

    在我看来夫妻相处之道,有矛盾可以吵架,但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有问题私下处理,绝不放弃使用武力,因为有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什么人,好的自然好说,坏的呢,不打记不住教训,但是要有尺度,因为她是你的枕边人,尺度过了,好一点的就像我母亲对我父亲一样,狠一点可能就是家庭悲剧了,所以要把握尺度,就像《易经》上九:亢龙有悔。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过犹不及,不然悔之晚矣,

    有一年,也记不清楚是不是95年左右了,我父亲借十几万买了一辆二东风大车来拉煤,结果钱没挣多少,车子到处修。有一次父亲在拉煤的过程中,车子失灵连车带货开到了水里面,人没事,车子是报废了,钱没挣着反倒是欠了十几万。

    也就是那一年,我学会了不去别人家吃饭,不吃别人家的糖,不拿别人家的东西,因为我吃了别人家的东西,别人叫我还,我家还不起。

    我记得那一年的大年三十,是我这辈子过的最难忘的年,那一天家里没有钱,也买不起肉,家里面养的两头猪出栏了都买了还债了,更不用说给我和姐姐买新衣服新鞋子了,家里面揭快不开锅了,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家中的场景了。我记得母亲板着脸去外婆家了,父亲焖坐着,到了下午母亲提着一斤肉回家了,那一年的年夜饭没有欢乐。

    父亲吃完年夜饭,天也黑了,父亲就一个人什么也不带进山了,爷爷担心我父亲做傻事,就跟着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只是那一夜过去之后,父亲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努力!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父亲后来也不经意间和我说了一次,那一夜他坐在山谷的悬崖边,也有过这么纵身而跃的想法,但是舍不得我们,后来爷爷来了就看着他,也没有说什么,他一个人静静的呆坐在石头上,爷俩坐了一夜!

    那时候他应该对生活绝望了,我的父亲从小无母,早期的性格是急躁偏激好斗的,那一年的那一刻他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不知道如何面对将来的生活,是选择站着生还是躺着死,一九九五年的十多万,那是一座多么大的高山,怎么背,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爷爷是如何想的,他没有和我说过了,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如我父亲所说的一样,我无从考证。

    按我的想法,爷爷枪林弹雨趟过来了,生生死死看的的太多了,他看不得懦弱的人,父亲又是独子,我相信那一夜他们绝对谈了很多,绝对不会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燃起了他对生活的希望,至少在那一刻他战胜了自己他没有向生活低头,他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也就是那一年他的人生开启了新的起点。

    大年初三,父亲就开始做活路,进山伐木,因为煤矿厂需要木头做枕木,从那以后,父亲变得忙碌了,他好像上了发条机器人,不停的忙,也就是从我开启了我那苦涩而又难忘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