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汉,竟然要靠张角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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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树底下好乘凉

    刘靖儿兴冲冲地跑出屋外,第一眼就瞧见了梁兴血肉模糊的头颅。他的双眼暴凸,舌头伸出唇外五六寸长,活生生一个吊死鬼。

    但杀他的人,却不是郝昭,也不是胡车儿。

    站在门口的这人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身高不到七尺,身材敦实,浓眉大眼,长相憨厚。他看见刘靖儿怔怔地望向他,赶紧蹭蹭蹭上前几步,倒头便磕,把刘靖儿吓了一跳。

    “你快起来,快起来,又不是过年!”刘靖儿想把他拽起来,但这人的体重没比梁兴轻多少,他现在浑身酸痛,试了两下便放弃了。

    “汉阳公,小人名叫庞德!”庞德恭敬地自我介绍道。

    “哦哦哦,你是来找孟起的是吧?”刘靖儿松了口气,“跟我来吧,他在里面!”

    “汉阳公真是厉害,一见面就知道小人的来意了。”庞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啥都没说哩!”

    刘靖儿觉得有些好笑,他不只知道庞德是马超的属下,连他是怎么死的,都是知道的。

    “遇到我是你的福气。”他心里暗暗想道,“就冲你是头一个来救驾的,日后我一定帮你一把。”

    “别在这里说话了。”刘靖儿笑着把他拉进了屋子,叫道,“孟起,你看谁来了?”

    可能是因为记忆刚刚开始恢复的关系,马超的反应比较迟钝,他茫然地转向庞德,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是庞德,庞令明!”刘靖儿提醒他道。

    没想到,马超还没说什么,庞德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别,别,别……”刘靖儿就猜到他要下跪,急忙摆手,“我和孟起情如兄弟,你何必这么客气呢?”

    庞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感激地说道:“小人下跪,不为别的,就为汉阳公知道我庞令明这个人!”

    “哦,哦……”刘靖儿玩笑道,“你别谢我了,你去谢罗贯中吧!关于你的事,我都是听他说的。”

    “来日若有机会见到罗公,一定向他致谢!”庞德坚定地说道。

    “别说这些了,”刘靖儿提醒道,“咱们先说正事。”

    庞德点点头,说道:“上个月落门聚一战,马腾将军误中韩遂奸计,导致部众离散,一败涂地。但现在,将军已经重整旗鼓,有了暂时栖身之所,所以命小人寻回长公子。我一路跟着梁兴他们,终于在这里与长公子重逢!”

    “原来如此,也是好事一桩。”刘靖儿笑道,“那我就先恭喜孟起与马腾将军父子团圆了!”

    但是,与他预想的不同,马超的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轻声说道:“庞德,你回去吧,我不想走。”

    听他这么说,庞德愣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公子可是因为小人来迟,所以在生小人的气?”

    马超摇摇头:“不是……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回去。我杀了韩遂的手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跟在主公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刘靖儿心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身为父子,马超竟然没有被马腾带在身边?他联想到正史上马腾与马超之间一言难尽的父子关系,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

    “既然如此,小人倒有个主意。”庞德说道,“长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如果韩遂再派人来找事,恐怕汉阳公和长公子都有危险。小人斗胆提议,请汉阳公带上家眷,和长公子一起走!”

    庞德的这个提议,正中刘靖儿下怀,但是刘靖儿决定不这么痛快地答应,便推辞道:“不可,不可!我是朝廷派驻汉阳的,怎么能擅自搬家?”

    “主公不走,我也不走!庞德,你回去吧!”马超的态度很坚决。

    庞德急得直冒冷汗,他把刘靖儿请到一边,恳求道:“汉阳公,长公子现在伤重未愈,如果再有歹徒前来,吉凶难测。更何况,这是马、韩两家的私怨,如果误伤了汉阳公,小人真是万死都难赎其罪啊!”

    “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你吧。”刘靖儿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只是我与孟起的交情乃是私交,马、韩两家的争斗我不愿插手。等到见马腾一面以后,我就住在孟起的军营里吧!”

    “应该的,应该的!”庞德乐得合不拢嘴,“我这就把我的部下们叫来,一起帮汉阳公搬家!”

    过了没多久,伍清音、郝昭等人也都回来了,大家一起在庭院里收拾了半日,就趁着夜色出门了。

    “唉……”刘靖儿坐在马车里,撩开窗帘,依依不舍地回望着这处已经深深镌刻进自己记忆里的锦绣山水,发出一声长叹。

    “怎么,舍不得啦?”伍清音笑道,“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刘靖儿拍拍胸脯,示意自己无恙,玩笑道:“我的身子骨可好着呢,不信的话,晚上让你见识见识!”

    伍清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唰地一下红了,只白了他一眼,便把头扭到那边去了。

    “夫君,我不明白。”过了好久,她才又担心地开口说道,“咱们住在幽谷里,过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不好么,为什么又要到马腾那里去呢?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心术不正的,咱们又不是没见过。”

    刘靖儿明白她是担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他把伍清音拥进怀里,温柔地说道:“其实原因也简单,我就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咱们身处乱世,明天会怎么样都是未知数,如果咱们不主动求变,我担心会出事。”

    “那咱们是要靠马腾来保护我们么?”伍清音倚在他肩上,眨着眼睛问道。

    “夫人,那你就小瞧我了。”刘靖儿自信地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从我来到凉州以后,就一直想着东山再起,我相信徐先生、郝昭、胡车儿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现在,天上掉下个马孟起,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你信不信,不出三年,整个凉州都将是我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