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三国棋,改三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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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了不起的刘玄德

    “伯父不在,小妹又患病,凌公绩托管会稽,闻人言你辱骂百姓,涣散军心,强征赋税,甚是猖狂!念汝是大将军凌操之子,我既往不咎,还望公绩收敛些。”一位阔面浓眉,壮如猿虎,估计只有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穿着柔滑的白色丝绸站在凌统面前。

    “主公,公绩确实管得严重了些,可都是为了会稽郡啊”凌统见事情败露,直冒冷汗,那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到地面,他的眼神东张西望,甚是紧张。

    “你对江东一腔忠血,我孙伯符不忍心,且不怪罪你。小妹患病未好,望好生照料。”凌统把突然到访的江东少主孙策迎送到城外。然后转过身来时又暴露了本性。

    “啊呵……,汤水,汤水”闺房里的孙玉玲嘴唇干裂,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不停的咳嗽。两个小丫鬟迅速倒了杯水,一个扶起郡主,一个喂汤水。

    “郡主太可怜了,为了去跟从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与太守赌气,这不吃不喝的都有好几天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丫鬟抹着眼泪,悲伤的说。

    “小墨,啊呵啊呵……,帮郡主代写一封书信寄于小李子”孙玉玲吩咐丫鬟。丫鬟小墨刚走出门,快到书房时,看见天空中国一只信鹰被射落,好奇心催使她小步赶了过去,她躲在石门后面看到凌统手里拿着一封信,地上是那只掉落的信鹰,它还在扑腾,还在宣扬不屈不饶的意志。小墨快速回到书房拿起笔墨回到孙郡主的闺房,将自己见到的告诉了孙玉玲。

    “快,唤…凌统…来正厅!”孙玉玲忍着头痛穿上一袭青衣,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赶到正厅。

    “凌统,那封信何在?”孙玉玲虚弱的倚靠在椅子上,很吃力的对凌统说。

    “郡主,什么信?凌统不知晓,还望指示。”

    “小墨叫侍卫取来信鹰,送……给凌统细看”

    “凌将军,请”侍卫将信鹰的尸首端到凌统面前,上面插着凌统独有的羽翎箭。

    “哦,这鹰在空中盘旋,叫声凄厉,怕吵醒郡主,因此便射落了。”凌统看到自己的配箭无话可说,只能瞎编乱造。

    “凌统!啊哈……,本郡主不想伤了和气,速缴上书信”孙玉玲大声呵斥了一句,结果咳嗽不止。

    “郡主,末将不知是何书信呐?”

    “你以为你拦住小李子见本郡主之事我不知焉!今日铁证如山,尚敢抵赖,这信鹰是本郡主送与小李子当传信之鹰,你是给书信还是非让本郡主遣你回曲阿”

    见到孙玉玲如此执意,凌统只得从腰带解下信囊承奉与郡主。孙玉玲手颤抖着打开书信。

    “青花枯荣已近一年矣,山川相隔千里,小李子甚是想念孙郡主。古人云救人一命,当以一生偿还,小李子无他本事,愿此生隔山隔水也护你前行。

    桃花酿酒惹人醉,

    一袭白衣入梦来。

    世间笑容虽有情,

    唯恋孙娇润眸心。

    秋水寒凉莫患疾,

    冰峰消融终相逢。

    阴天时小李子感到悲伤,落寞,坐在城楼远远的看向南方,望眼欲穿,却只能看到万重山峦,想到你的英飒风姿,甜美的笑容,不禁魂牵梦绕,分别将近一载,你的模样已在我心里变得越发陌生,我好害怕,好害怕忘记你,你让我重拾活着的价值与意义。一墙之隔原来是那么触不可及,身体抱恙的你想必听到了小李子喊郡主的声音,患有心病的我懦弱无能,被阻隔在外,失去了前进的勇气!说得对,我这样的懦夫不配和郡主同甘共苦。郡主,小李子愿你早日康复。”

    “凌统,本郡主识错你凌公绩矣,汝今后不得踏入我府半步”孙玉玲看完李珂寄来的信,强忍着泪水说道。凌统在孙玉玲面前单膝下跪,然后沉默的走出了正厅。丫鬟搀扶着孙郡主入了书房。过了两个时辰,一只信鸽从窗台飞向远方。

    许昌城,黄昏。

    “九州烽火起,一狼扮虎囚凤凰,屋檐下,院子里,凤凰啾啾掉羽色,白狼嗷嗷霸陵宫……”一群衣着朴素的小孩子一边玩捉迷藏,一边唱着不知道哪儿编的歌谣。

    “丞相,许昌城到处传颂不吉利的歌谣,您看如何是好?”荀攸走进相国府向曹操请教。

    “哈哈,荀攸啊,此事不可管,只得放纵,不然我曹操就真成那匹狼矣”曹操卧在炕上邪笑着说“是狼是虎我曹阿瞒都是汉室功臣,能奈我何!”荀攸见状后退去。次日相国府议会。

    “丞相啊,吕布和袁术前后夹击刘备,原本胜券在握,可让刘备毫发未损的离开了徐州地界,这袁术和吕布分明是故意为之。”

    “文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矣,刘备区区人马能在数十万大军中突围,不只是吕布和袁术互相勾心斗角,还有刘备手下的关张二人及那召唤幽灵的旷世奇才”郭嘉对荀彧说。

    “哈哈,二位真乃吾之子房也,可曹阿瞒认为刘备这个伪善君子才是最难敌的,关张等人肯为他刘备卖命,说明刘备有过人之处矣”曹操大笑。他们讨论刘备整整讨论了一个上午。

    寿春荷花池,花朵粉白,锦鲤暗游水底,清晰可见。袁术和阎象在栏杆上交谈。

    “贼吕布,故意放走欺世盗名之大耳贼,还……还有脸跟我要粮食布帛!我早晚出兵灭了他。”

    “主公,吕布乃见利忘义之人,好色之徒,莫跟此等人计较。倒是刘备这人很可怕”袁术军师阎象说道。袁术问为什么,可阎象只是笑了笑,没有吐出半个字。

    “假冒皇叔之名,行偷盗之事,织席贩履之辈能掀起什么风浪……”袁术不满阎象说的话,使劲儿嘲讽刘备,那些话骂遍了刘备的祖辈,骂完袁术拂袖而去,留下苦笑不得的阎象。

    “大哥,再喝点羊血吧,您身子弱,耽误不得”

    “三位令弟,我早已恢复,不必再费心了,还有我们得走了,不能事事烦劳张太守,广陵四方坦荡,如若敌军来攻,恐拖累城中百姓,大丈夫,四海为家,另寻他处,再谋来日。”

    刘关张李四人同坐一辆马车带着不到三百随从走出广陵,张超对刘备的为人五体投地,赞叹不已。

    峡隘口。刘备一行人进入废弃已久的关隘,四面都是缓和的山坡,山坡上杂树丛生,高低错落有致。

    “此处嫩草丛生,所有人下马,让马食足再启程”刘备命令道。所有人都坐在草地上注视着蓝蓝的天空,有些人眼里看不到希望,而有些人眼神坚定。

    “簌簌……”

    “什么声音?快戒备!”

    “咻……呲,吼……”

    “畜牲,哪里走,嘿!咚……”

    “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刘备命令道。关张二人小心翼翼的翻过一个小土包,只见一个小伙子脚踩着一头硕大无比的老虎。

    “嘿,毛头小子,你是何人?小小年纪就敢射杀老虎!”张飞对小伙子吼道。刘备和李珂也赶了过来。

    “我家住在海西,这一带经常有老虎,熊等出没,害死了不少过路人和本地人,今天我专门前来狩猎,为民除害,这不刚遇到一只”听到这里,刘备忍不住问道

    “请问青年贵姓大名?”

    “唉,我就是一介村民,何来大名,本人姓太史,名恩,字义廉,年方十六”那小伙一边拿铁锹挖坑,一边回话。

    “十六!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勇猛,还有礼节,真是奇才。”将士们啧啧称奇。关羽和张飞在一旁仔细打量这少年。

    “某听闻太史慈也是海西人士,少年可认得?可知去了哪里?”刘备拱手问少年。

    “嗯,太史慈与我是同族人,他早四月前就已往江东矣”听到少年的回答,刘备颇感失望。

    “汝挖此坑做甚么?”李珂问。

    “老虎虽杀人,可未曾食人,且因果皆是因为天下大乱所致,我今杀了它,需将全尸埋于地下,好让超度”刘备见少年如此明理善良,便亲自帮少年挖坑,把老虎安葬完后,少年竟然留下眼泪,对着墓坑磕了三个头。对这个近八尺的少年,刘备喜爱到极点。

    “你可愿意跟随我还天下苍生以太平?”刘备诚恳问少年。少年迟钝了一下。

    “家中尚有五旬父母和俩姊妹,且我不认得你,不敢追随,还望见谅”少年婉言谢绝刘备的好意。

    “小子,此人乃刘备刘皇叔也,怎滴?让你小子追随这光鲜人物,委屈你了?”张飞磨肩擦掌的对着少年,张开那张臭嘴。

    “原来是刘皇叔,鄙人感谢,可亲人大于万物,我才疏学陋,未敢以天下为己任。”

    “义廉,玄德可否接你家人来与我等同住,我定视其为自家亲戚,好生照料,恳请做落魄刘备之幕僚征天下,救苍生!”刘备当即跪在少年面前。

    “汝乃长辈,怎能对晚辈行此大礼!受不得,请起”少年慌忙去拉刘备,刘备怎么可不肯起来。少年只好答应,刘备欣喜若狂。

    “刘皇叔,此事不急,待我收拾家当,安置亲人,即刻来赴会”

    “嘿,你小子,敢戏弄我大哥!”张飞瞪大眼睛,挽起袖子想揍少年,刘备厉声呵斥了他。

    “义廉,刘备信得你,往望你我早日相见”说完太史恩给了刘备一颗雕刻精良的狼牙,然后背着弓箭消失在树林里。

    “大哥,这小子一看就是守信之人,依小李子看,他定会来逢”李珂看着墓坑说。

    “四弟言之有理”

    一行人再度出发,忽然在大道上遇见了吕布部将张辽。

    “汝要拦我去路焉?”关羽呵斥一声。

    “非也,文远前来是迎刘皇叔回徐州的,莫要错怪。”

    经过一番商议,刘备决定驻军小沛,再寻他路。于是跟随张辽回到了徐州,吕布大摆筵席慰劳刘备,张飞在筵席间痛骂吕布卑鄙,还拿起丈八蛇矛要与吕布决高下。吕布忍住了,没有发生冲突,嫂嫂见到刘备平安归来,哭倒在地。

    “玄德,吕布是怕翼德贪酒误了徐州,不得已才派军驻守的,如今你回来了,吕布将徐州帅印交还与你”吕布将徐州牌印双手奉还。

    “徐州本非刘备所有,不必推让,徐州是天赐与将军,勿要推辞,刘备只求驻军小沛,便心满意足矣”吕布见刘备如此,便迅速把牌印放回原处,而张飞恨不得把牌印抢过来,在刘备身后怒瞪着吕布。

    次日,刘备率领家人和随从从徐州城门往小沛进发,张飞出了城门还回头骂吕布是贼,是三姓家奴。吕布和陈宫站在城楼看着刘备一行人往北进发,不由得感叹。

    “刘玄德真是位君子,受此奇耻大辱却平静如水,可敬可佩,我吕布愧对于他矣”吕布感叹道。

    “将军不觉得刘备可敬可佩外更可怕吗?”见吕布满脸疑惑陈宫接着说“徐州乃刘备生根之地,将军将其据为己有,俗人受此大辱定是寝食难安,万分难受的,可刘备从头到尾毫无怨言,倒是倍感自责,现在肯重回小沛,帮守徐州北大门,这样的正人君子难道不可怕吗?”吕布听完浑身一震,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