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值得吗?
实际上,直到现在,刘冉依旧有些犯懵,怎么突然就着了秦立的道。
“你觉得现在还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吗?”
刚说完,秦立便狠狠一耳光扇在了刘冉左脸上。
伴着刺耳的巴掌声,刘冉一个身形不稳,直接趴在了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尽管没有再大声叫喊,但看向秦立的目光已是愈发恶毒起来。
“古人云:‘君子不与小人论长短。’
“以往我不愿与你多做计较,反倒被你认为我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最后换来的仍是你的步步紧逼。
“实话讲,你令我感到作呕。”
秦立盯着刘冉,一字一句说道。
脸上已出现淡淡掌印的刘冉则是甩了甩头,继续瞪着秦立,仍然没有开口讲话。
比起恐惧,此时他反而是愤怒居多。
只是刘冉的怒目圆睁并未持续多久,紧接着,右脸颊就再次迎来了第二个脆生生的大耳光。
“秦立,你......你究竟想做什么!”顾不上喉咙撕裂般的痛感,刘冉用尽全力的咆哮起来。
但还没等说完,沙哑的声带已经熄火,任他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反而是咽喉部位传来的窒息感令其感到十分绝望。
“只是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秦立很是冷漠的说道:我从小喜欢读书,知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以特殊手段对待你这种心生恶念的坏人,我并不会感到半分惭愧。”
说着又俯身抓起刘冉的衣领准备扇下第三个耳光,刘冉却是夹着嗓子艰难开口道:
“我只是偶尔捉弄一下你,算的上什么坏人,相反你现在才是真正的施暴者,是真正的恶人。”
如此强词夺理的反驳并没有影响到秦立的情绪,反而令其对刘冉更加厌恶起来。
盯着他的眼睛,秦立缓缓道:“以前我也认为你年龄小,即使做事再出格、再任性也情有可原。
“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你的内心早就扭曲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最终,秦立还是挥舞右手,对着刘冉左脸狠狠扇了下去。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尤其是在你进入内门后。
“如果回答的痛快些,我可以考虑不再打你的耳光。”
不料早已被扇懵的刘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似乎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而是口出狂言道:“因为婉儿师姐待你如亲弟弟一般,如此一来,欺负你会让我感觉是在欺负李婉儿。”
轻咳两声,刘冉愈发疯狂:“况且你还是掌门亲自带回来的孤儿,也算是外门的名人。
“而我......就喜欢将你这样的人物踩在脚下肆意作弄。”
兴许是被几巴掌打出了血性,也可能是持续受辱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刘冉竟是对着秦立说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理由。
甚至不计后果的发泄后,莫名还令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呼,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鉴于秦立早就看透了刘冉的为人,如今等的也不过是他亲口承认罢了。
没有任何先兆,秦立再次狠扇了刘冉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我替婉儿师姐扇你的!”
随后拍了拍刘冉衣袍上的泥土,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这才波澜不惊的说道:“刚才我已用收音玉简记录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你猜如果我将其公之于众,会是什么结果呢?”
“你......你......竟然给我下套!”
刘冉的确低估了秦立缜密的心思,刚才头脑发热,只想说这些话来气气秦立,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受制于他的把柄。
可想而知,就算将今日之事上禀宗门,刘冉也不再占据任何优势,甚至还会令他自己颜面扫地。
万念俱灰之下,只能无奈开口问道:“事已至此,说出你的条件吧,否则弄臭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放心,我没你那么小人,更没你那么龌龊。”
秦立面露嘲讽之色:“你只要发下血誓,决口不提今日你我二人相遇之事,我自然不会将这个玉简交给任何人。”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得到肯定答复,刘冉稍加思索,便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秦立,你果然有问题,我就说一个废......嗯,一个天赋平庸的人怎么可能会通过内门考核。”
没有给到秦立反驳的机会,从其双手间挣脱出来的刘冉狠声道:“放心,我对你身上的秘密没有任何兴趣,只要你能信守承诺,血誓发就发了。”
协议既已达成,不管刘冉接下来如何试探,秦立都不为所动。快速部署仪式后,取到刘冉的指尖血,两人一并完成了此次的血祭誓言。
在修行界,血誓一直有着很强的威慑力,寻常修行者根本不敢轻易违抗。日后只要秦立不曝光玉简中的对话内容,刘冉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上禀今日之事。
待一切妥当后,面对刘冉阴毒的眼神,秦立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刘冉则是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即使今日之事暂了,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总有一天,我刘冉定会报这打脸之仇!”
秦立也态度坚决的回了一句:“随时奉陪!”
当下刘冉也不再多话,狠狠瞪了一眼秦立,这才捂脸走出石洞,不见了踪迹。
看着刘冉狼狈离去,仍在石洞内的秦立不免恍惚。
本以为昔日恩怨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迎来彻底清算,没想到冤家路窄,也算是提前做了一个了断。
从初时的崩溃,再到最后的反转,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无法轻易用言语形容。
少年终究是少年,短暂失神后,秦立心中已是藏不住的振奋。
甚至因为多年郁结消散,连念头都通达不少。
至于未来刘冉会如何报复反击,并不是秦立现在该去思考的事情。
可惜如此大快人心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即而来的便是深深的迷茫。
尽管刘冉这几年的种种作为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但真要说来,两人之间的恩怨远谈不上是什么血海深仇,用“噩梦”形容似乎更加贴切。
“值得吗?”秦立不由低语道。
“之前东凛前辈让我自己做出选择,我也只是犹豫片刻,就拿定了主意。
“现在想想,究竟是只为出一口恶气好维护所谓的自尊心,还是真的不甘心苟活一世。”
没有立即离开,秦立反而独自陷入到了沉思中。
“五年!如果最终不能成功炼制第二分身,我就只有五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