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人今天也在破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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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镇灵符

    上次在看守所,白术心中带着怨气和迷茫,所以并没有仔细看武良的死亡照片;而当时的东方亓也没把白术当成自己人,所以也并没有想让他认真看。

    可是这次不一样,白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武良被害现场的照片。

    东方亓一直盯着白术的表情,因为白术自从看到照片之后就没有移开过视线,并且面色越来越凝重,仿佛随时有话要说。

    东方亓一向不想开口问,但是面对比他还能沉得住气的白术,他还是没忍住开口了:“想从你的专业角度说些什么吗?”

    白术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默默说出三个字:”好恶心……”

    “没了?”程妤没忍住嗤笑了一声,然后转身问东方亓:“东方,这就是你找的一千块钱一天的跟班?要不然你来找我吧。”

    “这位美女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白术一听程妤挑拨着东方亓和自己的雇佣关系,立刻清了两下嗓子,在地上坐好,然后指了指门上的符,一脸严肃不紧不慢地说:“这个东西,是镇灵符。”

    “说点能听懂的。”东方亓不耐烦地催促到。

    “年轻人,急什么。”白术沉吟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那张纸上的红色:“朱砂画符,黄纸红字最为灵验。这人应该知道镇灵符的作用,但是根本不知道镇灵符到底怎么画。”

    程妤本来拿着手机在拍照,一听这话立刻也凑了过来,半蹲着盯着符看:“你是说,这个符被画错了?”

    “对。”白术把围在嘴上的那条毛巾扯了下来,呼吸总算是通畅了一些,说话也利索了:“你看这个符的下半部分,写着‘收斩四方邪魔’,这是驱鬼的词硬是要拿来镇灵,瞎画的嘛。”

    “凶手为什么把一张错误的符贴在日历后面?”东方亓问到:“会不会是画错了?”

    “老板,这人的符虽然错了,但是手法娴熟,估计已经是个老手了,不可能存在画错的情况。”白术用手指蹭了一点朱砂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这朱砂也是真的,除非画符的人刻意画错,不然不会出现这种错误。”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大学生答小学生的数学题,除非他是故意做错的,不然肯定不会把一加一算成负数。

    “故意的?”程妤有些不解:“这人闲的?”

    东方亓看着白术认认真真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甚至怀疑这张符的错误并不是重要的信息,毕竟生活中没人像白术这种人一样对这些东西研究得这么痴迷。

    “白真人,你刚才问武良的死法,是不是和这个符有什么关系?”

    嘿。

    白术听到这个称呼眼前一亮。除了那三个穷人兄弟以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叫他白真人,虽然这个称呼也是自诩的,但是怎么听着怎么舒服。

    白术把散落的裤腿当成大褂拍打了一下,拿出刚才自己看的照片出来,得意洋洋地说:看见没,看见没?这傻大个的眼睛?”

    “早就看见了,还看到了现场的呢,你能不能别说废话啊?”程妤在一旁心急地催促到。

    “你们想想,凶手为啥把他的眼球挖出来再反着填回去?还割了他的眼皮?”白术指着照片上那血淋淋的场面,像是在给一年级小孩讲汉字一样耐心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

    “为什么?变态呗。”这次还是程妤回答道:“杀了人还不算,必须要搞得这么恶心,说不定我们一害怕就不敢继续查了呢。”

    “不会。”东方亓摇摇头,反驳了程妤的话:“一个杀人犯如果只是想单纯杀人然后全身而退,他绝对会选取最简单的方式,并且留下自己越少的痕迹越好。”

    “你的意思是,凶手杀人泄愤?”程妤皱着眉头问到:“可是为什么单单是眼球呢?”

    “行啦行啦,二位同学,请听我说。”白术摆摆手,指了指武良眼球的部位:“其实这种死法在我们内行人的叫法叫反观眼,意思就是惩罚一个人,让他自己审视自己的意思。”

    “这名确定不是你瞎起的?”程妤写笔记的手一顿,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白术。

    “我能骗你吗?”白术翻了个白眼:“据说唐朝时有个从东洋回来的妖僧,打着传扬宗教的名声蛊惑人心,对每个人的缺点和阴暗面都一语道破,再略施法术,让这些缺点成为人们的心魔被无限放大,使他们无地自容。时间一久,很多的人会陷入自己的心魔自缢而死。后来当地新上任了个官员,派出自己手下的头牌杀手,把妖僧斩首示众,眼球摘出再反填回去,意思是让妖僧学会审视自己,而不是扰乱他人的生活。”

    “死法相同?”程妤听到这里也不再有什么质疑,毕竟白术说的这个故事似乎她好像也在哪听过,只不过对很多细节都不太清楚罢了。

    “死法完全相同。”白术转头看了看门上的镇灵符:“能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镇灵符也一定不会画错。”

    先是监视着武良的一举一动,再是在门上出现的无效镇灵符,最后是这样诡异的死法,令人只能联想到的是仇杀。

    “镇灵符的纸似乎很久了,这日历也没再拿下来过,去年就贴上了镇灵符,凶手倒是能隐忍。”东方亓眉头一皱:“要是一年前武良得罪过的人,那就不太好查了。”

    凶手对武良一定是极为痛恨的,所以才蓄谋已久痛下杀手。

    不过长达一年时间的谋杀,就连凶手的范围似乎都难以确定。

    “武良自从当上城管开始就没有调过岗,他那些执法记录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呢?”程妤又拍了几张照片问到。

    “不可能。”东方亓回应道。

    估计凶手也正是算出了这一点,才笃定了警方无迹可寻,无疑给破案增加了很多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