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人今天也在破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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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事

    清晨,第一道光照进漆黑的房间,门外的敲门声显得有些急促,几分钟的捶打之后,这个人似乎再也不能等待了,高声喊了几声。

    “刘先生您好!您的早餐奶到了!”

    喊了很久之后,送奶员的心情明显欠佳,他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便把烟头砸在了铁门上,小声骂道:“操,懒鬼,当时省钱不装个奶箱子,现在耽误我送奶。”

    骂完之后,送奶员蹲下身子,把手里的两瓶奶放在了地上:“刘先生,给您放门外了!”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被门缝里的一道红色吸引了过去。

    铁门的门缝不小,这房子的防水也不怎么样,此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淌了出来,速度很慢,只能看到一丝痕迹。

    送奶员好奇心作祟,伸手抹了一把门缝。

    铁锈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鲜红的痕迹沾在手指头上,在这清晨的昏暗楼道中显得无比诡异。送奶员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吼叫了起来。

    警笛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也提起了人们那颗紧张的心。

    “把门打开。”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子看了看铁门,对着身后站着的东方亓一挥手:“这术业有专攻,你肯定行。”

    “老式锁,和术业没什么关系。”小胡子身后的年轻人戴上手套,从工具箱中拿出了一根不太长的弯钩,对着锁眼很暴力地勾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折扇铁门就被打开了,发出了很刺耳的“吱嘎吱嘎”声。

    “技术见长。”小胡子笑着想拍一拍东方亓的肩膀,可是发现自己身高欠了些优势,于是转手拍了拍东方亓的后背,笨拙地把自己穿着皮鞋的脚塞进了鞋套里。

    东方亓把手里的钩子扔在工具箱里,先是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还没等他说什么,身后的小女警受不了了,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横着一具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股尸体的味道扑面而来,在这不通风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鼻。

    血水顺着尸体流向了门,形成了一道非常夺目的血水河,蔓延出来足足有一米多远。

    “血液没有呈现大面积蔓延状态,而是顺着地板的凹陷流了出来。”小胡子有些胖,他艰难地蹲了下来,翻动了一下尸体的眼皮:“这人长得怎么这样?”

    “您老也有以貌取人的时候啊。”东方亓跟随着小胡子走进了屋子,拿起手里的相机对着现场的各个方向都拍了张照片。

    “我只是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人。”小胡子用手量了量尸体的长度:“这人得有两米了吧?”

    “您看谁都像两米,东方刚来的那几天您也说他两米多高。”女警戴好口罩,也蹲在尸体面前,用卷尺量了量:“男,身高一米九四,颈动脉无搏动,身上已经出现溃烂迹象,皮肤表面有水痕。”

    “死亡多久了?”

    “看不出来,这明显就是被冰冻过了,没有尸斑,具体时间还要回去等我老师推算。”女警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在本夹子上写了几个字:“也没有任何致命伤口,怪了。”

    这句怪了,不是在说没有伤口,而是因为这具死尸还有个更恐怖更诡异的特点。

    那就是他的眼睛。

    这么高大的一个汉子,倒在地上这么笔直也就算了,眼睛居然还是睁着的。更诡异的是,他双目充血,没有瞳孔,活像是一个变了异的丧尸。

    “他的眼皮被割掉了,不是死不瞑目。”东方亓忍着恶心翻动了几下死尸的眼皮,然后又轻轻转动了一下死者的眼球:“眼球是……被人挖出来反着填充进去的。”

    “啧啧啧,你们说现在的这凶手,杀个人花里胡哨的,还挖人家眼珠子。”小胡子估计是蹲的久了脸充血通红,于是慢慢站了起来喘了两口气:“这有什么深层含义吗?”

    “不知道。”东方亓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迹,又在屋子里逛了一圈。

    死者的身份很好确认,因为东方亓发现了衣柜中散落着的工作服,上面还沾有很多灰尘和油点子,有新有旧,应该是经常穿又不洗导致的。

    而他的工作,应该是城市管理人员。

    东方亓看了看桌子上还在充电的手机,把它装进了物证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得了,收工吧,现场保持好,窗户最好也别开,把现场拦上。”小胡子打了个哈欠,打了一半就憋了回去,估计是味道实在不好闻:“走了走了,还没吃早饭呢。”

    关上了房门,东方亓没有跟着小胡子一起去吃早饭,而是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和案发前所到的地点。

    死者武良,年龄三十岁,社会关系简单,父母双亡,没有交往对象。作为城市管理人员,他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汉,所以生活和工作也都比较简单单调。

    他所负责的地方不大,只有三百多米的两个街道。

    这两条街道虽然不大,但是却坐立着三所学校,所以小商小贩什么的也会很多,尤其是上放学时间会一窝蜂聚集在校园门口。

    “小商小贩,现在有证的就不会被管理吧?”东方亓看着行政管理行政执法局的工作划分详细信息问到。

    “对,不过这个通行证还是标准很高的,这条街道耍小聪明的很多,我们也是无奈,才让武良去管辖。”负责人还算坦诚,一听说业界的杠把子出事了,把所有的底都交代给了东方亓:“武良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也没有伤害过谁,就是行事嚣张了点。我们也都劝过,可是那片地方治理实在是……”

    “理解。”东方亓不想听他的开脱之词,他只关心武良到底是怎么死的:“昨天他工作的时候正常吗?”

    “他带的那几个人都说了,一切正常啊!”

    “工作时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就是正常工作驱赶小商小贩嘛,三无食品居多。”

    东方亓又看了看武良的体检表,上面也显示没有重大以及慢性疾病。

    “他在工作里有没有什么仇人?”

    “咳,这我还真不怎么清楚。”负责人眼珠一转,沉吟了一下,然后坐在电脑前调出了一段视频:“不过,昨天确实有个冲突。他把一个算命的摊子咋了,您看这个监控……”

    东方亓把目光挪到了电脑屏幕上,看到了武良昨日“暴力执法”的一幕。

    木头摊子被砸了个稀巴烂,算命的先生蹦跳着发了半天的怒,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扛着小包裹一路小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尤其是那条裤子,别提多别致了,从大腿根开叉,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毫不掩饰地漏在外面。

    “这…您说,这家伙算不算是个骗子?这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啊!”

    东方亓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饶有兴趣地看着在监视器里活蹦乱跳的白术。

    还听到了白术留下的那句狠话:“你你你,三日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这四个字,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