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前行人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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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回屋,刚坐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说,

    “教练,我要学这个!”

    没反应。

    “魂儿,你刚施展的是叫“摄魂术”吧,教我呗”。我奶声奶气的说。

    魂儿无奈低语,“你先打坐,闭眼凝神,听我说。”

    “每个人都有六感,眼,手,口,鼻,耳,脑。因人而异,它们有强有弱,这六感又分二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六感还依赖肉体的阶段,视觉、触觉、味觉、嗅觉、听觉,精神。”

    “第二阶段是六感达到肉体的极限,进化后的阶段,而我的就是第二阶段后的。你离它尚早,暂且不表。”

    “你目前处在第一阶段。来,你运功调息一周天,集中精神,用精神去感受气的运行路径。”

    我静下心来,自然的感觉气的流转,慢慢的,我的意识里出现一束束金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终它们形成了一张完美的经脉图。气在身体里一周天后回到丹田,我才发现丹田上方,有着一个婴孩模样东西。

    我惊喜的告诉魂儿自己看到的,魂儿告诉我,刚才叫精神内视,可以察觉身体的每一处地方,还告诉我,那婴孩是我未觉醒的元婴,之前保证我金丹以后突破没瓶颈,也是它的原因。

    我追问元婴的来处,魂儿表示也不清楚,但反正没坏处,对我来说,知道是个好东西就行。

    “好了,我们继续实践,你放开你的听觉,能听到什么?”

    我感受下,轻声说,“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窗外的风声。”

    魂儿又道,“你全力集中精神到听觉,再试试。”

    “声音很杂,听不太清。”

    魂儿鼓励说,“慢慢来,一点点的去区分它们。”

    我努力集中精神,声音慢慢变得可以区分。

    “我听到了香炉里的滋滋声,窗外叶子落地声,有人的脚步声,等等,是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参杂一些叫嚣声,在府门口的方向。”

    我突然睁开眼,靠~居然有人打上门了。

    我疾速奔到府门前,就见几十号人簇拥着两个中年人,一个大腹翩翩,满面笑意,一个黑脸瘦高,眼神阴翳。

    人群里一个嚣张的声音突兀的喊到:

    “喊你们徐老爷出来,要我们狄阁主等久了,掀了你们徐家!”

    此时。

    徐老爷和义父一前一后从府内走出,义父斥道:

    “谁这么大胆,敢口出狂言!还想拆我们徐家!”

    狄阁主对徐老爷抱了抱拳,打了个圆场道:

    “徐老爷见谅,下面人不懂事,冒犯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徐老爷撇了眼人群,讽刺道:

    “狄阁主手里的狗链未免太长了,而且还不够紧。”

    轻哼后,接着说。

    “阁主,这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吧,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

    狄阁主也不在意,轻呵了一声道:

    “呵~,徐家在涿县久已,老爷的贤名那是路人皆知,今日这,可不是徐家的待客之道了。”

    徐老爷扎巴子嘴,道:

    “请~”

    在转身入府时看到了我,点点头,示意要我也跟过来。

    此时广福阁的打手也想混进徐府,被义父伸手拦了下来,狄阁主见到皱了皱眉后,也没继续说什么,打手凶狠很的盯着义父,义父也不在意,转身跟在徐老爷身后进府,嘭~的一声,家丁关上了大门。

    徐府,外堂,会客厅。

    徐老爷居于主位,狄常在他右手边安坐,义父居于他左手位坐下,我则在义父身后站立。

    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被狄阁主打破。

    “今日,我与常长老前来,是为讨要失物而来。”

    徐老爷皱眉,“失物?此话怎说?”

    狄阁主面向义父道:“这就要问问徐护院了,他昨日探我西山矿口,乘矿工不备,盗走了我们广福阁的矿产和配料图,徐护院可不要推脱,矿口的工人可都看到过你。”

    义父怒声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昨日确是去过西山矿口,可我是拿白花花的真金白银买的两袋矿物,你说的什么配料图更是无稽之谈。”

    常长老接话:

    “徐护院这是承认了!”

    义父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我承认你大爷!”

    “你!”常长老气急。

    “好了好了。”徐老爷摆摆手,打断了二人的争执,转向狄阁主说:

    “既如此,请问狄阁主,徐护院拿的是何种矿物?”

    狄阁主挑了挑眉,心想,“真是个老狐狸。”便伸进自己的袖口,拿出一个小布袋,从布袋里潵出来了一些白色粉末在桌案上。

    义父走过去瞧了一瞧,轻哼一声,道:

    “你们确定就是这玩意?”

    常长老反问,“难道还有假不成!?”

    义父給徐老爷拱了拱手说:

    “老爷,我去去就回。”

    徐老爷点点头。

    义父大步离开。

    盏茶。

    义父手拿一个白圆瓷瓶进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瓷瓶口被腊封住,仅有一个引线,狄常二人紧紧盯着这个瓷瓶,他们的眼神强烈的喷出,贪婪和占有欲。

    可下一刻,义父狞笑一声,把手中的瓷瓶拋向对面二人的地面。

    (这里要用十分之一的慢速度。)

    因为义父的动作太过突然,完全没有料到的二人,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动作。

    狄阁主,贪婪的看着义父手中的瓷瓶,正在想怎么开口,就见到义父向他的方向抛出了瓷瓶,狄阁主面部一滞,然后惊恐,眼口睁的老大,下意识抬起手,重心后仰,等意识到要跑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体连带椅子一起人仰椅翻。

    常长老,炽热的看着义父手中的瓷瓶,正想怎么抢夺过来,就见到义父向他的方向抛出了瓷瓶,常长老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时间,他侧身,腿用力一蹬,向前一个翻滚躲避,正准备再滚一次的时候。

    “彭~的一声。”

    又是寂静,很静。

    常长老保持蹲姿时,左手袖中不知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因为袖子挡着,而且声音很轻,没有人发现,可逃不过我的听觉,我第一时间偷瞄过去,见常长老若无其事的起身时,一手拿起掉落的东西,转身皱眉看向四碎的瓷瓶,再看看狄阁主,已经艰难的爬起身,最后怒目对向义父,吼道:

    “你敢讹我们!”

    义父不以为意,打趣的回道:

    “嘿~嘿,原来你们已经知道我这玩意的威力了,看看,效果不错吧。”

    “好了,”徐老爷开口,

    “二位,你们所说的是此物么?”徐老爷指了指破碎的瓷瓶位置。

    二人目光看过去,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见四散的瓷瓶碎片中心,一片黑色的粉末赫然显现。

    “黑色的?”

    (狄常这时面临抉择,说这东西不是他们所要的吧,但他们灵魂深处都能确定,这就是他们要的。说是吧,这之前拿出来的白色粉末该如何解释。)

    终究姜还是老的辣,身为广福阁的阁主,才思敏捷是常驻天赋,他道:

    “这定然是徐护院盗用我们的配料图制出来的,所以颜色才有了变化!”

    狄阁主都要为自己点个赞了。却挑错了对手。

    徐老爷回到:

    “不然要广福阁的矿人来现场配一副,如何?”

    (狄阁主思绪千万,想着破解之法,且不说这配料图,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托词,真要找个人来配出黑色的粉末并不难,难就难在,配出来的粉末不可能和这里的粉末有相同的效果。徐家主也不可能糊涂到想不到这一步。如果说没人看过配料图呢?也不妥,既然有这样的图,必然是有人知晓的,狄阁主纠结的脸黑白青红不停的转换着。)

    “无需多言,你们徐家,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要你们鸡犬不宁!”

    常长老见到狄阁主语塞,就知不可能和平的拿到想要的东西了,索性撕开脸面,狠下心,硬抢,他自信,花点代价,徐家不可能撑得住广福阁的全力反扑。

    “哼~你们这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脸都不要了么。”

    义父也怒了,嗖~的一声跳了起来,不惧的和常长老对视,怒怼,道:

    “我们徐家,还怕了你们广福阁不成,来战便战!”

    “区区武灵中期,怎敢和我这后期叫板,让我教教你死字怎么写。”

    两个当家人见已经撕破了脸,也都没有出声打断,默认了。

    义父表示厅内不便施展拳脚,要去院内比个高下。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制作的最后一个响雷,转身递給了我。我也趁机低语道:“小心他左袖口,有诈。”

    义父一听,心领神会,出了大厅。众人也跟随其后。

    徐常二人并未多做寒暄,互相抱拳,一个请~字,二人便战了起来,义父是大开大合,刚猛异常。常是,见招拆招,游刃有余。看的出,义父虽稍落下风,但短时间内,未见败象,十几招后,常利用袖口挡住义父视野的一瞬间,射出了一物,义父见躲不掉,便一拳击中,那物应声破碎,粉尘爆出,义父忙掩住口鼻,但也为时已晚。

    “卑鄙!”

    常狞笑一声,一爪突向义父胸口,义父早就蓄力拳中,全力也打向常的胸口。

    此刻,我拿起响雷,也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两人各退几步,义父胸口衣服已经撕开,爪印明显可见,但伤的有限,常的口中却溢出了鲜血。

    常此时已经气急,没了理性,怒吼一声:

    “你们全都都要死!”

    “有我在,谁敢!!!”

    “哈哈~哈哈。徐家主,久仰了,赵某人不请自来,见谅见谅。”

    宏亮的声音刚至,二个魁梧的中年人一前一后相继进到院中。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清远镖局赵家兄弟二人。

    赵大哥向徐老爷抱了抱拳,徐回礼,赵看了看周围,眼神在看到地上响雷碎片时,眼睛亮的都冒出了小星星,然后面向常正色道:

    “常长老好大的口气,年纪大了就不怕闪了腰。”

    “喝~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赵总镖头,你来的可真是巧啊。”

    “别矫情,谁家没有几个别家的眼睛呢!”

    “哼~赵老大这次来究竟是意欲何为?先说了,这事可是我广福阁和徐家的事,可没你们任何干系!”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与徐护院神交已久,他的事我不可不管,我这二弟又和徐护院的子侄,以兄弟相交,兄弟的事自然就是我们的事,还有,徐家主在涿县贤名已久,今日被你们广福阁以势压之,我们可是来助善除恶的。”

    狄阁主接话,

    “赵总镖头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明说吧,镖头可是为此物而来!?”狄阁主指向地面的响雷碎片。

    赵镖头还是脸皮薄了点,语气有点虚的说:

    “我这次来是想和徐家主做买卖的,和你们强抢可不一样,”

    狄阁主轻笑一声,道:

    “既然是买卖,各位何不进内厅一叙!”

    几个人互相望了望,最后都把视线都停留在徐老爷身上,徐老爷瞥了眼狄阁主,没说话,转身走进厅内。

    厅内,徐老爷还是在主座,狄常赵家兄弟在他右手落座,义父在左手坐下,我还是在其身后。

    这次出奇的是徐老爷先开口了,问:

    “赵大镖头口中的买卖是何意啊?”

    “徐老爷,您也别见怪,”赵指了指厅内响雷碎片道。

    “这玩意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它虽好,也是个烫手山芋,更不是您一家就能吞下的,”又指向狄阁主。

    “阁主今天也在,我们三方二一添作五,一起就把这事儿給办了。如何?”

    “以赵大镖头的意,如何办?”

    “您看啊,涿县一县之地还是小了,您再怎么折腾也难出这巴掌大的地界不是,咱上头是那四海盟会,天下之大都有我们的分部,您要是把这手艺交给我们,我保证,包材料,包制作,包运输,您呐就在家里等数钱吧。这狄阁主的广福阁我也知道,上面是广福商会,也是响当当的一方巨擘,商铺分店也是遍地都是,他们正好包销售。徐老爷您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最后分成如何办呢!?”

    “还是那句话,您安一百个心,您啊啥事都不用办,就在家里数银子,給您二成干股,狄阁主那边就管分销,占三成,其余的开销我全包了,占五成,您看呢!”

    徐老爷没说话,狄阁主愤怒的开口了。

    “凭什么你一家就占一半,就我看啊,我管材料,制作,销售占五成,东西是人家徐家的占三成,你一个运货的拿个二成够多的了!”

    赵镖头当时就不乐意了,二个人互相争来争去,把徐家这个正主儿拋到了一边,徐家老爷也就无奈笑笑,看着二人争吵,也不打算掺合。

    正吵的激烈呢,门口来了一群人,带头的中气十足的说:

    “徐家这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插手,事儿我这儿包圆了!”

    众人寻声望去。

    徐家老爷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快步过去,拱手拜礼,道:

    “陈知县大驾观临,小老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陈知县虚抬徐老爷的手道:

    “徐老爷贤明在外,本官早有耳闻,客气了,还是本官不请自来唐突了。”

    “不敢不敢。”

    厅内人这才醒来,原来是官家来人了,怎么这么快,难道......。

    众人纷纷前来拜礼,把知县请到上座,知县坐下后,众人刚要落座,知县便厉声指着狄赵二人道:

    “煌煌天日,朗朗乾坤,就在天子治下,你二人居然公然强逼硬抢,说,你们眼里哪还有王法?我该拿你二人如何治罪?”

    狄赵再惊,忙说,“怎敢,只是和徐大老爷来谈笔买卖”。

    “买卖?”徐老爷轻哼一声道:

    “买卖的确是买卖,但这谈的对象嘛~是我家二弟吧!”徐老爷直视狄阁主。

    狄阁主皱眉想:自己的确前些日和徐二爷见过面,之前也不知二爷的来意,自然也没怎么隐藏行迹,见了面才知道这二爷想要夺了大爷的权,希望他在事后帮忙使上一把劲,也承诺事成分一部分徐家产业过来,既然有好处,所以狄口头上就答应了下来,难道事情败露了?

    狄阁主回道:

    “前些日,我和徐二爷的确在酒楼有约,那都是老友见面,饮酒闲聊罢了。”

    “是么!来人呐,去请二爷过来。”

    盏茶。

    徐家二爷和一个痴傻的黑衣人从厅外被人押解进来。

    狄阁主一见,就知事已败露。恶狠狠的说:

    “二爷你要好好想想,可别乱说话!”

    徐二爷摇了摇头,道:

    “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还望狄阁主好自为之。”

    “来人呐!护送二爷回弟媳娘家。”徐老爷命令家丁道。

    进来一帮人,护持二爷上路。痴傻的黑衣人也一并拉了出去,想也没什么好下场。

    狄阁主望向常长老,常长老眼神厉芒一闪,事到如今,已无解释必要,狄阁也主也闭口不言。

    陈知县惯性拿惊堂木的手向下一拍,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一疼,便摸了二下,继续说道:

    “买卖!买卖也不行。此物威力巨大,世间罕有,当是国之利器,哪容得了你二人拿去谋取私利,我已经上禀知府大人,大人又转告巡抚大人,现在这时候,消息应该就在去往天子的路上。”

    二人一听,更是泄了气,惹不得官家,只好暂且忍下,齐声说:

    “一切听凭大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