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麻烦祁先生
男人结实的双臂直接把梁思涵抱到了浴室。他将人放在了洗漱台前,末了还贴心地给她挤了牙膏递过去,“行了,赶紧刷牙吧,我饿了。”
梁思涵差点想翻白眼,“你饿了关我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却骤然止住了话头,视线落在了男人手背的伤口上。
沈安那家伙被一顿暴打的时候梁思涵意识虽然不清,可多少还是知道的,而力的作用一定程度来说又是相互的,祁寒自然也不可避免受了点小伤。
她将牙刷塞进嘴里,扭头不再看边上的人,“你的伤怎么不处理?”
再怎么说,这伤也已经因自己而受,关心一句也没什么吧?
被这么一问,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陆泽骞却又起了兴致,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梁思涵,“一点小伤而已,自己会好的,你心疼啊?”
“……”梁思涵噎了一瞬,头也没回道:“你还是滚吧。”
祁寒难得没过多纠缠就这么出去了,梁思涵洗漱完本还想再洗个澡,无奈身上到处都是伤实在不方便,只好简单拿毛巾擦了擦总算舒服些。
等下到一楼,栗子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早餐,祁寒那人更是没半点这是别人家的觉悟,早早就换了身衣服坐到桌前吃上了。
梁思涵停了一瞬才走过去,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语气冷淡地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陆泽骞停了手上的动作,“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他话里没了以往的玩笑意味,梁思涵怔了一秒才点点头,逃避似的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当然,既然你是受泽骞所托帮忙照顾我,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不麻烦祁先生了。”
她一口一个祁先生让陆泽骞又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又道:“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大实话了,你对陆泽骞真就那么死心塌地?”
梁思涵将嘴里那口吃的咽下去,反问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无法否认,祁寒的确几次救她于危难,她理应是感激这人的。可比起表面阴晴不定实则温柔贴心的陆泽骞,祁寒的性格简直是恶劣到不行。
她根本无法分辨这人说的话到底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她不想费劲去猜,索性全然不信。
气氛僵持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陆泽骞看了眼屏幕便起身往门外走去,似乎并不准备继续这个未完的话题——来电的是昨天那个保镖,想必是为了报告沈安的事。
他回到车里才接听了电话,果不其然,对方说沈安已经醒了。
陆泽骞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摩挲几下,“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已经说服证人那边出庭作证了,警方那边也打过了招呼,等沈安状况稳定下来就会开始调查。几个案子加起来,保守估计能让他在监狱里待上起码二十年。”
沈安以往做过不少混账事,大多都被溺爱成瘾的沈万豪拿钱给压了下去,现在陆泽骞存心要整他,翻起旧账来自然也不会手软。
陆泽骞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倒是便宜沈安那小子了!
听着大门被阖上的声响,梁思涵用力闭了闭眼,眼底又恢复了一片平静。等她吃完,栗子收拾完餐盘便取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某牌最新款的手机。
“夫人,这是祁先生让我给您的,号码还是您之前那个,说是用着方便些。”
梁思涵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拒绝,“谢谢。”
栗子笑了笑,“对了,关于这次的事情外界暂时处于消息封锁状态,只说您因病在家休息。还希望夫人切勿跟其他人提及,也免得徒生事端。”
对方表情虽温和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意思,梁思涵自然没理由反驳,反正她本也没想把这事广而告之。
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温岚和沈安,她实在不想再拿这事去刺激年纪大了身体还不好的梁禀添。
回了房间,梁思涵把手机卡装上想着给梁禀添打个电话,刚一开机田乐乐的号码就蹦了出来,她手一滑不小心接下,就听电话里传来田乐乐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接电话了,我真服了,从昨天开始你电话就打不通,我差点都要找你家去了!”
听出她话里的担心,可自己却不能把实情告知,梁思涵心里更加愧疚不已,“不好意思啊,我昨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太好,现在才想起来给手机充电。不过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田乐乐语带惊叹,“不是吧?这才多长时间,你这都生病多少回啦?不会是陆泽骞欺负你了吧?”
梁思涵生怕她脑洞开太大,急忙道:“怎么可能?我就是一点过敏而已,暂时在家里养着,按时吃药过几天就能好了。”
“那我过来看看你?”
梁思涵快编不下去,“还是别了吧,医生说这还能传染呢,到时候你也遭殃就麻烦了。”
她都这么说了,田乐乐也就没再坚持过来,画风一变又跟梁思涵聊起了自己和潘尹青的事,活脱脱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模样,电话粥一煲就是两个多小时。
等挂了电话,梁思涵还没完全复原的身体虽然多少感觉疲惫,心情却极大程度被对方的情绪所治愈。
末了又给梁禀添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一番,确定温岚没过去找他麻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梁思涵身上到处是伤,又一个人闷在家里,实在无事可做也只好到书房去找书看。可惜陆泽骞的书架上大多是些经济和军事类的专业书籍。
纵使她一向勤奋好学,这类型的书看上一两个小时也不免打瞌睡。
陆泽骞去了趟公司回来,推开书房门就看梁思涵怀里抱着本书窝在书房的藤椅上睡着了,得亏他留了个心眼让栗子把空调温度调高,否则人这会儿只怕又要冻着凉了。
他叹了口气俯身将人抱起来,梁思涵没醒却依稀有感觉,闭着眼哼哼了一声,嘴里无意识地叫着什么。
陆泽骞低头凑近几分,这才听清楚,她念的是:“泽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