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陆家二叔
陆泽骞摸了摸它脑袋,再度将飞盘丢了出去,转头对梁思涵说:“行了,进去吧,可乐是我奶奶养的,一直比较亲人。”
梁思涵面色还有些发白,愣愣地点点头,挽住陆泽骞的那只手却没松开。
老太太听见声响走出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两人这如胶似漆的黏糊样。
她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伸手在陆泽骞肩上拍了一掌,佯装嗔怒道:“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这大忙人已经把我这老不死的给忘了呢。”
陆泽骞跟老人家关系似乎不错,脸上没了平日里的冷意,笑笑道:“哪能啊?这不就带着您孙媳妇儿回来了嘛。”
梁思涵急忙乖巧地跟着喊人:“奶奶,我叫梁思涵,您叫我思涵就行。”
老太太应下声,眯起眼睛上下将她打量一番,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这小丫头看着不错,模样干净又漂亮,可比照片里还要好看。”
自打出了叶湾湾那事儿之后,她也没再非得要什么门当户对了,陆家在陆泽骞手里的发展远胜从前,也没有非得要靠联姻来巩固位置。
与其思考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干脆让他自己选个喜欢的。
被这么毫不吝啬地夸奖,梁思涵脸颊顿时红了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奶奶,您过奖了。”
比起范秀娥,陆老太太可要显得和蔼慈祥多了,这让梁思涵本还紧张不已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结果聊了还没几句,去外面疯跑一阵的可乐便哼哧哼哧跑回来了,还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个劲地要往梁思涵身边凑。
她被吓得下意识躲到陆泽骞身边,姿态是连她自己都从未意识到的依赖。
陆泽骞心情又好几分,索性趁着这机会领着她起身道:“奶奶,那边宾客也来得差不多了,您差不多可以过去了,我先带思涵上去换衣服。”
好歹是曾经住过好些年的地方,陆泽骞压根不需人带路也畅通无阻的上楼梯回了自己房间。
梁思涵跟着走了进去,四处张望打量了一番。
这里的装修与别墅那边的卧室差不多,走的依旧是极简的性冷淡风格,除去绿植,占比最多的就是黑白灰三种颜色。
陆泽骞解下领带和西装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我先去洗个澡,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衣服。你可以直接拿去隔壁客房,那里也有浴室。”
“好。”梁思涵点点头,拿起挂在一旁衣架上已经熨烫过的礼服便出去了。
她没有迟到的习惯,因此洗澡时特意加快了速度,吹干头发便飞速给自己化了个与裸粉色礼服裙较为相称的清爽妆容。
把一切都收拾妥帖了这才换上礼服,哪曾想披散的长发被卡进了设计在后背的拉链里,梁思涵被急得满头大汗,更是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颤了一下。
“还没好?”
陆泽骞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梁思涵还保持着反手与拉链斗争的姿势,“不、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就在她准备咬咬牙使劲时,门把手忽然旋了下来。
已经穿戴整齐的陆泽骞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拧着眉问:“什么状况?衣服尺码不合适?”不应该啊,这尺码可是自己亲测后报给秘书的。
“不是……”梁思涵一张脸变得更红,支支吾吾道:“拉链被头发卡住了……”
这话不知是哪里戳到陆泽骞笑点,他竟低促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笑来,而后自然地行至梁思涵身后,一点点将她被卡住的头发解救出来。
沐浴过后温热还带着点点潮意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后背,梁思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捏了捏手心才按下了自己想躲开的念头。
几秒后,一声顺畅的拉链声响起,“好了。”
梁思涵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耳尖,慌乱地把头发给整理好,“谢谢。”
陆泽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绒盒递过去,“把这个戴上吧。”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条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项链。梁思涵本没想收下,可想到今天是老太太寿辰,自己多少也该靠这些撑撑场面。
两栋独立的别墅间从二楼架了座桥相互连通,梁思涵跟着陆泽骞直接过到了前面那栋,在一众宾客的注目下到了一楼的客厅。
这边的装修显然要奢华许多,比起之前去过的观海也毫不逊色,甚至还要显得高端几分。
例行的祝贺后,宾客便自行活动了。
梁思涵还是不大习惯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全程跟在陆泽骞身边当个漂亮的花瓶,还得无视掉某些人表面恭敬暗里却带着恶意探寻的目光。
她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给老人家祝寿的场合,怎么就成了这样?
陆泽骞呢,他从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长大的吗?
“哟,这不是我们陆家大少爷吗?”
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梁思涵下意识停住脚步去看陆泽骞,却见他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而后转身对来人不咸不淡道:“二叔。”
来人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白色西装,头发用发蜡抹得整整齐齐,从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陆泽骞有几分相似,可要论起气质来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梁思涵前些日子去网上查过,知道当初陆泽骞的爷爷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难猜出眼前这位二叔应该就是老爷子的二儿子陆荣坤。
可据她仅能查到的二手资料,上面也只写了陆荣坤前些年因为品行不端被老爷子赶了出去,与陆泽骞已经去世的父亲关系似乎也十分糟糕。
出于礼貌,梁思涵跟着喊了一声,“二叔。”
陆荣坤笑得眯起眼睛,眼角叠起层层细纹,那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他看起来格外猥琐,“看来我这个侄子艳福不浅啊,侄媳妇可真是大美人儿。”
他故作感叹地啧啧两声,戏谑地看着陆泽骞叹声道:“就是你这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你说可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