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重生啊!
繁体版

第四十七章:双排雷

    自己正常的生物律动、血脉循行,却被庞晓霞污化为“手指勾啊勾的”,啊……这!

    “你血口喷人,我又不是僵尸,手指头动一下还不行吗?”罗逸振振有辞。

    “华华,你怎么监督的?”庞晓霞埋怨着。

    “我……我没看出来。”

    隔着头盔,庞晓霞吐了口气,开了挡风盖说:“算了,你把手往上移移吧。”

    “真麻烦!”罗逸只好照办。

    “行了,点到为止!”庞晓霞惊喝着,因为再往上的话,就到了雷区了,而且是双排雷。

    偏三这种东西,对驾驶者而言,和轿车类似但又不同,既便老司机也常常只顾了前后车轮,而忽视了侧车轮。

    庞晓霞拧了下车把,使得前轮勉强躲过马路上的一块砖头后,但侧车轮却轧了个正着。

    车子斜侧着颠了起来,随着她俩的一阵惊呼声,罗逸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温柔而又弹力十足地“砸”了一下。

    更形象点说,就像是被花木兰用双锤击到,而且锤上还通了电,让罗逸全身酥麻、魂荡神飞。

    而庞晓霞瞬间的感受是惊、怒、羞混杂在一起。

    罗逸在短暂的晕眩与乐享后,还是以安全为重,紧搂着庞晓霞的身子往右侧一歪,车子重新找到了平衡,三个轮脚稳稳地接触到了地面,继续向前行驶。

    “还不松开呀!”哽在庞晓霞嗓眼的怨言这才发出。

    马爱华则一手紧抓着车帮一手指着罗逸喊:“姐,他犯规了!”

    罗逸的手也滑落下来,落到庞晓霞的腰际,“做案”动作瞬间解除。

    没等他辩解,庞晓霞低声说:“这属于意外,饶她一次。”

    罗逸暗笑,不饶我又怎么地?走直趟都差点翻车,有本事你飘移啊,哈哈。

    在一个叉路口,穿过一个敞开的大铁门,车子行驶到工业园内。

    整个园区有五十万平方米,上百家大大小小的企业坐落此间。

    罗逸一路上向两人介绍着目标客户。

    诸如,这是宝亨家具厂,效益很不错,听说有业务都做到了韩国。

    看了吧,这就是红星印刷厂,别看人家厂区面积就那么一丢丢,但真的很赚钱啊,机器呜噜噜一转,上百万的定单开工,30%的纯利润就到手了。

    看那个大烟囱了吧,那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源啤酒厂。啤酒行业太赚钱了,搞点麦芽发酵下下,再掺上水装了瓶就得,其实就是卖水发大财呀。

    ……

    “这里面,百万、千万富翁一堆一堆的,”

    罗逸指着在路边晒太阳的一个老年男子,“你看这个糟老头了吧,农民企业家。夏天大裤衩白背心,冬天破棉袄老棉裤。前一阵子去泉城谈业务时,在河东县车站拦出租车,司机见他一个土老帽都他没钱就拒载。结果呢……”

    “结果怎样?”一路上,马爱华被罗逸说的一惊一乍的,显然对这个话题极感兴趣。

    “结果……”罗逸笑哈哈地说,“老头一个电话调来三部轿车,都是自家厂里的。”

    “哇,太厉害了!”

    庞晓霞撇了马爱华一眼,说:“你别听罗逸瞎白活,那老头的植物蛋白厂欠银行多少钱,他倒不说。”

    罗逸吐了下舌头,心道光顾着吹,倒忘了有知根知底的人盘踞在侧了。

    在工业园转了一大圈后,三人又沿着104国道一路西行,往盘龙镇方向驶去。

    盘龙镇是胜利油田采油厂驻地,在那个年代,这里的繁华、富足和时尚远高于河东市区,甚至比得上向往西80公里外的安德市,那可是一个地级市。

    从城区起,自东往西行驶十公里,在一个大牌坊处往南一拐,就是盘河镇地界了。

    沿路风景中,映入视野的,除了高耸的油井和悠扬起伏的“磕头虫”外,就是座座厂房,一家家企业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洛南春白酒厂,它是县里的利税大户,它正处于国有企业改革的浪潮中。

    在罗逸的记忆中,不出数月,这家企业将会改制为民营,而这时的赵洪山厂长,也会华丽蜕变,跃升为河东县数一数一的民营大佬。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赵洪山和罗逸有转变抹角的亲戚关系。赵厂长是他两姨表姐的婆婆的侄儿,虽然是远亲,罗逸也欣然相认,原因就是一个:

    这是个有钱的亲戚。

    “停一下,”

    罗逸在庞晓霞身后吩咐着。等车停稳,他带两位业务员下了车,伫立在路边。

    “这家的业务最好做,到时候提我的名字,价格也可以适当抬高一些,我赵哥有钱!”

    “赵哥?”庞晓霞不解地问,“人家四十多岁了,你和人称兄道弟?就连老爸见面也叫人一声哥的。”

    罗逸皱了下眉,刺了庞晓霞一眼,一脸的“嫌弃对方大惊小怪”的样子。

    庞晓霞不为所动,“罗逸,咱吹牛也要有度好吧?这附近可真有养牛场的,出了事咱负不起这个责啊!”

    “少说风凉话,敢赌不?”

    思量了一下,庞晓霞觉得这次要赌,胜率百分百。虽然他有包袱剪子锤挫败刘正东,以及刚刚赌赢的自己的辉煌战绩,但这一次情况不同。

    “输了怎么办?”庞晓霞自信满满地问。

    “你说吧!”

    “叫一声妈!”庞晓霞刚说完,就笑得弯下了腰。

    马爱华想到了上次庞晓霞与罗逸开的玩笑,看来还有后续,又绕了回来。于是也跟着哧哧笑起来。

    “恶不恶心,你一个黄花闺女,咋这么恶趣味呢!换一个条件。”

    “我不管恶不恶心,要赌就这个!”庞晓霞态度坚决。

    “那行,咱就一报还一报。”罗逸弯着嘴角说,“我要赢了,就让我那什么你一口。”

    “那什么是什么?”庞晓霞双颊飞红,粉拳紧握。

    “亲一口!”

    “混蛋!”伴随着喊声,庞晓霞一拳挥了过去,可没打着,让罗逸闪过,自己却给晃了下趔趄。

    “华华,你愣着干嘛,还不帮我过来打!”

    马爱华一路上当电灯泡,心里正憋屈呢。见两人打情骂俏升级,自然冷眼旁观,脸上掩饰不住的酸楚,就差嫩白脸蛋上贴两个柠檬片了。

    庞晓霞见令不动,只好一人制敌,冲上、提膝……

    ……罗逸俯下身,又蹲下来,双手像抱个烫手山芋一样在裆位,抱虚了疼,抱实了有碍观瞻。

    嘴里哧溜溜地低叫个不停。

    “对不起啊,”庞晓霞过意不去,虽说被羞得扭过头去,但也时时扭身看一下,“你怎么不躲呢。”

    “我特么没想到!”罗逸苦着脸说,“你不是大家闺秀嘛,怎么用这么龌龊的招术啊!”

    “我、我……”庞晓霞又羞又恼还又愧,一时语塞。

    最终拣了句:“要不中午请你吃大宴吧。”

    “吃什么大餐?我这样能吃得下去!”罗逸火了,“实在不行……”

    他顿了顿才说:“实在不行,你给我揉揉……”

    赶着语音儿,马爱华就嚷道:“姐,这得打,我陪你!”

    姐妹同心,一齐冲了上去,劈头盖脸、连掐带扭,连蹬带踹地把罗逸好个揍。

    混乱中,不知谁的指甲把罗逸的脸给划了一道,滋地一下,竟然见血了。

    “住手!”罗逸抹了一把脸喊道,“谁的指甲,也不知道修修。”

    两人也没想到会见了红,赶紧缩手后退了两步。待看到只是破了层皮后,才松了口气。

    “活该,反而不是我弄的。”庞晓霞看了下自己修得平整的指甲说。

    马爱华则看了下小指上长长的指甲,对罗逸说:“对不起哦,不是故意的。”

    “不用可怜他,对这种人,这还是轻的!”庞晓霞忿忿地说。

    等大家再上了车行驶在路上后,罗逸依然在埋怨马爱华:“你留那么长干嘛?勾鼻眼儿嘛?”

    “胡说,我掏耳朵用的,”她边说着边戳了下耳窝,“这里总痒。”

    “以后得给你配个耳勺了,这要是抠眼上,我得赖你一辈子。给我穿衣做饭暖被窝。”

    “姐姐,你看他,说的什么啊!”

    庞晓霞冷哼了声,“要真那样,我和华华一起把你填井里,还赖一辈子,没门儿。”

    几人笑闹着,来到了盘龙镇的菜市街。这里上午生意火爆,人群拥挤。一到下午就空无一人。

    街道两旁门头林立,在一家挂着“老王刻章”的门头前,罗逸让庞晓霞停了下来。

    然后,三人一起进了门市。

    罗逸和老板攀谈了一会儿。当他问起“你们这儿刻圆章的吗?”时,老板扫视左右,随即把他拉到里间。

    庞晓霞蹙着眉头,支愣得耳朵听着,但只闻嘁嘁嚓嚓的低语声,并不能听清谈话内容。

    过了会儿,罗逸和老板才起了出来,临走时还连连握手,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踏上归程时,在路上,庞晓霞肃冷地问:“罗逸,你可不要干违法的事啊。私刻圆章要判三年的!”

    “我就是问问,我又不傻,拿脑门往枪口上撞?”

    “我也就说说,没想到你反应倒挺强烈。”

    罗逸笑笑不语。

    到城区之后,跟据罗逸的吩咐,大家在思美达洗化门市前停了下来,三人进入店里。

    罗逸要了两盒唇膏和四盒防晒霜。庞晓霞和马爱华依然爱美的天性,把玩着各种化妆品,听销售员讲解产品性能。

    回到车上后,庞晓霞问起“施工队里有五位女生呢,怎么只买了四盒防晒霜?”时,罗逸说:

    “我哪管哪么多?这四盒也只是给你俩买的,在我眼里,天下只有两个女子。”

    “那黄阿姨呢?”庞晓霞问。

    “去去去,那是妈,和你们不是一个概念。”

    马爱华则打开唇膏的包装盒,惊讶地说:“有十二种颜色呢!就一张嘴,怎么涂得过来啊。”

    罗逸笑笑说:“可以叠涂哦。而且,不同的年龄和场合要用不同的色号。比如你,适合薄涂,突出小清新的气质。霞霞冷艳妩媚气场大,涂浓一点也不会跳。”

    两人都讶异地看着他。庞晓霞问:“你怎么懂这么多?”

    “这都是从《红楼梦》里学来的。”罗逸敷衍说。

    “是吗?你看的是盗版的吧,我没记得里面写啊。”

    “里面有的,不过叫法不同,叫唇脂。”罗逸瞎诌着,“思美达卖的的都是大路货,等上了大学,我给你们买香奈尔的。”

    两人也不懂啥叫香奈尔,就不懂装懂的“嗯呐”一声。

    车子路过汽修厂门口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罗逸看到付玉馨和她弟弟付子强从门口出来,庞晓霞车速减缓了,大概想要停下打个招呼。

    罗逸忙说:“接着开,不用管他们。”

    车子驶出几十米后,庞晓霞好奇地问:“罗逸,你不是和付子强有点交情嘛,咋躲人家?”

    “不是躲,是因为我今天没心情。”

    罗逸叹口气说,“见了面,他必然会给我表现出一种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姿态。而我也得谆谆教导一番,你说累不累。还是改天再聊好一些。”

    “是这样啊。”庞晓霞说,“你也配当人家导师?我觉得你和人家只有一个区别。”

    “什么区别。”

    “你没有落网。”庞晓霞说完,咯咯笑着。

    大哥大铃声响了起来,庞晓霞一看是王向炳的号,就把车子停在路边,接起来电。

    对方装模做样地问:“是罗逸秘书吗?”

    庞晓霞翻白了下眼,欠着嗓音说:“是。你找罗总什么事?”

    ……挂了电话后,庞晓霞对罗逸说:“王向炳,说约你吃个饭。”

    “噢……那行,我送你俩到学校。”

    “不用我给你站台了?”庞晓霞开了个玩笑。

    “切,王向炳和那帮狐朋狗友都是些什么人,配和你一桌吃饭吗?”

    “这倒是人话。”庞晓霞赞许地说。

    ……

    王向炳的晚宴安排在少年宫门口的一个烧烤摊上,除了刘正东也在,他身边聚集了几个摩托车修理工。

    令人扎眼的是,方舜监理也在。

    这让罗逸顿生警惕之心。前两天,他和对方刚刚闹崩,这次同座一席,断不会春风和煦,看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