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状元楼
一大早,柴信就好好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
“娘,今天是揭榜之日,我去看看状元名字是不是我。”
“信儿,今天是你的揭榜大事,但我和你爹就不能陪你去了,我们要去尧山祭拜祖宗,等你回来告诉我们好消息。”
“没事儿,娘,我怕爹去了,看到我是状元就不高兴了。”
“你这话说的,你要是状元,是给我们柴家增光,你爹怎么会不高兴呢。”
“我跟爹昨天打赌,赌我是不是状元,反正爹赌我不是状元,不是的话,就得听的话,要我去练武,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不爱练武,要是我赢的话,那爹就不能逼我练武了,这样他不就不高兴了么。”
“傻孩子,不管你是不是状元,娘都以你为傲。”
“为什么啊?”
“因为你长大了啊,而且你都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好多人在你这个年纪啊,连举人都没考上呢,所以啊,就算你榜上无名,娘也不会失望的。”
“娘,你真好。”
“好了,快去吧。”
“娘,那我走了。”
柴信一个人出门,走在大街上,不远处就是贡院了,时辰已到,门口的龙虎墙上就会揭开中榜人的名字。
现在离揭榜的时间还为时尚早,柴信索性先去找家茶楼小坐一会,正好身旁有座茶楼,只是这家茶楼的牌匾上居然刻着状元楼,这倒是挺新鲜的。
柴信刚走进这家茶楼,就看见店家似乎在说什么东西,于是上前一看。
“我想请问下,为什么这家茶楼叫状元楼呢。”
掌柜的名叫张腾,柴信一看,也是一副书生样。
“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
“正是。”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店的掌柜,叫做张腾。”
“原来是张掌柜,不知为何这里叫做状元楼啊?”
“哈哈哈,看来客官对我真是一无所知啊。”
“恕我孤陋寡闻了。”
一旁的小二赶紧张口道:
“你居然连我们掌柜的都不认识,我们掌柜的可是以前大名鼎鼎的状元,开的这家店就是名副其实的状元楼。”
柴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此都面面相觑起来。
“你这小生,怎敢如此发笑?”周围的群众都纷纷问道。
“我本以为是哪个状元在这里喝过茶,所以叫状元楼,原来还真有状元开了这家店啊。”
“不过,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啊?”
“我们都是在这里等候揭榜的。”
“哦,原来是同道中人啊,我也正好在此小酌一杯,反正时辰还没到嘛。”
“就你?”
“怎么了?”
“你看上去才几岁啊,怎敢自称是跟我们一样的人。”
“你们不是在等揭榜么,我也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我们寒窗苦读10年才能走到这一步,我看你是来凑热闹的吧。”
“你看我像凑热闹的人么,倒是你们,我看啊,你们来这里倒不是来喝茶的,更多的是来沾沾这里的喜气吧,看这里叫状元楼,就进来坐坐,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当上状元了吧,这也太可笑了。”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不给你点教训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柴信一看他们这架势,是要动手打人了啊。
“慢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这是想要干嘛?”
众人听到这话也觉得动手不合适,有违自己的文人操守。
柴信看到他们卸下了拳头,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此地也不宜久留,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柴信还是选择了离开。
“看来爹说的也没错,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不用受这帮酒囊饭袋的气了。”
“但是这口气我憋不住啊,不行,我得回去跟他们好好理论。”
于是,柴信又返回了状元楼。
“那小子又回来了,刚才胆子都被吓破了,又来干嘛?”
柴信来到了二楼,可这里早已客满,而且看上去都是等候揭榜的书生。所有人都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自己,让柴信有点心慌。
“没位子的话,跟我坐一桌吧,反正我也一个人。”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是靠窗的一个人发出的。
柴信走过去一看。
“你好,我叫柴信,请问阁下是?”
见对方不说话,一直看着自己,柴信也觉得有些茫然。
“咳咳。”
“那个,小二,上一壶茶。”
“好嘞。”
“你笑什么?”柴信问道。
“我在笑你天真啊。”
“见笑了,我并不擅长搭讪陌生人。”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害羞了。”
“害羞?怎么可能,阁下是一个男的,我害羞什么,我可是正常人。”
“瞧把你紧张的,怎么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啊。”
“我在家话就很多啊,只是今天初次见面,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刚才看你在楼下好像被人欺负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你也是来等揭榜的啊。”
“对啊,你也是么?”
“我?我不是啊。”
“我还以为这里都是只有考生才能进来坐呢。”
“谁说的,我经常来这儿的。”
“我看你谈吐优雅,应该也是个文人吧,没有参加科举么?”
“我怎么参加啊,家里不让。”
“怎么能不让呢,科举可是可以改变一生的,一旦考上了,就能当官呢。”
“可我也不想当官。”
“哦,人各有志。”
“我看你倒挺想当官的嘛。”
“我来参加科举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当不当官倒是其次。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啊?”
“我,我…”
“怎么了,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叫于欣竹。”
“于欣竹?你这个名字倒是挺儒雅啊,感觉不像一个男子的名字啊,倒是挺适合女儿身的。”
“哼。”
“你怎么不高兴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名字太娘了所以才不敢参加科举,怕被人笑话。”
陌生人听后起身要走,柴信见了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你别走啊,我肯定是说错话了,给你赔个不是。”
只见她撒开了柴信的手,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柴信看了心生疑虑:这人好奇怪啊。
这时,小二来了。
“客官,茶来了,请慢用。”
“来,喝茶。”
“不喝。”
“我是搞不懂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啊。”
“你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啊,我又不认识你,如果你是觉得,我倒是可以理解。”
“为什么?”
“看我风度翩翩,谁见了不心动呢。”
“一片胡话。”
“你怎么又笑了。”
“关键你是个男的,所以我才想不明白叫我坐过来干嘛。”
“等等。”
柴信发觉哪里不对,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陌生人,说话斯文,长相秀气,胡子倒是有,但是这个年纪胡子是不是长了点,耳朵上怎么有几个孔,身材矮了些,也不魁梧,倒是胸肌看上去挺结实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在看什么看?”
“我在看你到底是不是个男的。”
“我当然是…男的啦。”
“啊,你怎么还犹豫了。”
“谁犹豫了,我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桌你来买单。”
话音刚落,陌生人就走了。
柴信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觉告诉他,这个叫于欣竹的陌生人挺有意思,说不定还是个女的。
现在时辰差不多了,柴信结完了帐,走出了状元楼,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大家都扎堆往贡院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