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和韩泽如果有问题的话，池柠还是觉得落脚点在两个人互换了身份这件事情上。

    如果韩铮就是韩泽的话，那些事情，他口中的那些事情，包括喜欢她的那些事情，都变得更加怪异起来。

    池柠从大学到现在，除了这起案子，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韩铮和韩泽，那如果再往前推呢？

    把故事往前推几年……一直推到她出生。

    也没有，

    她根本从来就没见过他们的。

    秦云礼把柯尧传来的资料递给她，“这个是韩铮跟韩泽的详细资料，兄弟俩早年父母离婚，母亲重病去了国外，父亲再娶以后，他们一直到十七岁就独立了出来，十八岁那年，他们父亲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后妈跟后妈的儿子都因为吸入过量的有毒气体去世，父亲成了植物人，一直没有醒过来。”

    随着他的声音，每个字都映入她的眼帘。

    “池家，跟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吗？”池柠抬头看着秦云礼，脸色微微发白。

    秦云礼拧眉摇头，轻抚着她的脸，“没有，你别急。”

    “那……我妈呢？”池柠声音有些发颤，艰涩地说出这两个字。

    秦云礼微愣。

    池柠的母亲……从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的主要原因是身子骨不行，落了次水就落下病根，加上生完池柠以后气血亏损，怎么补都没用，在一个冬天去世了。

    但这只是主要的原因，婚姻的不幸，娘家的冷漠，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压得她太重。

    所以在那个腊梅盛放的冬天，她离开了。

    带着笑离开的，眼角还有泪。

    因为她身体一直不太行，生下来的池柠身体素质也不太行，冬天比别人怕冷，夏天的时候也穿得比别人多一些。

    池柠出生到现在，基本上没见过外公外婆舅舅他们。

    她知道有，小时候明白他们很遥远，长大以后是一张机票的距离，但是她从来不去见。

    对于宁家，女儿不值得一提，嫁出去就是嫁出去了，更别提女儿的女儿。

    重男轻女这样的糟粕，从来都没有消减多少，一些人表面上衣冠堂皇，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下意识的刻板偏见。

    这还是接受了思想解放洗礼的一些人。

    可宁家是完完全全的重男轻女。

    池柠怔怔地看着他，眉睫颤抖着，揪紧了自己的袖子。

    “我马上查。”秦云礼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空洞的眼神，俯身把她抱进怀里，“没事的。”

    ——

    商敬学最终还是确定了韩铮跟韩泽互换了身份。

    彼时真正的韩铮正躺在病床上刚刚度过一次病危期，还不允许被探视。

    韩泽是学法医的，第一次实验课的时候，老师留了所有人的DNA样本，他们也是通过这个才最终确定了韩铮跟韩泽互换的事实。

    事情被戳穿以后，一直假装自己是韩铮的韩泽显得异常平静，褪去了这么久以来刻意的张扬，变得沉默寡言。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池柠。”

    而后就得知了池柠在外度假的事情，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