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孤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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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风云馆门徒聚首

    兄弟四人久别重逢寒暄一阵之后,分别落座,书痴单玉飞招呼小儿上酒道:“他们不知多久才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等吧?”吴玉虬点头应道:“也好。”闷葫芦也跟着点点头。

    酒菜上桌,仍不见人来,书痴单玉飞当先举杯对桌上其余人笑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师兄弟各自奔波,今日难得青州聚首,旧雨重逢恰好在我青州之境,我乃是高兴不辞千日醉。另外,我更应感谢这魔阎鬼姬给咱们师兄弟聚首之机,但我还是要先敬二师兄一杯,闷葫芦、邱老九咱们做师弟的先敬二师兄一杯。”说着,另一只手去拉闷葫芦张玉墨的手臂。

    闷葫芦立马会意,将手中的默思弓缚在背上,与老九邱玉哲陪同书痴单玉飞举起酒杯,吴玉虬微笑着端起酒杯,与二人碰了下杯,大家一饮而尽。

    四人觥筹交错一番,邱老九突然大笑道:“我忽然想起七师姐来,那幽狼门昨天夜里就到了,负责那边消息的七师姐被甩,查不到钟离门主的行踪,是八师兄的人给他的消息,说是人在青州,七师姐才屁颠屁颠的往这里赶,否则这一战,七师姐又没法跟师父交代喽。”说完仍然乐个不休。

    书痴单玉飞听后也跟着乐道:“虽是常有之事,说来仍可乐,咱们兄弟十二人就数老七被师父骂的最多,办事不利都成了老七谭玉宁的绰号了,到后来师父无可奈何,直道老七带回多少消息就算多少吧,不能强求,逼迫的师父直哼哼呀呀的念经。”三个人都哈哈大笑,唯独闷葫芦张玉墨抿着嘴浅笑无声。

    几人正笑着,门扇砰地被推开,一个纤瘦的玉面书生气鼓鼓的站在门口,双臂抱胸,胸前竖着那柄水柳软剑,嗔怪道:“你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二师哥笑我就算了,老八、老九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哥?看来啊还是六师哥最乖。”

    邱老九站起来笑道:“六师哥?六师哥是个闷葫芦,空长了一张嘴,当然他好,我们这笨嘴拙舌的最讨人嫌了。”然后邱老九推着闷葫芦张玉墨的肩膀,劝道:“六师哥,说说他,你肯说他一句,我给你一两银子”闷葫芦张玉墨听了,也不急不恼,只在一边摆摆手,口中哼道:“别,别,别。”脸上附和式的嘿嘿笑。

    说话间书痴单玉飞已上前迎过老七谭玉宁,架住谭玉宁一条胳膊,连声劝道:“来来来,七师姐,开个玩笑,不必动怒,我们岂敢造您的反,我们早已恭候您的大驾多时了。”

    书痴单玉飞将老七谭玉宁拥到桌旁,与邱老九一个给倒酒,一个给捏肩,老七谭玉宁见到上首的吴玉虬先是行了一礼,便继续噘着嘴埋怨着两个师弟道:“一口一个师姐?你们现在真是明目张胆了啊?”说着巴掌乱挥,挨个的打这二人。

    书痴单玉飞连忙解释道:“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倾城倾国的美人,说的不就是七师姐您嘛,江湖中人人都称您一声美男子,您的美丽名满天下,您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

    谭玉宁白了单玉飞一眼,面上嗔怒,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嗯,继续夸,我听得舒服了,我就原谅你。”说着兰花指捏起酒杯,饮了一口,酒气辣的谭玉宁直吐舌头。

    书痴单玉飞便就势坐在谭玉宁身边,望着谭玉宁的秀面,用食指勾住谭玉宁的下巴,说道:“有诗云,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正说的您的貌。”谭玉宁拨开书痴单玉飞的手,吃起了桌上的小菜,随口道:“继续。”

    书痴单玉飞又跳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笑说:“曾被风、容易送去;曾被月、等闲留住;似花翻使花羞,似柳任从柳妒,吴文英这一句诗,简直就是望着您而作。”

    谭玉宁摆了摆手,作出呕吐状,举起酒杯敬向吴玉虬和闷葫芦张玉墨,说道:“行行行,够了,二位师哥快让他住口吧,再说下去,我就要吐了。”吴玉虬饮了一口酒乐道:“听过被脏东西恶心吐的,没听过还有被人夸吐的。”

    一旁的闷葫芦张玉墨跟着嘿嘿直乐,谭玉宁便回答道:“夸的太过虚伪也就变恶心了,老八现在在我心里就是块脏东西。”

    话音刚落,门扇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壮书生,声音洪亮,开口便问:“什么东西恶心?你们几个不等我就算了,连大师兄也敢怠慢。”说着径直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串铁链回旋镖,身后无双公子李玉让紧跟着进来。

    众人一见连忙起身,谭玉宁惊喜道:“大师兄终于来了?赵老三你怎么也在这?”原来这壮书生便是负责跟进武当信息的风云馆第三弟子花舌头赵玉常。

    只听花舌头赵玉常大着嗓门回道:“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赶快上酒来。”邱老九忙回身端起酒坛,大嚷道:“要酒还不多得是,就怕你酒量浅,无福消受。”书痴单玉飞插口道:“人生有酒须当醉,来来来,三师哥,我陪你喝个够。”

    这边几人要喝酒,另一边谭玉宁见到无双公子李玉让,一把拉过他的手臂,边往里边请让,便道:“我可好些日子没见大师哥了,最近怎么样啊?”李玉让被几人拥到桌旁,便反问道:“你们都很好吧?”谭玉宁一翻白眼,回答道:“好,好得很,我都快被那姓钟的烦死了,大好的日子不提他。”李玉让听罢纠正道:“人家姓钟离。”“我知道,但我就爱这么叫他!”谭玉宁不以为意的去拿酒。

    李玉让眼睛又转向闷葫芦张玉墨,闷葫芦低着头笑了笑,李玉让便伸手拍了拍闷葫芦的肩膀。

    李玉让转头看向一侧的吴玉虬,二人相视一笑,众人纷纷落座,谭玉宁便早已为李玉让斟满了酒,对屋内所有人嚷道:“不要吵啦,听我说,既然我们难得聚在这里,无论分别了多久,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好叙叙旧。”

    “好,好,好!”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共同碰杯,然后便是无声的喝了起来,随即几个人穿插着一番推杯换盏,李玉让得空问花舌头赵玉常道:“三师弟既然也来了,是武当方面要有什么动静吗?”

    花舌头一杯酒下肚,脸即红扑扑的,听问,低声对李玉让道:“冠鬣帮背地里请了武当的人来,但武当为了避嫌,压根没进城,不过······”话未说完,邱老九唤着二人共饮一杯,李玉让便欣然陪饮。

    吴玉虬侧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闷葫芦张玉墨,轻声说道:“六弟在神木派是最轻松的,没有过多的纷纷扰扰,不过就是居无定所,随走随停。”

    听问,闷葫芦立即收回眼神看向吴玉虬,闷声回答:“倒也洒脱,走走停停,把世间的风景都赏遍了,唯独就是苦了妹妹,我要抽着时间回去照顾她。”说完,闷葫芦闭了口,脸上弯起一抹浅笑,眼神只盯着自己的酒杯,没了话说。

    二人无语,在其余几个师兄弟的酒闹声中,闷葫芦显得格外寂静,吴玉虬举起酒杯,默默地与闷葫芦对饮一杯,二人相视一笑,不善言谈的闷葫芦张玉墨与懒得说话的吴玉虬,反倒心意相通,看着师兄弟们的嬉闹,二人一句话不说,你一杯我一杯,倒也喝的开怀。

    酒过三巡,谭玉宁醉意上脑体态有些妖娆,赶过来对吴玉虬和闷葫芦张玉墨道:“诶?你们两个就在一边偷酒喝,也不陪我们。”

    李玉让在一旁拦道:“你们都是贪酒易醉之辈,难道真想会一会这个千杯不醉的闷葫芦?”说着一只手搭在张玉墨的肩上,张玉墨只是低头乐,其余人听了皆连连摆手,邱老九迷迷糊糊的说道:“不敢,不敢,闷葫芦的酒都喝进狗肚子里了,只看到进看不到出,一杯一杯倒进嘴里愣是不醉。”

    花舌头赵玉常大着舌头接口道:“关键是和他喝酒,他一句话也不说,问三句答一句,好好的美酒,都变成了断肠酒了,我是越喝心越苦,越喝越没味啊!”说着,花舌头眉头一拧,嘴角下弯,做愁苦状,闷葫芦张玉墨听如此说,也不争辩,只一味的干乐。

    听到断肠二字,酒意昏昏然的书痴单玉飞,擎着酒壶忽然朗声摇头道:“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几个人听了早已习惯,并不接话,吴玉虬趁空对李玉让道:“红衣教与冠鬣帮此番争斗,并不占优,却能在人数远远少于冠鬣帮的情况下,并且以仰攻的方式,轻松打上了人玉山,也算出奇制胜。”

    听吴玉虬提起话茬,未等李玉让开口,花舌头赵玉常当先抢话道:“对啊,红衣教这都能治住冠鬣帮,可谓是奇哉怪哉。”

    李玉让则淡然分析道:“毕竟袁家是商业见长,论武力和谋略,自然有所欠缺,红衣教是一仗一仗打过来的,冠鬣帮多少年都没有敌家可以动手,更何况冠鬣帮手下人生活富足,人员冗杂,有退路,有依靠,有利益,且无信仰,除了卖命什么都值,因为富足,诱惑就小,因为人多,就可鱼目混珠,再加上平日松散惯了,冠鬣帮弟子们的战斗力与红衣教弟子的战斗力,是没法比的,故此红衣教能以少胜多,便不足为奇。”

    吴玉虬听后点点头,补充道:“由此,有句话叫三个和尚没水喝,红衣教能以仰攻的不利局势,轻松攻上山,也情有可原了。”

    花舌头赵玉常一拍醉醺醺的脑门,鄙夷道:“人家提前知会了你,给你时间准备,直到人家攻上山来,你居高临下,又可带人在山下合围,截断红衣教的退路,也不至于让红衣教打上来。虽说红衣教主力只攻到了半山腰,但能出奇兵直插冠鬣帮老巢,又拿住了帮主,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都是袁豹过于轻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