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线下聚会，真的不亚于一场小型演唱会。

    苏以仙没带吉他，可粉丝早有准备；音响，和麦克风一应俱全，还有低音喇叭配置……

    估计今晚有得忙了。

    “……”

    司清荷忍受不住他那目光，尴尬道：“咳咳，是粉丝、粉丝的爱啦……”

    大家喝着小酒，发出动态，跟着琴弦声一起开口，整个露天聚会快乐无限。

    粉丝隔着屏幕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悔不当初是啊！

    “诶，下面是即将发行的一首新歌，很短，但很好唱。”

    苏以仙轻声对着耳麦说道。

    众人抱以期待的目光，“是最新的歌！”

    十分幸运！

    吉他的音色放缓，但很响。

    “准备……”

    ［青城山下白素贞/］

    ［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

    ……

    “妈妈！我也会唱歌了！”

    “简直充满了回忆呢。”

    歌唱到一半，一些能人现场表演，低沉的嗓音简直一样动听，现场响起掌声。

    ……

    青年的笑在镜头前荡漾开来，低头弹奏，为了粉丝的歌声。

    师姐下班后第一个收到的信息就是这个视频，嘴角挂着笑容，不由低声道：“再更自信点吧，以仙。”

    ……

    聚会在十点前结束，苏以仙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车，一旁的司清荷笑容可掬，“很成功呢，苏仙你很棒！”

    他睁开眼要坐起，不料被对方给按在腿上，是熟悉的……枕腿。

    司清荷呆住，明明只是想摇晃对方的肩膀。

    “你干嘛呢？”苏以仙错愣着。

    “……失误。”她连忙把手拿开。

    有着几岁年龄差的俩人，因为刚刚过于暧昧误会而显得有些尴尬。

    苏以仙自认为，俩人的关系最多是作为朋友，或者说是员工？

    那也要等到对方继承公司，毕竟有些五六岁的差距，而现在，估计是培养司大小姐。

    “怎么越想越乱……”苏以仙深呼吸一下，开口说，“明天早上我就走了，去h市继续录节目。”

    “嗯。”司清荷轻声回应。

    他提了提口罩，柔声道：“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助。”

    “没什么的，这也是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她腼腆一笑，似乎有些推脱。

    苏以仙知道，后援团可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相反，更尤为重要。

    晚间，微风吹过，是燥热和干爽的秋意。

    青年和少女对立着站在路口，白色的路灯下，朦胧的光晕似乎旋开。

    忽然而来的偶像剧场景，让苏以仙头疼，司机在车里吹着空调，不问世事。

    看着不远处的楼房，他家的窗口上貌似站着人影。

    “那，苏仙有事要跟你说。”

    “过来点。”

    苏以仙立马止住脚步，虽然只相差不过一个身位的距离，但还是识破了对方，主要是她那不自然的笑容让人心慌。

    他说，“好了二小姐，已经十点过了。”

    “……”司清荷偷瞄一眼远处，猛地凑到对方耳边，十分快速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进车里。

    “额？”苏以仙愣了一会，直到车牌消失在路口。

    拿出手机往回走，一早订下的机票是在明早九点，可以吃完早餐再去也不迟。

    收好钥匙开门，估计师姐也睡下了。

    苏以仙止住声音，还是不打扰的好。

    扶着墙壁在鞋柜旁边换鞋，眼前出现阴影笼罩下来，无奈一笑，他说，“师姐，很抱歉吵到你了。”

    “嗯，也没睡。”她声音清冷。

    苏以仙觉得对方不是很开心，解释道：“今晚，去和粉丝聚会了，不过，很正规的。”

    “我放了热水。”师姐说完便上楼。

    苏以仙拖着疲惫的身躯躺进浴缸中，闭上眼休息。

    他当然不知道，对话之间被拉进的距离，那一幕宛如刻意般的小女生一样的把戏，还是让师姐不太舒服。

    气闷无比！

    “你是故意的，清荷。”师姐从床上坐起，看着月光皎洁地铺满阳台。

    “我知道这是自私的。”

    想要立刻睡下是不太可能的了。

    她拉紧睡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以仙从睡梦中醒来，将近超过一个小时的热水浴是不可以的，就好比现在，四肢已经松软无力……

    “咚咚！――”两声长而短促的敲击。

    浴室的门被从外面敲响。

    女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以仙！还好吧？”

    “嗯――睡过头了，师姐我没事的。”他正在撑着坐起来，看了眼门口，确保已经锁上。

    “别晕过去，时间不早了。”师姐站在门口，用不确定语气说着。

    在得到回答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镜子前的青年长舒一口气，等到外头无声后推开门。

    苏以仙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感慨，闷在小房间里的感觉果然差劲。

    “那……”于是他侧身看见了师姐。

    “你应该去睡的，师姐。”

    苏云绛绕过他，然后示意跟上，俩人在沙发上落座。

    苏以仙显得有些拘谨，喝着水缓解缺氧的感觉。

    “明天需要早餐吗？”

    她终于开口。

    “八点的飞机，可以吃饱再去。”苏以仙放下杯子笑着说。

    师姐难得一笑，总感觉对方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样子。

    而且，她应该也看见了吧？……

    苏以仙莫名心虚，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二小姐莫名其妙的靠近，以及不安的目光，视线也没有专注在自己身上。

    那么，对象是谁就很明显了。

    师姐靠在沙发上发呆，偶尔瞧上对方一眼。

    无话可说，各怀心事，各回各房。

    ……

    第二日，早间，阳光折射进客厅。

    青年坐在餐桌前细细品尝着早餐，香醇的豆浆和松软的包子在口腔中迸发出十足的美味。

    苏以仙看着对方递过三明治，师姐替他包装好，嘱咐道：“时间还早，可以留着等会吃。”

    八点的飞机，时间也差不多了。

    苏云绛坐在对面，并没有一同，反而剥好一个水煮蛋递了过来，“张嘴。”

    “！……”他咬着的吸管中的液体莫名下落，顿了顿张开嘴凑过去，“啊――”

    师姐交给他后便坐好身子，慢慢吃着。

    一次莫名其妙的投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以仙出门前再看了看客厅中的女人，顿足有时就来得如此短暂，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再见。”

    “咔――”的一声，门关上了。

    离别的使命，交给没有情感的事物。

    师姐收拾好餐桌，接着出门前往公司。

    家是什么？

    家是可以短暂停留的地方，如果有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回见。”

    两万五千米的高空上，苏以仙带着口罩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