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家到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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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

    峰睿见远扬将头蒙再被子里,肩头有些颤动,他知道儿子对婉瑜的情感,看了眼窗外茫茫的夜色,如一只黑色的兽要吞噬无限的哀愁。

    对远扬说:“远扬,你辛苦了,爸爸一直在找你,婉瑜也总去燕山寺祈祷,没有人忘记你,我和婉瑜在7年前就认识,婉瑜是个好女人,我原以为失去了你,但我不想再错过她,爸爸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有没有想到婉瑜都是因为你才承受这些?她的痛苦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自私,你心里只有自己!”远扬掀开被子愤怒的朝父亲吼道。

    峰睿见儿子满脸泪痕,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远扬把头转过去背对着他:“我不想见你。”

    峰睿叹口气,退出病房,婉瑜的管床医生把他叫到办公室说:“家属您好,患者本来状态还可以,已经苏醒了,但经过这次刺激对康复很不利,特别是将来醒来后要进行及时的心理疏导,一定要好好护理。”

    婉瑜又进入了昏沉的状态,仿佛再也不愿醒过来,身边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事。

    几天后峰睿将婉瑜与远扬转回了省城医院,因为工作原因要经常出差,他特意雇了护工照顾婉瑜。

    在转院回来的当天束娴就到了医院,束娴温柔地看着儿子,他已褪去稚嫩与青涩,将近半年的流离颠沛,使他懂得了珍惜现在的生活。她问儿子:“远扬身体恢复后有什么打算?”

    “妈,我想继续参加高考,参军。”

    束娴欣慰的赞同:“远扬,你果真长大了,知道选择自己未来的路了。”

    “妈,经历了这些波折我才知道唯有经历苦难才知平凡生活的可贵。我也十分感恩你和爸爸对我的爱与包容,只是我现在无法面对一些事。”

    “见过婉瑜了?”束娴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看看儿子的反应。

    “见过了”他停顿一下看着窗外莫名下起的蒙蒙细雨接着说:“我虽然喜欢婉瑜,但若婉瑜已心有所属,我会成全她,婉瑜一直过的很辛苦,我希望她幸福。”

    “真的放下了?”束娴问。

    “说实话,没有,这需要时间,如果我再继续表露自己的想法,婉瑜只会痛苦的折磨自己。”远扬想起婉瑜痛苦的表情,知道她是个心软的人,为了不伤害他,选择封闭自己。

    束娴从远扬的病房出来,又走到婉瑜的病房门口,她轻轻打开门,跟护工打了招呼。护工趁有人探望赶忙去打水了。

    快两个月没见婉瑜,婉瑜有些瘦,面色苍白如纸,单薄而惹人怜爱,像静静地睡着了一样,床头放着美丽的干花却更显她的憔悴。束娴拉起婉瑜的手,觉得有些微凉,又轻轻将手放回被子里,她才注意到这手十分柔软但并不细腻光滑,知道她也是吃过许多苦。

    她抚摸着婉瑜的手轻声说:“婉瑜,你真是傻孩子,何必为了保护我而故意让陈凯莉知道你与峰睿的关系呢?宁远给我看了陈凯莉去你那里的监控录像,你故意戴上那胸针,只因为陈凯莉知道那是峰睿送你的吧?婉瑜,你心里的苦我知道,听燕山寺里的主持说,你经常为远扬祈福,现在远扬回来了,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你还记得那次你为我打扫房间吗?那屋子我好久没住了,那晚我留下,却察觉了峰睿对你的情感,我那时候还有些气馁,觉得我怎么会输给你?后来我才知道感情没有输赢,全凭缘分深浅,缘已逝再纠结只是徒劳。你与峰睿的缘分才刚开始啊,怎么这么不知珍惜呢?”束娴低声喃喃道来,声音好听又舒服,婉瑜的梦境十分安详。

    门响了,凌峰睿从外面进来,看到束娴在床边,轻轻问:“见过远扬了?”束娴点点头。

    峰睿接着说:“你劝劝他,因为婉瑜的事一直不理我。”

    束娴笑着说:“慢慢来吧,你们父子一直沟通太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束娴见他愁眉不展,安慰道:婉瑜会醒过来的,她受伤也有我的原因。”

    凌峰睿为婉瑜买了些宽松舒适的衣服,正往外拿,听到束娴这句话,停下手抬头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在燕溪湾酒店时,宁远派人来取过监控录像,我看到陈凯莉进办公室之前几分钟婉瑜戴上了那枚郁金香胸针,是你送的吧?”

    凌峰睿握拳重重锤在桌子上。

    束娴问:“你还要再与陈凯莉继续纠缠下去?”

    “我无路可退,他们欺人太甚。”凌峰睿眼里透出杀伐狠决的戾气。

    “峰睿,放下才能自在。婉瑜受的苦已让我们痛心疾首,你要是再有什么意外,婉瑜醒来怎能接受?”束娴接着说:“你知道吗?婉瑜也许渴望的不是凌氏,不是燕溪湾,不是董事长夫人这些虚名,她只需要你。她不想醒来是因为她爱的太痛,太辛苦。”

    束娴说着擦干眼角的泪水,转头对床上人说:“婉瑜,我会常来看你的,快好起来。”又拍拍峰睿的胳膊,看了眼有些憔悴的他,走出病房。

    上了车,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静的电话“静,有空出来坐坐吧?”陈静那边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相约在大学门口的咖啡厅见面,束娴在卡座上坐下,想起以前与婉瑜在这里见面的场景,后悔那时伤害婉瑜。

    陈静停下车,看束娴一脸忧郁的在窗边的位置发呆,进门坐下问:“娴儿,怎么不高兴?儿子失而复得你怎么反倒闷闷不乐?”

    束娴抓住陈静的手说:“静儿,有件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

    陈静探寻的问:“关于万博的事?”

    束娴点点头,陈静看了眼她期待的眼光,叹口气说:“束娴你知道的,我这么多年一直不再过问万博的事。”

    “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你的出走一开始是为了万博好,可是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万博参与那些灰色地带迟早会被毁掉的。”

    陈静看着束娴迟疑了一会说:“束娴,你给我些时间,这个决定有些难。”

    束娴点点头,不再逼她。

    陈静开车回家的路上,回忆不断涌现,万博是爷爷和奶奶一手创建,加上6个儿子的共同努力,成了当地有名的企业,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便将企业传给了家里的老大,也就是陈静的爸爸,爸爸日夜操劳,没想到正当壮年时却因车祸受伤成了植物人,妈妈在车祸里丧生,一切来的突然,万博混乱了一段时间,后来是四叔陈正雷也就是陈凯莉的父亲,重新掌舵,才让万博步入正轨。

    家里出事时陈静才上高中,从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到寄人篱下,吃过的苦与受的冷眼只能自己往肚子咽。大学后她便从家里出来,结识了束娴,一直到后来与凌峰睿一起创业,只是她内心深处对父母的车祸遭遇有质疑,但每次查起祖父母总是阻拦,无奈只能放下。

    此时的万博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虽然她手里有父母的股份,但爷爷临终前请求她万事为大局着想不可利用手里的股份做对万博不利的事情,所以那些股份一直都放在老宅的保险柜里,没人动过。想想现在老宅都易主了,自己回去更不合适。

    回到公司恰巧看到凌峰睿从办公室出来,提着客房部的饭菜准备去医院看婉瑜。

    凌峰睿跟陈静点点头,刚准备坐进车里,只听陈静叫住他:“董事长,婉瑜身体好些了吗?”

    峰睿对她说:“还没苏醒,要不你和我去看看?”

    陈静没料到他会邀自己一起去医院,看着他鬓间多了几丝白发,点点头,一起上了车。

    杨俊见陈静上车,对她说:“陈部长,您也去探望婉瑜啊?”

    陈静点点头问:“伤的严重吗?”

    杨俊看了看凌峰睿小声说:“您见了就知道了。”

    病房里陈静看着峰睿帮婉瑜擦去脸侧刚刚喂饭时溅出来的汤汁,婉瑜由于卧床不起体质虚弱,面色苍白,有些浮肿,峰睿抱起她,为她翻身后又帮她活动着四肢。

    陈静见到婉瑜还是有些吃惊的,原来那么干净整洁的人,现在却如布娃娃般任人摆布。

    她站在一旁想起父亲病了的那段日子,任回忆像洪水般涌来。

    父亲临终浑身上下插满管子,身上还长了褥疮,仔细闻闻屋子里有烂肉的味道,她每天都害怕进那老宅,看着父亲临终前的痛苦,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

    忙完婉瑜,峰睿看陈静站在床边发呆,便带她到了病房外面的套间。

    陈静握了下拳问:“宁远查到什么没有?”

    “我能相信你吗?”峰睿看着陈静直截了当的问。

    “你不会是以为我来打探消息的吧?亏我把你当几十年的好朋友。”陈静拿起皮包准备起身。

    峰睿有手作了一个压下去的手势说:“我知道这是陈凯莉指示做的,只不过没有证据。”

    “峰睿,我提醒过你不要和万博有瓜葛,你和陈凯莉不是一路人。”

    “陈静,我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峰睿像是感慨曾经,突然冒出一句不太相干的话。

    陈静低头看着自己高跟鞋在地毯上留下被踩的痕迹说:“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会有痕迹,我们需要留心些,朋友有时会变敌人,但战友不会,除非……你叛变了。”说完她抬头笑着看着峰睿,伸出右手,峰睿握住她的右手说:“谢谢你,陈静,这些年你为凌束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

    陈静说:“峰睿,谢谢你,让我找回初心,活着的人必须去追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