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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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收徒

    第二日一早醒来,陈果果忙着去喂猪喂鸡,才忙完就看见自家堂弟蹦哒着回来,对陈果果说,阿爹他们回来了,他们打了老虎回来了!

    陈果果一听,眼睛都亮了,赶忙放下手中事,朝村口跑去。

    原来老乞丐知道老虎习性,老虎吃不完的猎物会留着下一顿来吃,所以昨天老乞丐先用艾草将马尸体附近的人味抹去,再在马尸体上撒下毒药。

    过了一晚,料定老虎已经来吃过马肉了,就带领青壮往山上去,在老乞丐的带领下,一众青壮在山林里找到已经毒发的老虎,老虎已经奄奄一息再无反抗力气。

    将老虎打死后,砍了几根树枝做了个架子,大家伙把老虎扛回村里了。

    陈果果等一众孩子看着那头大老虎,都隔远远不敢近前。

    这老虎可浑身是宝,虎皮价值不菲,虎骨也是难得的中药材,村里人一合计,这老虎吃了陈大寿的马,陈大寿请来老乞丐毒杀了老虎,所以这老虎怎么说也算是陈大寿的财货了,一切听陈大寿处置。

    陈大寿叫人去隔壁村子请屠户了,这剥老虎皮的事还得屠夫来做,至于虎肉嘛,就干脆再摆一天席请村里人吃老虎肉了。

    又安排人上山将被老虎吃剩的马儿给抬回来,让屠夫一并料理,那屠夫也是手艺娴熟,使得一手好剔刀,先将马的尸体分割成好几块肉,再将老虎剥皮抽筋去骨。

    老乞丐守着看屠夫切肉,看着屠夫将自己的马肉切好,陈大寿家拿出盐把马肉腌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坐桌子喝酒去了。

    晚饭时分,老乞丐和屠夫坐上席,陈大寿和村里几个老人作陪,大家喝酒为主,菜倒是还没吃多少。

    村里人都在吃席,桌子板凳是不够的,有些妇女儿童就只能站着吃,陈果果这种双亲不在的,早就很自觉站着吃饭,捧着碗饭,找空隙探出身去伸手夹点菜。

    今这两天过得都是新奇日子,陈果果心里很开心,不自觉胃口又好了点,等到大家快吃罢席了,陈果果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碗。

    主桌上人也撤了大半了,剩的几个人也都只聊天不吃菜,陈果果看主桌上剩菜还比较多,就跑过去夹菜吃。

    陈大寿见陈果果来夹菜,挥手准备赶他走,不想老乞丐拦住了陈大寿。

    陈果果看陈大寿脸色不对正打算换一桌找剩菜吃,没想到老乞丐却让陈果果坐下吃菜。

    陈果果偷眼看一下陈大寿都没说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坐下来。

    老乞丐还贴心地把肉菜都端到陈果果面前。

    “吃得下才是好事,好孩子多吃点!”老乞丐嘱咐道。

    陈果果点点头:“嗯!”

    老乞丐转过头对屠夫说道:“你家的事,还得求这个小孩。”

    此言一出,陈果果都呆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抬头望众人,大家也都是惊讶不已。

    原来屠夫家是家传作屠夫的,家伙什都是祖传下来的,尤其是那一把剔刀,传了三代,死在这把剔刀上的命数不知凡几,因此,这刀上着实染了几分煞气。

    本来也没事,屠夫这个人也是自带煞气,所以反而用起这把刀来得心应手,只不过前段时间屠夫有了孩子,孩子天天夜哭,身子骨也差,在酒桌上把这事聊出来了。

    老乞丐就说了是刀里藏煞的原因,屠夫正想问要如何破解,正好陈果果就过来夹菜,老乞丐让陈果果坐下,告诉屠夫,这事还得求陈果果这小孩。

    原来剔刀带煞,可以用童子尿浸泡,以阳气压住煞气,不过童子尿也有讲究,这个童子前一天得吃公鸡冠、喝雄黄酒、睡一夜,第二天撒的第一泡尿才阳气最足。

    今天没有公鸡冠、没有雄黄酒,但是有阳气更足的老虎鞭,老虎鞭本来是屠夫的报酬,现在也只好拿出来切了一小块,让主人家拿去煮了小碗汤,让陈果果把汤喝了。

    大人们都饶有趣味地看着陈果果,陈果果还有点懵,大人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抬起碗咕咚咕咚把汤喝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果果正想上厕所,那屠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屠夫拿了一截竹筒,让陈果果尿到竹筒里去。

    屠夫拿着一筒子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陈果果走到堂屋,却发现大伯婶婶都在,正在和老乞丐聊天。

    见陈果果出来,大伯让陈果果过来,摸摸陈果果的头说道:“我家果果从四岁就在我家住了,已经和我亲生儿子一样了,又聪明又乖巧懂事,灶上煮了有粥,快去喝碗粥吧!”

    最后一句是对陈果果说的,陈果果听完就一溜烟跑出堂屋去了。

    老乞丐说:“这孩子是乖,让他跟我,以后能有大出息。”

    陈果果大伯说:“所以你得再加点钱。”

    老乞丐说:“我真没有余钱了,就只有这二两四钱银子,最多再给你一块马肉!”

    “可是马肉有毒嘛!”

    “那药只毒老虎不伤人。”

    “行!”

    “……”

    就这样,陈果果喝一碗粥的功夫,已经被大伯卖给老乞丐做徒弟了。

    等陈果果喝完粥回来,刚想去喂猪,被大伯喊住,大伯告诉陈果果,老乞丐本事大,让陈果果去跟老乞丐学一段时间的本事。

    陈果果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婶婶抹着泪,从里屋拿出一身小长袍,那是原本给堂弟做的新衣服,衣袍宽松,陈果果也能穿。

    婶婶把衣服套在陈果果身上,抹着泪说以后要听师父的话,吃得苦才能学得真本事,学了真本事就能天天吃肉了。

    说罢扳过陈果果的身子,让陈果果面对着老乞丐,然后对陈果果说:“磕头,磕完头他就是你师父了。”

    陈果果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照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什么也不知道就跟着老乞丐走。

    陈大寿带着两个兄弟,用背篓背着昨天切下来腌好的马肉,一路送着陈果果和老乞丐去了镇里。

    到了镇上城隍庙,老乞丐让陈大寿兄弟把肉放在偏房就可以回去了,陈果果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跑上去拉着陈大寿衣角要跟着走。

    陈大寿甩了几次甩不开,于是蹲下身来对陈果果说:“你自己答应的,要跟老师父学本事,那你就要留在这里,不然怎么学本事?对吧?”

    陈果果没说话,小脸煞白,心里全是一个念头:“想要回家!”

    当陈大寿终于撇开陈果果,快步走远的时候,陈果果终于哭了出来:“二叔~!啊啊啊啊啊…”

    陈大寿陈果果本是同宗,所以陈果果这是在叫陈大寿,陈大寿只是快步走,脸上笑着和自己兄弟说:“第一次离开家都是这样,我第一次被老爹甩去马帮的时候哭得比他响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