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白宇轩在那一年进了一个书院,就那么进了那个书院。进去一个月多就废了。就拿了腿废了。从膝盖疼的离奇,但他还需要走路,他脚后跟疼的难受,但他还需要走。他需要走他需要练。
在这里,他不能停,他不敢停,停了就要挨打,跑也跑不了,受也受不住。
他们不让停,嗤笑他,嘲讽他,打骂他。他不气,他气过一次,其他时候都不气,只觉得尴尬。
他们把他当猴耍,他自己也不恼火。他怕的是疼他怕的是活着出不去,他不怕疼,他不怕活着出不去。他觉得疼啊!他觉得他很难出去。
在这样折磨下,他头疼,他绝望他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他怕啊!怕以后走不了路了,怕睡不着了,怕这样下去他就死了。
在这里洗衣服他难抢到水管洗脸也难。去集合也难。就这样只有一次次的苛刻。一次次的贬挤。来的时候他打了教练,没人敢动他,他伤了像一头病猫,来到这里的学生什么的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个与外隔绝,除了那些教练手机可以联系外界之外就没有联系的可能了。
在这里时间越久,那些孩子那些人就越像野兽。但他们比野兽都精明多了。
他们欺负弱的人,去敲诈什么的都有什么都有。而这些教练什么的却是压着他们的比他们更狠的恶鬼一样。
没一个像人,都想当人人之上,不为什么,他们觉得这样活得好。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但在这里,野性毕露。好在的是这里暂时还没听到打死的人多。
白宇轩在这里,一个瘸子一个腿残到有时候睡着了下半身都没知觉的人,被欺辱的人却很难有他。不过也有一些弱的小鬼难缠的人会去找他事儿。
在这里他觉得打骂正常欺辱却在他身上不正常。
他打不过恶鬼吗?他觉得他能把那些教练随便一个轻松弄死。但他没这么做。因为死了一个不够,也不值,他们不配。
人命很脆弱。他一直知道。
所以需要贵生,如果这群畜生不至于让他死让他付出生命。那他肯定会这样做。
但他这么想也没用,他弄死一个也没啥用,在这里被打死也是白白死了。
所以他就这么熬啊!想着那些道理,慢慢的熬慢慢的他明白了很多,他也越加能看穿一个人,他只觉得恶心,因为这些人没一个不让他恶心的。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他的嗓子也废了。这两个月他天天吐血痰,嗓子也后来变得更离奇。脖子平滑,声音嘶哑,甚至到了说不出来的地步,长身体的时候就这样损伤了腿脚和嗓子。在那里也没有营养。
到后来慢慢的他不说话了,腿也更痛了,好的是腿很少有没知觉的情况了,只是很痛就像一片片刀子在割着骨髓。他的膝盖也好似一扶着就好像一个盖子下面全是水滚着不平的到处棱角的石头。疼响。他的嗓子说两句还算可以不过是嘶哑,呼吸道难受上不了气什么的。内气也喘不上,也没别的了。
就这样他一直这样活着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一连串换了九个教练。
但他没好受过。
没一个是人的。
他们说在这里是个小社会,怎么怎么着。他也庆幸,幸好这里还没到杀人没限制的地步。
他很感谢这个杀千刀的社会,让他明白人不是人。
他也厌恶这个杀千刀的社会,让他明白世间里还是有美好的。
也正是因为那样,他活着,慢慢的他失去了记忆,慢慢的他变得更傻了,身上时不时还有电流把他电麻了一样,跟脑血栓一般。
就这样到了他出去的时候,他没说话。接他的母亲说出去就好了吧!什么也没学到。一点也不耐烦还有嗤笑但他没什么想法就这样他的母亲把他扔给了他恰好路过的姑父。
他的姑父在车上也是一样的话语。他也没搭理。那男人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一出来好像人人都是大善人,他是进了监狱一样,重新做人刑满释放一样。
默然,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怨气。这股怨气攒啊攒的不明不白。让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起来的怨气。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怨,也不知道怨谁。
但这股怨气种在了他的心里。
他是谁啊!他一直默问。
他得不到答案,没人给他答案。他回了那个家,但那里没人了,那个男人也没管他,就这么扔在这里了,他门都没进去。因为门是锁着的。
本来也没人,除了那位老人。
他等了很久快到夜里的时候老人回来了,把钥匙丢给他就走了,有什么事来着,就不回去了。
他拿着钥匙开了门,进了那个荒院。
好在里面还是有菜有米面什么的。都不缺。
但他没有什么功夫,就这么一个白宇轩,捞了一张凉席放在了正门客厅地上。他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躺了一天,那腿还是废的,还疼。没有力气。
所以就这样躺着,也没有消磨时间的工具,他也眼睁睁的看着客厅的天花板。就这样躺了一个月左右,期间饭也没怎么去吃,大概饿不死就行了。
在这期间有蝎子不知道从哪个墙角钻出来,或是哪个蜈蚣,但期间也就有一晚大半夜的一只蝎子蛰了他,他感觉到了疼但没多疼,因为这蝎子蛰人的尾针扎在了他的大腿根。他那时还想会不会跟当初那次一样让他从骨子里痛出来,他想这样可能会轻松不少吧!
但这个蝎子没啥用一样啥事儿也没有。
这样躺了一个多月他可以坐着了,虽然坐着圈腿或者怎么样还会难受。
他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着日起日落院中的百态,今天飞来了几只蝴蝶,明天来了几只蜜蜂绕着他转。
这蜜蜂啊就奇特,自他记事起,每年就有一段时间有蜜蜂马蜂或者什么蜂类喜欢绕着他转,就好像在好奇着他一样。
每年都有,只有在家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蜂嘛,风,丰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个好兆头。就这样养了不知多久,他可以轻松些忍受痛苦做这做那。
没人管他没人搭理他。
但这种时候很快会结束的,很快就会。
但这段时间的轻松是很好的。
睡梦中的白宇轩好像梦到了这些往事,眉头紧锁,渐渐变的舒缓。舒缓之后又似笑意。
也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但最后逐渐平缓只剩下薄弱的呼吸,蜷缩着的身体没有安全感一般的样子从没改变。也不知道这样真的会让他安心吗?